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實驗樓驚魂(二)

衝上二樓的走廊,又是看見一個人影閃進一邊,我腦子裏就覺著是伊晴,但卻不明白伊晴為什麽要躲著我,手扶著牆壁,感覺牆壁有些冰涼,我的腳步也沉重許多。

“伊晴?”我輕輕喚了聲,但周圍隻有我一個人的聲音,稍稍聽也隻能聽到輕微滴答滴答的聲音,我分不清是那剛剛傳來鍾聲的吊鍾,當中的指針走動聲音,還是水滴的聲音,很細微,細微得讓我毛骨悚然。

走廊一眼望不到盡頭,雖然走廊的牆壁上隔段距離都掛著有些西式的小掛燈,但看起來電流並不是很穩定,燈光時隱時強。

我盯著那走廊的盡頭竟然出了神,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段路,停留在一幅畫前,很奇特畫裏麵畫著一個女人的背部,甚至我都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心中並沒有什麽褻瀆的意思,而是覺著這個背影很熟悉,不知道從哪裏見過,唯一確定的是,就算見過也是很久之前的了。

我輕觸了一下畫紙,這畫也沒有裱起來,像是被人剛畫好就掛上的一樣,就被釘在牆上,連個畫框玻璃都沒有,暴露在空氣中。

我心裏出現一絲貪戀,看見這幅畫讓我有種特別的感覺,讓我情不自禁想把畫偷偷收起來,據為己有,也不知道出於什麽緣由,可當我這一年頭萌發,我的手指剛離開畫紙,突然從畫的右下角,猛地被點燃了,我的手指都能感覺到火焰的溫度,不禁退了半步,很快,畫開始彎皺,上麵斑斕的色彩,包括那個女人背上柔美的曲線,扭曲在一起,化成了灰燼,掉落到了地上,這時不知道哪來一陣微風,灰燼竟被吹得四處飛散,讓我的眼神一晃。

那幅畫似乎沒有出現過一樣,我的眼前就是隻一麵光淨的牆麵,我有些恍然地看向走廊的另一端,因為我聽到有人在叫我,慢慢的那個身影開始走近,我也透過微弱的燈光看清了來人的樣子,是伊晴,正站在我五米開外,腳上穿著白色帆布鞋,清純得不可方物。

“你去哪兒了?”我問道,感覺伊晴有些不對勁。

伊晴沒有回答我,衝我招了招手,臉上掛著微笑,像早春的雛菊,讓我不禁挪動了腳步,沒有一絲的防備。

“林鎖,別過去!!”突然一聲嬌喝讓我停下了腳步,我轉過頭,難免還是詫異不已,因為我又看見一個熟人,赫然就是秦曼,此時的她穿著一件黑色袍子,衣帽緩緩落下,露出美麗的臉龐,手裏抓著那把黑色的彎刀,就像死神一般,我不知道秦曼為什麽穿著這樣子,但幸虧她給我的感覺還是那般熟悉。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那她是……”我回頭想指向站在另一邊的伊晴,可是猛地才發現,另一邊哪裏還有什麽人,什麽東西都沒有,“這……”我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形容當時的情緒了,也沒有恐懼,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不是你想的那個人,伊晴肯定還在這棟樓的某個地方。”秦曼走進過來說道,我看到秦曼的出現,心裏突然踏實了許多,但這並不是個好消息,秦曼既然出現就代表這棟樓肯定有些非人力的事情。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疑惑的問道,看了看秦曼的裝扮,覺著像cospail一樣,走在路上真會嚇著人。

“是我叫你來的。”秦曼不鹹不淡的說道。

這時我才了解,原來不是我以為的,伊晴叫我的,而是秦曼。

“然後你怎麽進來的?”我又問道。

秦曼瞥了我一眼,用手摸了摸牆壁,才開口道:“我一直跟著你,你不知道而已。”

我這下有些無語了,但秦曼要跟蹤我,我還真是一點察覺的可能都沒有,所以隻能帶點抱怨的語氣問:道“那伊晴怎麽會像早知道我會過來一樣?”

“她知道自然因為她的不尋常,以後你會知道的,如今你還是想著怎麽玩這場遊戲吧,它的目標是你而不是我。”秦曼把彎刀掛在背後,把散落的頭發紮了起來,看起來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般。

“它?遊戲?”我嘴裏一疑惑這,但眼裏卻看向秦曼從衣袋裏取出的那個小羅盤,在徐村時秦曼曾拿出來過,這次又出現了,但看起來卻是有些不尋常,因為羅盤的指針卻是沒有離開過起始的位置,平靜如水,像是被人定格在那裏一樣。

“怎麽會這樣?”我疑惑道,秦曼卻沒有回答我,而是把羅盤默默收了起來,表情凝重許多,小聲說了一句:“跟緊我。”

我第一意識,並不覺得丟人,我基本把秦曼當做救命稻草了,所以不敢耽擱緊跟而上。

我不知道秦曼想去哪裏,隻是跟著,秦曼緩緩的上樓,一直走到頂層,在第三層我就熟悉的嗅到福爾馬林的味道,其實福爾馬林不想一般人想的那樣可以直接保留屍體之類的,那浸泡的**還有數幾種藥物,隻是其中福爾馬林的味道最重,大多數人忽略了而已。

