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北大夢
周末，上午，去學校的路上，距離天台決鬥風波已經過去幾天。
“老表我們去這麽早幹嗎？我記得每次都是我催著你的，這次怎麽你反倒催起我來了？”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老表一邊走，一邊細數自己的疑問。
“沒什麽事，你去玩籃球，我去補習。”他突然有點期待績優女的補習，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個幫自己補習的女生。
“補習？我沒聽錯吧？你還要補習？不會是績優女給你補習吧？”老表滿臉不可思議
“我怎麽就不用補習了？”
“你從小就從來不看書，不做作業，更別提補習了。”
“靠！那是小好不好，走快點，興許還能趕上食堂的午飯。”說完成A腳步加快，也不管老表的牢騷了。
“．．．”
在食堂草草吃過午飯，成A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教室，連老表叫他付賬的聲音，也被他自動忽略了。
看見開著的教室門，成A興衝衝的快步走進教室，正準備來一個**四溢的西式問候，但看到教室裏那個安靜仔細的幫他整理課桌的身影。他腦子瞬間短路，問候的話語也卡在了喉嚨，想出聲，但又不願打破此刻那個安靜女孩臉上洋溢的溫馨。曾經多少次自己幻想著那個幫著自己整理課桌的女生會是誰，原來一直給自己整理課桌的是她，此刻成A心裏五味雜陳，有意外、有失落、但更多的是感動，他突然想走過去，抱著她說一句“辛苦了！”
“你來了。”平淡的問候，像一個等著丈夫下班回家的妻子，她問的那樣輕鬆自然不做作不矯情。
“嗯。”內心的感動讓他隻是輕輕的應了一句就再也沒了話語。
“那我們開始吧。”沒錯，一直幫自己整理課桌的是績優女，就是這個永遠與世無爭，永遠一臉平淡的女孩，其實他不懂有一種說話叫不爭也是爭！
“嗯。”
“這是我們以後的補習表，還有我列舉的幾個不同層次的習題，你先把我寫的這幾個數學習題解出來，讓我看看你的數學到底是什麽層次，這樣我們就可以有針對性的補習了。”績優女遞給他一疊紙，上麵寫滿了給他列舉的習題，還有補習計劃。
“這些都是你利用周末做的？”成A看著手上厚厚的補習資料震驚道，他承認自己徹底被感動了，他突然想到那句“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嗯，用不了多少時間的。”績優女仿佛感受到了他語氣的變化，故作輕鬆的說道。
“謝謝！”成A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謝謝她一直以來幫自己整理課桌，還是在謝謝她用周末的時間幫他補習，又或是謝謝她像個妻子一樣守候著自己。
“將來考上北大再一起謝吧，我們現在開始補習！”
“呃...考北大啊？”成A一臉為難
“怎麽了？很難？”
“有點！”豈止是有點，簡直就是夢想嗎，那麽遙遠不切實際。
“這可是你的夢想，現在也是我的夢想了，所以我們得一起努力！”績優女滿臉自信的對他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的夢想是上北大？”成A好奇績優女為何知道自己小時候的夢想，這個夢想他從未對人說過，因為他怕別人笑話，就那次初中畢業喝醉了和老表說過，當時都喝醉了，他自己醒來也就沒在意，難道是老表記住了給績優女說的？
“猜的！”績優女語氣平淡，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變化
“那你的夢想也是考上北大？”
“以前或許不是，但現在是了。”
“呃...”什麽叫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好了，開始做習題。”好像害怕他繼續追問，績優女趕緊拿出習題讓他做。
看著績優女認真的神情，成A也隻得放下好奇，開始認真做習題。
好像認真做事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當成A認真的解完前麵幾道簡單的證明題，做到一道費了十分鍾還解不開的難題時，他有點泄氣了，看了一眼旁邊正在認真看書的績優女，再回到資料上來看看和自己始終過意不去的數學題，看著、看著、就這樣他又來了睡意，於是他很不負責的打起了瞌睡...
成A是被癢醒的，正在夢中和周公酣戰的他突然鼻子一陣瘙癢，忍不住想要打噴嚏，但迷迷糊糊中的他
又想起了績優女在身邊，於是乎他生生忍住了打噴嚏的欲望，睜開朦朧的睡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張驚慌失
措的俏臉，還帶著一絲惡作劇被抓的紅暈...
看見近在眼前的俏臉，成A突然感覺呼吸加劇，心也開始不規則的跳動...
正準備繼續捉弄他的績優女看見突然醒來的他，瞬間驚慌失措，放在成A眼前的柔荑還拿著一小塊用來
捉弄他的紙條，看見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他，她感覺自己臉開始發燙，呼吸紊亂，心跳失常...
