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對不起，這就是命！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莘莘學子沒等來高考，卻先等來了學校《關於4.19成A等人滋事擾亂社會治安的處理決定》，其實在成A消失的這一個月裏，學校也盛傳有關於他的消息，雖沒經過當事人證實，但也傳的神乎其神。
有人說他因為帶頭打架並且致人重傷進了少管所，也有人說他因為打架對學校影響不好被迫轉學，至於去了哪所學校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當然傳的最盛的當屬說他因為打架對學校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被迫停學，當然這都是眾人的猜測。
就當各種猜測因為時間的推移即將湮滅在時間長河的時候，學校的一紙通告再次掀起了全校熱議，這也證明了成A這個名字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深入了全校幾千名學生的心中。
他似乎真應了傳說那句流傳甚廣的話：我早已不在江湖，但江湖盡是我的傳說。
周一，學校大操場，全校幾千名師生全都雲集於此，每周一全校集會都是領導在上麵說幾句便宣布解散。但是今天不同，因為今天學校會宣布關於4.19學生滋事的幾個主要人員的處理決定，而場下幾千名學生最關心的莫過於關於成A的處理決定和期待他本人的出現。
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成A並沒有出現，難道他真被停學了？還是進了少管所？眾人心中都揣著幾個問題，等著學校的一紙處理決定來解惑。
陰沉的天空像一塊巨石讓人心生壓抑，安靜的操場像似在等待被檢閱又或是重要人物的出場，鴉雀無聲。
等待古固然是焦急的，但結果也沒有讓人失望，主席台上出現了一個久違的身影。
他不是成A，而是學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校長，頭發花白的他站在主席台上話筒前，並沒有馬上講話，而是摘下戴著的老花鏡細心擦拭。
他輕柔的動作仿佛不是在擦眼鏡，而是像一個劊子手在擦拭刑場上用的大刀，而他麵前的處理決定就是他將要砍下的頭顱，準確的說是某些人的未來，顯然也包括成A，這個被擬定的罪魁禍首。
老校長似乎在考驗在場所有人的耐心，他的動作是如此的溫柔細膩，像對待幾十年的老情人一樣，他恰到好處的把握住了火候，等到眾人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他輕輕的咳了咳嗓子，原本快要躁動的操場再次安靜了下來，眾人知道他們期待已久的答案即將揭曉，到底結局屬於哪一種猜測，將得到印證並被水墨中學野史銘記。
一個叫成A的男生，帶領水墨中學的男生幹了一件最爺們的事情，雖然他最後得到了不公平待遇，但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重要的是他們都記住了他！重要的是他們中很多人感謝他！
“今天將是失望的一天，是水墨中學的失望，是在場所有人的失望，同時也將是我個人的失望，就在這裏，在我手上，有一份關於我們同學的處理決定，我將親口一字一句的讀完它，我將親手斷送一個父母眼裏的好孩子，老師眼中的好學生的前程。”
“在這之前他或許將是一中的驕傲，你我的驕傲，他爸媽的驕傲，但是衝動和義氣給他帶來了兄弟和朋友，同時也給他帶來了災難甚至是毀滅，他的事跡告訴我們，凡事要三思而行，不管是在學校還是社會。”
老校長一口氣講這麽多，並未停歇，繼續道：“他的事跡啟發了我們要多關心學生的舉止言行，同時也讓我們看到了平時工作中的不足，他的行為為學校的名聲帶來了一定的影響，當然這個影響帶來的不是驕傲，但是也不盡是他的責任，或許這個影響會讓水墨中學蒙羞，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還站在這，你們這些他曾經的同學同桌還站在這，你們將代替他完成他未完的榮耀，洗盡他無意中為帶來的負麵影響，對於這種期盼和這份信任，我想大聲的問問大家，你們有沒有信心？”
