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想哭就哭的地方

老奶奶看著那一地的狼藉,心裏也慌亂了:“那個,商商,對不起啊,這些……我……這貓也不太聽我們的話,調皮著呢。”

我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奶奶,讓你受驚了。是我沒有安排好。”

一旁一些太太看著這局麵,也都帶著寵物告辭了。我安排家裏的保安,先把老教授和老奶奶送回去,還一再說沒事,讓老奶奶別放在心上,還說改天去她家聽她講故事。

客人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葉焱正在幫我跟美麗莊園的人交涉,怎麽說都是弄壞了很多的盤子碟子杯子什麽的。左巧婷走到我的身旁,看著我懷裏那隻靈寵貓,壓低著聲音說道:“靈寵貓隻會對有真正威脅的人這麽打架的。它們的心裏,打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保護主人。可是剛才那隻貓,並沒有對你表現出任何的威脅。”

“嗯,兩隻貓一直在警惕著對方,它們打架,好像跟我沒什麽關係。”

“那就隻有另外一個原因了。靈寵貓都是認定主人的。它們是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主人擁有兩隻靈寵。不過也沒有哪個主人會那麽蠢的,養兩隻靈寵。任千滄跟著兩隻貓都有關係?”

我搖搖頭,左巧婷緩緩吐了口氣,才說道:“算了吧,這種難題,就讓你們自己去頭痛呢。反正任千滄又不是我男朋友。”

左巧婷離開了,叫上了葉焱一起離開。葉焱看看我,看看美麗莊園的人,說道:“別為難任太太,這些事情明天再讓任家的人過來處理。希望你們辦事有分寸。”他轉向了我:“商商,我們也先回去了。你累了也先回去休息吧。這邊你不用管了。讓吳光過來處理就行。”

他們兩離開之後,我才看著那一地的狼藉,心裏死沉死沉的。好好的一場聚會就成了這個樣子。美麗莊園裏那個接待我的經理,已經帶著兩個人在那清點損失,打掃場地。我的小黑貓崽子,正舔著掉在地上的食物。我走向了那張沒有被貓打架影響到的點心桌上,取了一份點心,轉身交給了跟在我身後的袁雪:“袁雪,這個是幹淨的,先吃點吧。”

袁雪接過了那點心,沒有動手。我也拿起了一份,直接坐在了那t台上,吃了起來。為了這次活動,我早上就沒有吃東西,現在早就餓了。雖然我在心裏告訴自己,現在已經能證實老奶奶那的貓也是靈寵,而且很有可能是在那墓裏出來的,存在了幾百年的黑貓。這就已經達到了我舉辦這次聚會的目的了。沒有什麽值得不開心的。

可是看著這一地的狼藉,我還是忍不住鼻子眼睛發酸了,一股想哭的衝動。一旁的記者還在對著我拍照著,我低著頭,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還是這麽滴在了手裏的甜點上。

直到一雙男人的黑色鞋子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才疑惑地抬起頭來,映入眼中的是任千滄。他一邊鬆開了領帶一邊說道:“這就哭了,還是這麽愛哭怎麽行?砸了就砸了,賠他們錢不就行了。”

他坐在了我的身旁,伸過手來擦去我的眼淚,然後把我壓在他的懷中:“想哭就哭一下吧,忍著多難受啊。”

給他這麽一說,我是真的就哭了起來了。我邊哭著,邊低聲說道:“我不是好太太,我就連舉辦個宴會都做不好。嗚嗚,任千滄,我又給任家丟臉了。”

等我哭了好一會,把眼淚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才平靜了下來。我的手早已經丟開了那甜點,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不願離開他,帶著鼻音問道:“你怎麽回來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回答我的,不是任千滄,而是寶爺。寶爺也是坐在那t台上,手裏捏著一塊甜點吃著,另一隻手,還拎著一瓶紅酒。說道:“那邊事情沒結束我們就坐飛機回來了。嘖嘖,還真的兩夫妻啊。任千滄大叔那邊同樣的丟了任家的臉了,你這邊也一樣。師姐,你怎麽不吃啊。又沒有掉地上。看看那邊還有什麽沒有被糟蹋的,我們都用袋子打包回去吃。看看我找到什麽?82年的紅酒啊。吃幾口再找找看,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不能讓美麗莊園的人撿了便宜了。”

“對不起。”我低聲說著。

任千滄從寶爺身旁拿走了一份他找到的麵,遞到了我的麵前,說道:“吃吧,你也該餓了。沒什麽對不起的。商商,我一直覺得你很能幹了。”

袁雪還是沒有吃,就站在一旁看著我們。寶爺還在說著:“矯情啊,師姐。這些又沒怎麽樣?”

寶爺一直說著她,弄得袁雪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隻能扶起一旁的一張大椅子,端著一份完好的牛扒吃了起來。隻是看著袁雪吃東西的那樣子,我突然有一個疑問出現了。袁雪隻是當時科研員的一個小孫女嗎?她的家庭背景,我們可從來沒有調查過。從她見到老教授的時候,她吃驚得那樣子,應該是知道老教授的身份的吧。那麽老教授是不是也知道她的事情呢?

任千滄和葉焱的觀點是一致的,我們都先離開,讓吳光明天來處理這些事情。雖然說這似乎不應該是吳光的責任,但是現在他是越忙越好。

寶爺跟美麗莊園的人要了袋子,把能找到的,完好的點心都裝了進去。還在那邊的推車上,把好幾碟沒上桌的麵,都裝了。最後還抱著他找到的那瓶酒跟著我們上了車子,朝著任家駛去。

那天晚餐上,寶爺把他打包到的食物都分給了家裏的保安阿姨,差不多人手一份,他還有剩餘的拿回房間當零食吃呢。這樣一來,大家就都不再提寶爺曾經在任家被當成小偷的事情了。

回到我們的小院子,任千滄關上了客廳的門,看著我在房間中艱難地伸手找著拉鏈。他走了過來,站在我的身後幫我把拉鏈拉了下來,邊說道:“袁雪的家庭背景,你留意一下。這幾天我大概還要去應付藏館那邊的事情。你和寶爺把袁雪的背景調查好。”

“你也懷疑她有問題?”我問著。

但是人已經被任千滄推到了浴室門前了:“嗯,她穿上禮服的模樣,感覺比你還像樣。而且她剛才吃東西的那姿勢,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有的。應該是從小就有著很嚴格的家庭教育。從小吃西餐的家庭,在我們這裏可不多見。”

因為背後的拉鏈已經被解開了,裙子有些鬆垮地快要掉下來的樣子,我隻能一手壓在那裙子上,說道:“嗯,我也注意到了。她說她爺爺是當時下墓的科研員,但是她好像是認識老教授的。而老教授看到她的時候,沒有什麽反應。”

任千滄又推了我一下:“先去洗澡換衣服吧,你這個樣子是在**我一起洗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可是一手抓著裙子,一手抓著他,還是站在浴室門這呢。我趕緊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去,就用力關上了浴室門。雖然表現得生氣的樣子,但是我現在的心情卻是不錯的。雖然今天的聚會砸了,但是我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已經達到了這次活動的目的。雖然現在很狼狽,但是任千滄回來了,有他在身旁,我也不會害怕。

他不會知道,在我麵對著那一地的狼藉,坐在那哭泣的時候,心裏有多無助。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了,告訴我想哭就哭一下。家是什麽?就是讓自己能有一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得地方。是一個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麽事情,都會有家人站在身後一起承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