兩人就這樣陷入了這種奇妙的氛圍，有點曖昧、有點舍不得、還有點茫然是錯的甜...
男女的關係就是這樣奇妙，若是一對毫不相幹的男女，即使距離再近，也難以擦出愛的火花。但如果是
一對原本就曖昧糾纏的男女，那就...
看著近若毫厘的清秀臉龐，帶著淡淡的紅暈，均勻的呼吸也開始加重，原本抿著的的小嘴也隨著呼吸一
張一翕，績優女原本看似平淡無奇的神態，在此刻成A的眼裏也變得性感的無可救藥，一股沁人心扉的處子幽香
更是刺激了他男性荷爾蒙分泌加劇...
仿佛真如電影裏上演的一般，績優女認命的閉上了眼睛，這一舉動無疑演變成了點燃成A蠢蠢欲動內心
的導火索...
似乎一切都該像電影裏麵一樣上演，男主角霸道的吻上了女主角的嘴唇，而換來了女主角溫柔的回應...又
或是吻技生澀的兩人，他碰到了她的牙齒，或者她咬到了他的嘴唇...總之，結果是他們都失去了自己的
初吻...
然而不知是上天給他們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還是編劇臨時改變了劇本，電影裏的情節沒有上映，清脆的開門聲
打破了兩人曖昧的氣氛，同樣驚慌失措的兩人倏地拉開了快要黏在一起的距離。
做賊心虛的兩人小心翼翼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一起扭過頭看向教室門口的身影。
校花原本早早吃過午飯，就為來到教室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身影。想到可以看到他，原本不怎麽樣的心情
也愉悅了不少，但是當推開門的刹那，看到如此親密的他和她...
她恍若雷擊，大腦開始被空白塞滿，以至於忘了做出下一個舉動，隻是呆呆的站在教室門口，手捂著
嘴，眼淚開始在眼眶泛濫。
“那個...楊...”
“哼~...”還沒等成A叫出她的名字，校花已經跑開了。
校花跑了，成A傻眼了，看了看二人的表情，績優女心裏也有了一些莫名的情緒，接著績優女便向校花
跑開的方向追去。
剩下成A一人呆在原地...繼續傻眼...
這場傻眼一直持續到了晚自習班會的時候，連老表和小雞他們和他打招呼他也沒注意。誰也不知道外表
平靜的成A，其實內心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他曾猶豫著要不要去看看校花和績優女的情況，他又擔心二人是
不是尋了一無人的地方在進行決鬥，至於為什麽決鬥？他也不知道，但似乎可以猜到一點。
想到三人的關係，他又迷茫了...自己和她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情侶？戀人？男女朋友還是同學？哪有
這樣三個人一起談的戀愛？又哪有像他這樣徘徊在二女身邊又不曾選擇的男人，這不一現實版的陳世美嗎？
其實在他看似風光的表麵也暗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煩勞和羈絆，他猶豫過，躊躇過，也選擇過，但似乎都抵不過對方的紅顏一笑。
如果他還是那個剛步入高中，無所追求的成A，他也不會有今天的煩惱，他每天依然可以無所事事像老
表小雞他們一樣，過著沒心沒肺的日子，他依然可以在周末的下午帶上一張凳子，坐在宿舍門前和老表他
們一起對來來往往的女生品頭論足。雖然時不時會惹來一些女生的白眼，但是他們依舊樂在其中...
他似乎追求的就是那種閑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邊雲卷雲舒的生活，隻是一不小心上天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讓一個兩個漂亮的女生走進了他的人生。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自己已經習慣，周末返校就迫不及待的來到教室，來到自己的課桌前，然後
看著整潔、幹淨的課桌傻笑...或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這點，而老表他們也認為是他在為了將來能考上好
的大學用功。
陷入思緒的他想了許多，想到了許多本不該是他這個年齡的東西。他想到了是不是該把所有心思全放
在學習上，認真讀書，將來考一所好的大學，以報答父母的殷殷期盼。他又想到小時候的夢想，想到隻要
自己努力就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想著、想著...校花帶淚的臉龐和績優女為自己整理課桌的身影又闖進了腦海，他的心又亂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
他開始弄不懂自己的追求，在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他選擇了蒙上眼睛繼續走，他似乎忘了眼睛才是
人類心靈的窗戶。他選擇做一隻把頭埋在沙子的鴕鳥，懦夫一般的去逃避所有選擇和現實。他把一切都強
加上“會好的”這個理由來搪塞，他不知道的是這三個字也會讓他一輩子越發趨於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