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任千滄的改變
隻是一瞬間，那種貓就消失了，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脖子上那小貓的紋身上。
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但是都是出現在晚上，而且看到的那隻靈寵貓也不會是這種濕淋淋就像從水裏老出來一樣，也不會有血色的眼睛。
“怎麽了？”任千滄輕聲問著，“商商，要不，今晚我們就在這邊睡吧。當是給自己放假？”
我給了他一個安慰地笑容：“沒事，我沒事的。現在小貓剛死，要是這就不回去的話，總不太好的。”
“嗯，今晚也不會有什麽事情了，我陪著你。”
寶爺搖搖頭：“膩歪！喂，我說，現在那古井裏的女屍已經第二次襲擊商商了，甚至已經碰到血了。我看那女屍是認準了商商了，說不定近期，或者是以後的十五，都會出來襲擊商商，你們還是小心點吧。不是十五又釣不起來。喂，任千滄，你就不能去套套吳光的話，看看那屍體到底要幹嘛的？”
“我當初是親自看著他釣過屍體的，而且他很有可能就是殺我的那個。你覺得他還會把理由告訴我？”任千滄靠在了那張大椅子的椅背上，仰起頭，才說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想，什麽也不用查了，反正任家已經沒有血脈了。就讓我殺了吳光，封了那個大院子，一切就能結束了。”
葉焱沉下了臉去，寶爺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啊哈哈，任千滄，這真像是你的風格啊。真的有那麽一天，你這個任家的子孫，記住靠邊站，看我寶爺破了你們任家大局，我要血洗任家。唔哈哈哈哈，不過，任千滄先生，在那之前，還是請你弄清楚你到底怎麽死的吧。”
吃過飯，任千滄上樓泡水缸去了，我今天也睡飽了，就換了衣服，拿著掃把抹布，準備著把這裏再打掃一下。幾天沒有回來，這裏還是有些落塵的。
葉焱已經走出了院子，上車準備離開了。寶爺卻還看看二樓，小心翼翼地把我扯到了那邊的樹蔭下，然後也不顧我不舒服地掙紮，硬是貼在我耳朵邊說話。
他壓低著聲音說道：“注意點任千滄，我覺得他好像變了。感覺他是真的想殺人。喂，他是刀，你就是那刀鞘，你要在他發狂之前製止他，別忘了，你是他的主人。”
寶爺的話，讓我想到了剛才看到的任千滄肩膀上的那靈寵貓。那感覺真的很可怕。我推開了寶爺，朝著他點點頭：“我知道。”我張張嘴，本來想說我看到任千滄肩膀上那隻黑貓的疑點，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任千滄有些事情就連寶爺也隱瞞著，我不能背叛任千滄。
我們是在天黑之後，才回到任家大院子的。剛進門，就看到吳光從保安室裏出來。這院子看著古老，這裏麵的先進設備多著呢。他肯定是來看昨晚的攝像頭的影像的。
我依舊的沒好氣地說道：“吳叔，我的小貓可莫名其妙的都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麽多隻黑貓的。你看這家裏的保全都是什麽樣子啊？”
吳叔沒有應我，而是看向了我身後的任千滄，低聲問道：“你回來幹嘛？”
這個問題就和那天任老爺子問的一樣。任千滄還是帶著那種輕浮的微笑，說道：“如果吳叔願意告訴我，葉城為什麽會昏倒在那井邊的話，我就告訴你，我回來幹嘛？”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吳叔，你還是先好好查查，我們院子裏那些小貓怎麽死的吧。這次死的是幾隻小貓，過幾天還不定死的是誰呢？”
任千滄還是表現得就跟以往在家裏一樣，擁著我朝著我們的小院子走去。
可是我們還沒有走到我們的院子，就聽著一個阿姨在那喊道：“先生，太太，老先生……老先生……昏倒了。”
在那瞬間，我一下想到了任老爺子昨晚那痛苦得幾乎哭泣的模樣。我不知道他們究竟隱瞞了什麽，讓一個強健有力的老人，在半個月的時間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以說就在這兩天，老爺子是一下就被掏空了，擊倒了。
任千滄急忙喊道：“送醫院了嗎？家裏的醫生呢？”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安排。又是一個不安穩的夜。晚上九點半，老爺子搶救醒了，送到了單間病房中。在醫院裏的，除了我和任千滄，還有吳光和家裏的一個老保安。
在我們得到醫生的許可，進入病房之後，任老爺子躺在**，直直看著任千滄，瞪大著眼睛，卻什麽也不說。
任千滄低聲對一旁的老保安說道：“你先出去。”
老保安連忙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我讓家裏給老爺子送點吃的過來。”
老保安一離開，任千滄就拉著我坐在了病房另一頭的沙發上。現在這裏隻有著老爺子、吳光、我和任千滄，幾乎都算是知情人了。任千滄也懶得去演戲，他沒有表現出一個兒子該有的緊張來。他就坐在那沙發上，甚至還拉著我，坐在了他的身旁，說道：“爸，承受不住了嗎？哈哈，當初你把我騙到那小樓裏的時候，你應該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麽了吧。你為什麽就不想想，我是不是承受得住呢？”
任老爺子和吳光的臉色都變了。先是驚訝，然後是沉下。他們驚訝的應該是任千滄把這些事情擺在了明麵上吧。
也許是一種錯覺，我覺得就是從十五，任千滄失蹤的那個晚上開始，他就變了，變得……帶著血腥的味道。
任老爺子頓了好久，才緩緩說道：“不，我還沒有看到結局，怎麽能死呢？任家的結局，我要看到了，才好下去，跟祖宗交代啊。”
任千滄滿意地站了起來，也牽上了我：“那你可要好好活著，慢慢看，看清楚了。看任家最後的結局，是怎麽在我手裏顛覆的。”
他拉著我離開了醫院。他走得很快，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腳步，急急喊道：“任千滄！任千滄！”
他這才停下了腳步來，看著我，說道：“現在，任家，我們兩是主人了。”
這來得太突然了，我們回到任家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讓任家的男女主人都換了下來。成為了任家的主人，我們就更有機會接觸任家的秘密。
那個晚上，吳光沒有回來，任千滄回到家裏，就直接朝著那院子走去。在發現了他的方向朝著那邊之後，我就趕緊拉住了他。
在那曲折的走廊上，我拉著他，嚷道：“任千滄！任千滄！你想幹什麽？”
任千滄沒有理會我，直接朝著那院子走去：“看把那傷害你的女屍從井裏扯出來，綁上炸藥就炸成碎片了。我看看她成了碎片還怎麽傷害人。”
“你冷靜一點啊。冷靜一點啊。”我的腳步沒有因為我而停下來，我隻能直接抱住了他，“你先聽我說啊。吳光就這麽沒有回來，他肯定在那院子動了手腳了。你現在去不是找死的嗎？”
“他能做什麽？”
“任千滄，你現在真的很衝動，你先跟我回房間去。現在不能去那邊。”
他這才停下腳步，看著我，低聲說道：“我下過那井了，我看到那女屍，她還有生命。”聽著他的話，我知道了他這兩天變化的原因。十五那天晚上，寶爺失敗逃走之後，任千滄自己過去了。他錯過了釣屍體的時間，幹脆就用了寶爺最初的提議，他自己下了井，還看到了那屍體。之後呢？到底是什麽讓任千滄現在充滿了血腥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