第十七節 兄弟何必非結拜
三人結拜儀式剛剛結束,一個通訊員就夾擊著一份電報進了九旅餐廳,跑到了張學良身邊:“少帥,朝陽來電報,問您今天晚上還能去嗎?這是電報。”
“哈哈,這就催上了,大哥、二哥,那小弟就得先告辭了。咱三,以後再聚吧。”張學良朝劉銘九和羅希良抱拳說完後,就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門外走去。多了個羅希良,張學良不但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相反卻很開心。羅希良可是劉銘九最得力的幹將,九旅的三個靈魂人物之一,這下連他也拉了進來,就更不用擔心這個獨立第九旅日後會出什麽問題了。
送走了張學良,劉銘九立即收起了笑容,轉身看了羅希良一眼;“那七個小日本,你們看怎麽處置他們?”
羅希良還沒從結拜興奮中清醒過來,聽到劉銘九的話以後,也想起了那還一隊從奉天來的日本軍官呢,撓了一下腦袋後看著劉銘九說到:“你問我,這我可不知道怎麽整他們好。你答應的那麽痛快,應該是有什麽辦法吧?”
“我答應的快?什麽叫我答應的快?上麵派下來,我不答應不接受行嗎?你還真把咱這當獨立的地盤了?”劉銘九一聽又好笑又好樂,瞪著眼睛繼續說到:“把部隊的騎兵全派到下麵各個鎮子上去吧,讓步兵全進城來,咱們的特種營千萬別讓這群猴子發現。日本人要訓練咱們的人,就把咱們那些老兄弟交給他們,讓他們嚐下咱們的黑山猛虎的威力。”
一邊的武同進還在為劉銘九拉羅希良不拉他而鬧氣,聽到這話後,也不禁“噗嗤”的笑出聲來說到:“不是,你也家夥還真夠陰險的啊,就那麽幾分鍾就想好怎麽用那些猴子了?”
劉銘九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到了武同進的肩膀上:“去你的,這叫陰險?這叫狠毒好嗎?比喻都不會,什麽就叫陰險了?這回你那最好是把咱剩的那點保安團給看住了,那些人裏可有不少新兵蛋子和外來的。”
此時的淩南縣保安團,由於緊急補充獨立第九來的兵員,現在隻剩下了二十八鎮子的保安團中隊,每個鎮子都在八十人上下。在淩南城裏的一百六十多人的直屬,總共才兩千四百人。整編以後保安團也就被劉銘九變成真正的後勤部隊了,裏麵有大概八百人是從各地跑來的外來人員,還有八百是完全的新兵。武同進在整編以後,就正式被任命為保安司令了,將後勤的權利全部歸入他手中。
武同進被劉銘九狠狠的一巴掌,打的慘叫了一聲後才說到:“我告訴各中隊都別進城就完事了,你手就不能輕點嗎?可這小日本子要下到鎮子怎麽辦啊?”
劉銘九邊往旅部自己辦公室方向走,邊轉著頭對著武同進說:“什麽腦袋,山上夾杖子了?這群猴子還能追山裏看咱的部隊嗎?進去咱山裏那些人都是木頭嗎?”
“真有你的,能別老損我嗎?”武同進邊跟著劉銘九往裏走,邊繼續說到:“那我一會就下通知去,可這進山的準備,你得給我簽字,人不多動起來可就得花錢。你上個月給撥的那點錢,可隻夠支撐到月底的了。”
三人走進劉銘九的辦公室後,到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坐定後,拿出了一支鋼筆,看著武同進說到:“拿來吧,兩千四百人,我再給你三萬,把人給藏住了,讓那七隻猴子發現了,我饒不了你。”
武同進聽到後,立即笑嗬嗬的從衣服兜裏掏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預算報告,放到了劉銘九的桌子上。劉銘九看了看,苦笑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後說到:“就不知道去軍墾那劃拉,逮著我這就摳錢,你跟老韓這是商量好了吧?”
武同進聽完後,摸摸腦袋,傻乎乎一笑:“就知道瞞不了你,可這馬上要到秋收了,老韓那軍墾也正的花錢的時候。你不能總是想著讓軍墾出錢、出糧,不管人家那的錢夠不夠用啊。”
“滾蛋吧。”劉銘九剛罵完,馬上又在武同進腳還沒邁出門的時候搶著說了一句:“沒帶你結拜,別那賭氣了。結拜福兮禍兮,未必就是什麽好事。”
沒等他說完,武同進已經跑了出去,隻回頭喊了一聲:“你不讓我參合的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沒功夫跟你賭氣……”
武同進剛跑出門,丁紹權無聲無息的走進了房間,向劉銘九和羅希良敬了個禮後說到:“報告老總,我已經讓特務連密切監視那些日本人了。您看用不用通知莫勇澤,讓他們警察局的刑偵中隊也跟著看著點這群猴子?”
