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外,密密麻麻的人影圍聚,數十道氣勢磅礴的身影淩空而立,而在那數十道身影之前,一位身穿金色龍袍的身影傲然立在最前方,一身的氣勢如淵似海,僅僅隻是望去,震撼的感覺撲麵而來,好似萬物要在其下臣服。
此刻,那最為首的人影卻是麵色深沉,極為的不滿。
“一幫廢物,都是幹什麽吃的,吾養你們有何用!”
“一個人就把你們一幫人全給解決了,要不是有影衛在,吾怕是連一點消息都得不到,你們就是如此辦事的?”
“還有天牢呢?為什麽沒人看守,就這樣讓人闖進去了?”
“稟稟王主,今日天牢由臣值守,”麵色蒼白,身受重傷的吳旻戰戰兢兢的站了出來,謙卑的低下了頭,絲毫不敢抬起來。
“廢物!”王主立在空中,冷漠而惱怒的瞥了一眼,“今日若是出了什麽差錯,吾為你是問,休怪吾不講情麵。”
一下子吳旻的頭低的更下了,整個人愈發的緊張與害怕。
而四周,那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更是鴉雀無聲,絲毫不敢有任何的竊竊私語與小動作,恭敬的立在一旁。
下一刻,淩空而立的王主雙眼一皺,感受到了天牢牢門之處一道數息的氣息,盛傑?這家夥怎麽出來了?
又是下一瞬,臉色猛然變得鐵青,這家夥是誰?居然敢把那些罪人統統給放出來。
“吳旻,你真是好的很啊,”刹那,王主厲喝,“影衛,給我把吳旻拿下。”
“王……”
轟——
黑影猛然浮現在吳旻的身後,一掌拍出,道道黑色的鎖鏈纏繞而上,霎時將其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哼,”惱怒的冷哼,隨即看也不看下方的人影,轉而嚴陣以待的喊道,“所有人統統給我戒備起來,天牢之內的囚犯已經全部被放了,等會若是讓我看到誰敢不出力,休怪我秋後算賬!”
話落,頓時驚起一片的震驚,要知道天牢之內的家夥可都不是善茬,尤其裏麵還有幾個狠家夥,那更是不容易對付。
而在天牢之內,一道道的人影從布滿陣紋的牢房之內走出,渾身的電光繚繞,但隨著陣法之力減弱,雷霆之力帶來的削弱緩緩消散。
“哈哈哈,出來了,我終於出來了!”
“盛王族,老子又出來了,你們就等著老子的報複吧,哈哈哈。”
……
看著那一位位猶如新生般喜悅的身影,王二淡淡一笑,嗬嗬,倒要看看你們什麽狗屁盛王族怎麽辦,希望你們能夠滿意。
“王哥,這這……”
手中的盛傑艱難的抬起頭來,感受著空中彌漫的恐怖威壓,呼吸一下子就困難起來,震驚的望著王二。
“怎麽?這是擔心了?”王二望向盛傑的目光,又是輕輕一笑,“放心吧,我有分寸,這些家夥要是生了歹意,我還是能收拾的過來的。”
“而且,”王二再次抬起頭來,望著某一處角落,那裏正有幾道更為磅礴浩大的氣勢迸發而出,“這不是剛好替你好好出口氣麽。”
一下子,盛傑又低下了頭去,怪異的頭顱之上,卻是感動萬分,雙眸漸漸泛起一絲晶瑩。
片刻之後,一道道身影從脫困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小子,之前你好像很不想救老子啊。”
突然之間,一道囂張狠厲的話語響起,一位滿臉疤痕的大漢從一旁走出,不懷好意的看著站在牢門前的王二,渾身凶煞之氣繚繞,好似有無數的冤魂在身後呐喊。
話落,恐怖的煞氣傾瀉而來,大部分的脫困之人盡是不由的感到恐懼。
白色的華袍在衝擊的煞氣之中獵獵作響,被提溜在空中的盛傑更是身軀一抖,憤恨的看著那恩將仇報的人影。
王二卻是雲淡風輕,雙眸平靜的凝望著眼前的一群人影。
“你們確定要對我動手?要知道剛剛你們可是哭著喊著求我放你們出來的,結果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桀桀桀,老子說的話你也信,”疤臉大漢猙獰狂笑,臉上的疤痕更加恐怖如蛆蟲一般扭動,“毛頭小子就是毛頭小子,隨便說點好話就被糊弄住了。”
“不,他是他,我們是我們,小友放心,我們絕不會恩將仇報的。”
突然之間,一聲蒼邁的聲音從角落之中響起,聽上去是如此的虛弱無力。
王二卻是陡然一笑,緩緩的搖了搖頭,“那就先把這個家夥殺了,免得等會出去了,還要被這個家夥偷襲。”
“找死!”