“我犯的錯將由我個人承擔，無需他們替代，也無人可以替代！”
沒等到全場回應老校長的話，一個自負卻又底氣十足的聲音在學校大門口響起，打斷了老校長慷慨激昂跌宕起伏演講似訓誡帶來的肅穆，也讓人為之側目。
大家都把目光都移到了校門口，兩扇微開的鐵柵欄門，一道消瘦挺拔的身影從中走出，步伐堅定而有力。
“是成A。”
“成A回來了。”
“真的是他！”
“他沒有進少管所，”
“他終於來了。。。”
全校幾千雙眼睛向成A望去，更有人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忍不住出列去迎接他，他們中有周小明、有小雞、有李林。。有三年級的，也有二年級的，還有一年級的。。許多叫不出名字的人，不約而同站了出來，他們遵循弱肉強食的社會定律，他們踐行的是老校長口中的兄弟義氣，同時他們也是成A的追隨者，他們不是去客套寒暄，而是迎回屬於他們的王。
沒錯，這一刻，成A他就是王。
在周小明他們眼中，是成A一個人拯救了他們全部，拯救了所有經曆過那件事的人，他一個人為他們抗下了所有罪責，所以他們這一個月能安然在教室上課，而他將再也無緣這間教室，這所學校。
成A微笑著和眾人點頭致意，他不像是一個接受審判的人，而是一個巡視自己領土的國王，他的微笑溫和而富有感染力，他的目光堅定而富有攻擊性，他的一舉一動影響著身邊所有的人，他。。。。
他所到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沒有鮮花和掌聲，也沒有獎章，有的隻是激動的神情和善意的微笑，他在人群站定。。。。
“你瘦了！”他輕輕的牽起她的柔荑，語氣溫柔。
“你也是！”她羞澀的回應。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語氣充滿愧疚。
“不，不許再說對不起！”她語氣堅決中帶著淡淡的責怪。
“我不後悔！”他語氣同樣堅決，如同當初走的時候一樣。
“我知道！”她善解人意的微笑。
他向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像是在回應她的話，又像似在做出承諾，他放開她的手轉身走向主席台，留下一個堅挺的北影，校花美眸裝滿淚水，興奮的淚水，開心的淚水。
“老校長，我自己的處分希望我自己來念，我自己的恥辱我自己來背！”
他像是在和老校長商量，但語氣卻不容置疑。
老校長輕輕點了點頭讓出話筒，成A說了聲謝謝卻並未拿起主席台上的處理決定，而是輕輕的扶了扶話筒。
“感謝學校給予我這次站在台上說話的機會，也感謝老校長讓我能自己念出自己的處理決定，同時也感謝同學們有心替我為水墨中學正名。”
誰也不知道他的三個感謝是否由衷，這都不重要不是嗎？重要的是他回來了，回來見他們最後一麵了不是嗎？
“無規矩不成方圓，國有國法，校有校紀，誰想不按規則來，誰就得付出代價，誰犯了錯誰就該受懲罰，我，成A就是一個鮮活的個例，我為自己帶來了毀滅，也為學校為大家帶來了困擾，我不做榜樣，從不曾奢望大家學習。”
說完他看了眼台下已經開始激動的人群，輕聲道:“我是不是罪人？帶來的是不是恥辱？我們留給時間解答，未來會證明一切，證明你我是龍是蟲，證明過往的是非對錯。”
他像一個成功的演講家站在台上侃侃而談，接受台下眾多崇拜狂熱的眼神。
“我不讚同自己的所作所為，對於其他人的所作所為我也無權指責，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成長過程中年少輕狂的代價，而每個擁有完善成長人生的人都該年少輕狂過，所以他們的青春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一些不大不小的挫折，隻是有的鮮為人知而已，但那些挫折並不能擊敗我們，因為我們是水墨中學走出來的人。”
他話音剛落，台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更有甚者忍不住高呼“A哥，留下來”。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烈的掌聲，在成A輕輕一抬手，下麵瞬間陷入安靜，這一幕看的連一些老師臉上也難掩震驚之色，麵麵相覷，久久無語。