“恩,一會你給老莫去個電話,隻要這群猴子私自出軍營,不管有沒有咱們的人,都讓他們警察局的刑偵中隊給我盯住了。再讓潛龍那幾個在城裏的兄弟,多注意著點。”劉銘九可不想讓這些日本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有任何的收獲。控製不了我的軍隊,情報你也別想知道,所以劉銘九把特務連那些真正的特種兵、警察裏已經近似後世特警中的三支隊伍裏的一支和旅部主官知道存在,卻不知道內情的潛龍小組也給派了上去,必須要牢牢的把這些日本人看住了。
丁紹權傷好了以後,變得更多的時候麵無表情起來。聽劉銘九說完後,又問到:“那如果發現他們跟咱這的人有聯係怎麽辦?也就說如果發現他們的交通哨、潛伏人員或者外線人員,請您明示。”
“還用我交代嗎?隻要查清楚了,扔山裏去。男人讓山裏那群兄弟五馬分屍以後就地埋了,女的玩夠了再在分屍,弄幹淨點,讓這群猴子永遠找不著線索。”劉銘九想起了後世知道的那些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罪行,惡狠狠的下達了來到這個時代以後最狠的任務。
羅希良和丁紹權聽到劉銘九的這個命令以後,都不覺間打了個冷顫。他們隻知道劉銘九跟其他毅軍子弟一樣都很痛恨日本人,但竟然能恨到如此程度,他們卻怎麽也想不明白。跟了劉銘九這麽久,他們已經習慣了接受劉銘九的所有指令,也就都沒再追問什麽。
丁紹權應了一聲後,轉身走了出去。羅希良抽出了一根煙後,看著劉銘九說到:“那那七個猴子,具體怎麽安排?”
劉銘九笑了笑:“七個人而已,咱們兩個混成團四個步兵營,一個營派進去一個。剩下那三,那個中野良介既然已經是咱旅的軍事顧問,就按副團級給他發餉,讓他老實的先幫咱們管下戰術方麵的製定吧。我就不信在你跟紹權倆人的監管下,他還能給我整出什麽事來?剩下那倆人,全派到直屬部隊去,讓咱們的兄弟把他們給我好吃好喝伺候好了,但是什麽也別讓他們插手,在咱獨九旅,就沒他們插手的份。”
“按你這樣,那些猴子不能往上麵告咱們吧?”羅希良聽完,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劉銘九冷笑到:“進來容易出來難,他們的所有通信手段紹權都給他們控製住了,什麽暗碼、密電的東西,紹權那特務連的兄弟各個都明白,不怕他們搞東搞西。”
羅希良聽完,不禁大笑了起來:“你小子這還真不是陰險,是狠毒啊。對了,碧琳那給你來信了沒?他現在在英國怎麽樣?你說你也真是的,跟直軍開打還有十天你就不去送送她,弄的她哭著上船。”
在直奉大戰開戰前十天,趙碧琳已經拿到了英國愛丁堡大學的獎學金,從天津乘船去了英國留學。選擇的專業是法律係,兼修國際政治學。劉銘九當時正在籌備參戰事項,所以隻派武同周給他送去了兩萬英鎊和一把柯爾特左輪手槍,夾帶了一封信,說明了自己不能去的原因。
趙碧琳雖然很清楚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是個十足的軍人。他和其他軍人一樣,一聽到戰爭就熱血沸騰。但是他又和其他軍人不一樣,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為什麽事在做準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聽到他說什麽可惜自己不能分身、可惜時間不一定充分、可惜無法改變太多的現實。至於他的那些可惜,趙碧琳卻從來沒明白,也沒想過讓他告訴自己來明白什麽。雖然他堅決不允許自己參與任何政治活動,但卻似乎對北京城裏那些**的布黨並不反感,反而有很多時候談及那群人的時候,是帶著一種期待和一些她看不明白的東西在裏麵。
所以當得知劉銘九不能到天津來送自己的時候,趙碧琳並沒有說什麽,隻是一種奇怪的委屈,卻很快就讓她淚水濕透了衣衫。她很想每天都留在愛人的身邊,就象劉銘九希望二人可以不再為生存、戰亂而煩惱的找一個世外桃源一樣。可劉銘九說的已經很清楚,她必須留學,日後才有可能讓二人真正安心的遠離戰亂,但究竟什麽樣才是安心,她現在也不是很明白,她隻是堅信自己愛的那個男人說的、做的每件事都不會錯,都是為自己和家人著想。
當她到了英國以後一周,就接到了劉銘九的電報,吩咐她買房置辦產業,又叮囑她遠離政治。第二封電報,又告訴他趙泰初已經浪子回頭,做了劉銘九部隊的團副,現在對母親和弟妹也找回了親情和眷顧。趙碧琳最近的一封信,已經是單純的情書,隻在抒發著對劉銘九的思戀。
劉銘九見羅希兩問起後,隻說了句一切很好,再問其他就不告訴了。羅希良本來就和他已經情同手足,這又剛剛結拜了兄弟,自然是跟他一陣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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