驚疑中的疤臉大漢聞聽此言,當即暴怒而起,恐怖的血色煞氣化成凶蟒,陰冷的撲擊向王二而去。
而沿途的眾人,躲閃不及者霎時渾身僵硬,麵色蒼白,轉眼間化為幹屍倒地。
空中,那血色的凶蟒愈來愈近,五米、三米、兩米……
驟然,恐怖的血色巨蟒在空中停下,距離王二的鼻尖僅僅隻有十公分的距離,刺鼻的血煞之氣陣陣傳來。
啪嗒啪嗒——
清脆的腳步聲在黑暗之中傳來,疤臉大漢卻是身子一僵,麵色慌張而蒼白,一副猛然想起了什麽的樣子。
“小友好膽魄,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還真的從未見過。”
蒼邁的身影再次從黑暗之中傳來,語氣之中是滿滿的欣賞之意。
“嗬嗬,我也沒想到,這麽個天牢居然還有你這麽大家夥在裏麵。”
王二看著黑暗的轉角,淡淡一笑,手中的盛傑好奇的抬起頭來,但因為被王二提溜在手中,卻是怎麽也不方便。
數息之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之中走出,儼然是一個看上去行將就木的老家夥,滿臉仿佛枯死的樹皮,雙眸渾濁好似瞎眼,整個頭顱之上更是半禿不禿,霜白的幾十根發絲掛在其上,整個身軀更是隻剩下皮包骨頭,看上去恐怖異常。
同一時刻,又要幾道身影從黑暗之中走出,卻是各色各樣,有男有女,具是蘊神八鍛九鍛的家夥,滿眼欣賞的看著老門口的王二。
至於那渾身僵直的疤臉大漢,卻是瞧也未瞧,偶爾不經意間撇過,卻又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而隨著這幾人的走出,本是因為眾人從天牢之中逃出而喧鬧的環境,一下子再次恢複成死寂一片,眾多的囚犯更是冷汗齊出,一動也不敢動。
“嘖嘖,老家夥你這樣子等會還能打架麽?”
看著那人影,王二不禁嘖嘖稱奇,對於這個老家夥更是忍不住好奇,從他感受中看來,這家夥可是一個半步歸虛境的存在,渾身似有似無的道韻流轉,實在難以想象,這樣的家夥怎麽會被關在這裏呢。
“嗬嗬,小友放心,雖然老朽時日無多,但臨死前發揮點力還是沒問題的。”
老家夥輕輕一笑,卻是異常的皮笑肉不笑,隻因為渾身已是沒了幾兩肉。
而其餘幾位跟著走出來的家夥,更是吃驚的望著王二,這小子居然敢叫老家夥?
“你手中那小子應該是當今王主的子嗣吧,不過看上去怎麽這麽寒酸呢,居然會被關到這天牢裏來,這是要這小子死不成?”
老家夥眼睛一掃,不禁又是一樂,蒼邁的說道。
話落,聞言的盛傑卻是更加的低下頭去,心中之悲意濃鬱到要結為實質。
“這倒是說的沒錯,他確實命運不佳,但現在不同了,隻要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他。”
看了眼手中的盛傑,王二淡淡的點了點頭,渾身自信滿滿的說道。
“唉,那家夥果然還是如此的無情啊,連自己的子嗣都不放過。”
老家夥聞言一歎,同情的看了一眼暗自傷心不語的盛傑。
“怎麽?老家夥你是什麽來曆?”
王二不禁一下子被引起了好奇,問道。
一下子,老家夥目光變的更加深沉,回憶般的仰起了頭,不經意的瞥過那疤臉大漢,又似是這才想起了什麽,隨意一指,疤臉大漢莫名一震,雙眸之中的靈光漸漸黯淡,身子緩緩軟了下來,咚的一聲倒地。
“我,嗬嗬,外麵現在的王主,百多年前,可是親切的在叫著我師尊呐。”
隨意的收回手指,老家夥感歎的說道。
話出,驚起天牢內一片的震驚,盛傑更是猛的抬起頭來,不敢置信。
王二平靜的站在原地,滿帶興趣的聽著,好似在聽什麽有意思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