一走上頂層,迎麵整個頂層都是鐵架子,而鐵架子上麵都是三十厘米高的玻璃罐,而那透明的玻璃罐裏麵裝的就是一些保存起來的器官,而在我的跟前就是半顆心髒,原本的切麵應該很平整,但因為時日長,肉壁充水,顯得有些鼓脹。

不但是心髒這常見保留起來的器官,還有腎小球,胃,肺葉都有,不得不說這五濟大學比我之前上的山雞學校有錢的多,這些都是不菲的東西,一般的學校真買不起,當然還有一部分是別人自願捐的,可畢竟是少數。

我還在感慨這貧富差距,秦曼的目光已經移向一具完整的“人皮架”上,我也略有些詫異,因為這屍體是真空保存的,而不是常規的藥物防腐,身體部分的器官是被取出來的,包括牙齒,所以能看見從嘴巴一直到隱私的位置有一道切開又縫合的痕跡,裏麵是沒有器官的,可以說就是一副骨架套著人皮。

這樣保存更多是為了研究皮質,而不是骨頭,若是骨頭是那皮質是會被分離。

我又看了兩眼,對常人少見,但對我並不陌生,可是秦曼卻是很專心的盯著這副人皮架子。

“有什麽不對麽?“我看秦曼盯著這人皮架子盯了半天,所以詢問道。

秦曼也沒有回答,突然用手拍在那真空隔離板上,整個真空箱一陣搖晃,我還沒來得及疑惑秦曼為什麽要這麽做,突然一隻黑色的小物什從屍體空洞的嘴巴裏探出了頭,似乎在不滿有人打擾了它。

我仔細看清,才發現這不就是蛐蛐麽,而且是大棺材頭蛐蛐,想到蛐蛐,一般人都會想起鬥蛐蛐,但不行棺材頭就是鬥蛐蛐的人最不喜歡的一種,因為笨拙而且沒什麽攻擊力。

但這隻明顯不同,本來棺材頭蛐蛐因為頭長得像棺材,平整寬大而聞名,但最大的也隻有半個手指一般大,但這隻的棺材頭卻是占了那屍體嘴巴大半的空間,可以想象,這蛐蛐加上身體得有一個巴掌大小了。

還有點不同,就是這隻大棺材頭眼睛竟然是青幽幽泛著綠光,兩條觸毛足足有麵條那般粗細,雖然隻是探出個腦袋,但已經令我詫異不已了。

“舔屍蛐?“秦曼突然疑惑道。

我卻是有些木訥的站在一邊,舔屍蛐?這東西真的有?我這也是在一本書上麵見到的,還因為這個問題問過那個作者,可是那個作者的回答卻是他也是聽說的,可,,是這名字卻是錯不了。

說起舔屍蛐的由來,還得追溯到宋朝末年,那是有坊市盛行,當時鬥蛐蛐更是風靡一時,當時慶王府的王爺就格外熱衷這個,派手下去各地收集最驍勇善戰的蛐蛐,一時間金角,鐵將軍,各種品種的蛐蛐都被送到慶王府,但慶王爺並不覺著高興,因為沒有哪隻蛐蛐慶王爺看得上眼,終日悶悶不樂起來。

有一天慶王府來了個乞丐,手裏抓著一個木盒,木盒裏麵時不時傳來輕微滴答的聲響,說是給慶王爺送天下第一蛐,常陵百戰無疑落敗,常陵在山東,山東的蛐蛐是聞名天下的,而這乞丐一說,慶王爺連忙請這乞丐入座。

當時慶王爺正和不少門客在挑選認為最好的蛐蛐,恰巧這乞丐現身,不少人都提起了興趣,慶王爺也連忙叫這乞丐把蛐蛐放出來,乞丐將盒子打開,當中赫然是一隻大棺材頭,這是鬥蛐人最不待見的品種了,所以那慶王爺勃然大怒,說要處死這乞丐。

乞丐也沒緊張,隻是要求要來一隻活牛和一把匕首,慶王爺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還是讓人牽了一隻活牛出來,乞丐用匕首突然在牛背上割開一道口子,那牛也發起牛瘋,幸好立馬被按住,但那血卻是沿著牛背牛下。

就在慶王爺要質問乞丐,那乞丐手中的蛐蛐猛地一躍,卻是跳上了牛背,一瞬間鑽進了牛背那道傷口當中,不見了蹤影,不但是慶王爺,那些門客也是嘖嘖稱奇,隻是那牛被蛐蛐鑽進背中,便開始淒慘的牛嗷,乞丐讓慶王爺帶著牛去一邊,明日便可看到這所謂的常陵第一蛐。

第二日,慶王府上下嘩然,因為那牛竟隻剩下半具牛屍,那大棺材頭正趴在牛屍上麵,一動不動,慶王爺沒有害怕,反而大喜,花萬兩黃金買下這一大棺材頭蛐蛐,果然一時間這隻大棺材蛐名聲大噪,而且戰無不勝,慶王爺也為此得意不已。

但故事卻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