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南梁勤王軍的斥候雖然被北陳方麵的騎兵壓製,但是,南梁勤王軍始終控製著大軍方圓十裏左右的偵查範圍。

十裏地,北陳軍隊根本不可能發起突然襲擊。

雖然說,戰馬的速度可以達到二三十公裏每小時,十裏看上去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

但是,沒有人會真的讓騎兵狂奔十裏地 然後再對敵軍發起進攻。

確實,十幾分鍾,一支超過十萬人的軍隊,確實無法完成迎戰準備,但是,你要是敢讓騎兵狂奔十裏,然後馬不停蹄的進攻敵軍。

那麽可以肯定,騎兵一定無法擊潰敵軍。

因為,敵軍固然沒有完成戰備,但是你用來突擊的騎兵又有多少戰鬥力呢?

首先,戰馬時速幾十公裏,是全力衝刺的效果。

戰馬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種狀態。

古代用來傳遞緊急軍情的驛站,為什麽要每隔二十裏設置一個。

因為馬匹在全力奔跑的情況下,能跑二十裏已經不錯了。

一旦超過二十裏,對於馬匹是有不可逆的傷害的。

而北陳騎兵的馬匹,可比驛站裏的馬匹更加吃力。

畢竟,傳遞消息的人員不會披掛甲胄,也不會給馬披甲。

可軍隊裏的騎兵,是要披甲,攜帶武器的。

你要是讓騎兵狂飆十裏,再發起進攻,恐怕騎兵已經沒有多少馬力可以使用了。

再說了,突襲固然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問題是,你自己指不定也是一團亂。

畢竟騎兵狂飆十裏,是很難維持隊形的,等你抵達敵軍麵前的時候,說不定比對方還亂。

以這種狀態發起進攻,完全相當於是單騎破陣。

這種事情,可以辦到的人,簡直就是萬中無一。

所以說,直接讓騎兵突襲南梁勤王軍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無法通過突襲擊潰南梁勤王軍,那麽把南梁勤王軍放到金陵城下,然後再消滅,是不是也可以?

不過,這個方法,很快便被王華否定了。

一旦讓南梁的勤王軍抵達金陵城附近,金陵城內的南梁守軍,必然會出兵支援。

超過十萬勤王軍,加上金陵城內的守軍,以目前,北陳方麵在金陵城外的兵力,是無法阻斷他們的聯係的。

北陳如今在金陵城下的總兵力隻有十五萬。(原先有十二萬,後來增加了五萬,但是先前的攻城戰,損失了一萬人,加上傷兵,有兩萬失去戰鬥力。)

這十五萬人,騎兵的數量是七萬,步軍八萬。

如果說,依靠這些人,封鎖金陵城,還可以辦到。

但是,要在一邊封鎖金陵城,一邊還有阻隔超過十萬的勤王軍,那對於北陳來說,實在有一些難度。

本來,北陳方麵的圍點打援是,先利用騎兵優勢,壓縮南梁勤王軍的戰場感知能力,再以重甲騎兵為突擊箭頭,對南梁勤王軍進行穿插分割。

隨後,北陳集結騎兵和步軍一起,掃**被分割的南梁勤王軍。

但是,沒想到,南梁勤王軍,擁有數量不少的騎兵部隊,這些騎兵部隊麾或許無法在正麵戰場上對抗北陳騎兵,但是,卻沒有讓北陳軍隊,完成壓縮南梁勤王軍的戰場感知能力。

這意味著,重甲騎兵無法進行突擊任務。

沒有戰役的突然性,北陳軍隊很難以少量兵力,擊潰殲滅大量的南梁勤王軍。

“來人,召集諸將議事!”

沒什麽好辦法的王華,決定集思廣益,多找一些人來出主意。

……

“將軍,末將以為,我軍不如集中全部騎兵部隊,讓八萬步軍繼續封鎖金陵城,然後,騎兵先行出擊,在距離金陵百裏以外的地方,和南梁勤王軍開戰。”

“這樣,金陵城的南梁守軍,就算知道勤王軍抵達,百裏的距離,金陵城內的南梁勤王軍也無力支援。”

“南梁勤王軍固然人數不少,但是,我軍以七萬騎兵發動進攻,就算是堂堂正正的正麵對決,末將也有信心擊敗南梁勤王軍!”

“我反對,我軍是擁有七萬騎兵,但是,這七萬騎兵裏麵,有三萬多草原騎兵,這些草原騎兵根本不擅長正麵突擊對戰。”

“而且,把騎兵全部調走,金陵城隻靠八萬步軍,根本無法進行封鎖。”

“而且,一旦讓金陵城的南梁軍發現了城外隻剩下八萬步軍,一旦金陵城內的南梁軍主動出擊。”

“我軍八萬分散布置的步軍不但無法封鎖住金陵,還可以被金陵城內的南梁軍擊潰,甚至被大量消滅。”

“一旦步軍損失慘重,就算我軍騎兵可以殲滅南梁勤王軍,單單靠騎兵 是無法繼續封鎖金陵城的。”

“那就留下部分騎兵和步軍一起封鎖金陵城,我軍集結全部重甲騎兵,前去殲滅南梁勤王軍!”

“不行,以輕騎的能力,是無法封鎖大量南梁軍的,隻有重甲騎兵可以讓南梁軍無力出擊。”

“那你說怎麽辦,難度不打南梁勤王軍了嗎?”

“我或許有一個辦法!”

眾人紛紛看向開口的。

“楊護,說說吧!”

“是!”

“我的辦法是,我們把南梁勤王軍放到金陵城下,再行殲滅!”

“這不好吧,超過十萬的勤王軍,加上金陵城內的守軍,我軍就算騎兵眾多,恐怕也無法同時辦進行雙線作戰吧?”

“別著急,聽我說,我的辦法是,不停的調動南梁勤王軍。”

“楊護,南梁勤王軍會聽你的話?”

“你有能力讓他們去哪裏,他們就去哪裏嗎?”

“有!”

……

“趙勉將軍,目前情況如何啊?”

“太子殿下,目前,我軍距離金陵大約還有百裏左右,這幾天,北陳的遊騎雖然在不斷壓縮我軍騎兵,但是,我軍在付出不小的代價以後,基本還是可以控製大軍周邊十裏範圍的。”

“這樣的代價,可以堅持到金陵城嗎?”

“雖然這幾日騎兵損失不小,但是,堅持到金陵城不算問題。”

“那補給呢?”

“我軍補給主要依靠運河,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麽問題。”

“而金陵城外三十裏以後,補給是無法依靠運河了,隻能靠我們自己攜帶,這方才是最危險的啊!”

“不過,三十裏的話,還是可以克服一下的。”

“報,殿下,將軍,我軍斥候剛剛解救了一名金陵城外派的信使,他說,他帶有陛下的禦令。”

蕭子愉一聽,連忙說道:“把人帶過來。”

沒一會,一名身中數箭的年輕男子便被帶了過來。

“卑職內衛府使職範有微,參見太子殿下,參見趙將軍。”

蕭子愉看著眼前的信使,問道。

“你認識孤?”

“是,卑職是內衛府的,自然認識太子殿下和趙勉將軍。”

“這是卑職的腰牌!”

趙勉接過範有微的腰牌參看了起來,發現確實是內衛的腰牌。

算是相信了對方的身份,畢竟有內衛的腰牌,又認識自己和太子,應該確實是內衛的人。

蕭子愉問道:“不知使職為陛下傳達了什麽命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