老校長旁邊的鄭爽複雜的看著成A，看著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他還是如此輕易就能讓女人心旌**漾，忍不住犯花癡。他的話也能輕易讓男生們熱血沸騰，忍不住追隨在他身後。他還是那個驕傲的他，一點也沒變，或許永遠也不會變，她清楚這也就是他成A魅力所在。
“我的挫折似乎來的比一些人更猛烈更為人所熟知一些，或許我的年少輕狂有點過了頭，但我同樣不會被擊倒，因為我也是從水墨中學走出的人。”說完他自顧自的一笑，微翹的嘴角有一點自嘲的味道。
“作為曾經在你們眼裏叱吒風雲過的學長，我也提醒大家一句‘凡事不到最後不想結果，因為那樣我們才有勇氣放手一搏！’”他不像是在檢討，更像是在用自己的人生經曆告誡諸人。
“對於我做下的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了解，我想說的是對於學校的處理決定，我無異議，對於大家的是非議論，我坦然麵對，對於做下的這件事我。。。”他昂首而立，目光堅毅的看著前方，緩緩而又鏗鏘有力的說出最後四個字
“我不後悔！”
“我不後悔。。我不後悔。。”學校四周似乎都在回響著這四個字。
“轟！”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神色激動，眉宇間難掩亢奮之色。
他一句我不後悔包含了多少辛酸、無奈、失落、惆然和不甘，似乎在依舊古板的教育體製和社會穩定壓倒一切的種種高壓下，成A人生中第一次奮起反擊幾乎遭遇完敗，這不是一次滑鐵盧，更像是另一次反擊前的宣言。
他頭也不回的向校門口走去，背影依舊消瘦，但卻滿含悲壯，他的步伐依舊堅定，充滿節奏，留給眾人一個灑脫而又挺拔的背影，同時也留下一群眼神狂熱的學生和手足無措的老師。
“A哥。。。”
身後追隨者齊呼，聲透雲霄。
成A瀟灑的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留著以後吧，以後我還是成A！”
。。。。
“成A，你依然會去哪裏的是嘛？”
校花語氣堅定中透露著一絲果敢。
“你知道的不是嘛？！”
成A沒有回頭，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反問。
“那我等你，不管在哪裏！”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校花嫣然一笑，瞬間傾國傾城，好久沒有見過她這麽笑了，似乎天邊的雲彩也淡了一些。
。。。。
“成A，你想就這樣丟下老娘不負責任的走？”
一個還顯稚嫩卻潑辣的聲音震撼全場，眾人疑惑的看著突然發飆的賈小青，有點不知所謂。
成A步伐突然踉蹌，顯然沒了剛才的淡定從容。
“你別想逃，這輩子你是跑不掉的，哪有吃幹抹淨就開溜的道理，哼~”
賈小青似乎並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聽過賈小青和成A之間的傳聞的人恍然，原來如此。
對此，成A唯有搖頭苦笑。
。。。。
“成A下次我遇見流氓你還會幫我解圍嗎？”一個弱弱的聲音追隨在成A的身後。
“嗯！”
“那你還會牽著我的手帶我離開嗎？”
“嗯！”
“那你現在可以留下來嗎？為了我們，為了她們，為了一雙雙炙熱的眼神。。。”
成A搖搖頭，看著遠方淡淡的雲彩，聲音低沉道：“對不起，這就是命！”
。。。。
“對不起，這就是命...這就是命。。。”
舒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反複的呢喃著這幾個字。
“放心吧，我相信他會回來的，無論是在這裏還是在任何地方，也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校花拉著舒葉的手語氣輕柔而堅定，仿佛受了她的感染舒葉渙散的目光也變得堅毅。
。。。。
“對不起，這就是命嗎?那也要人來打破不是嗎？”
一個纖細的人影不顧一切向成子昂追去，她不信命，所以她要問他要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