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祥被噎了一把,蓮霧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聽說有人找她行賄,轉頭就告到皇帝身邊,被打了三十大板,抬著走的。
找她打聽事情,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退一萬步講,萬一陳曉說的是真的,自己掀了皇帝的賞賜,被知道了肯定人頭不保。
念及於此,洪天祥輕咳兩聲,故作鎮定,輕蔑的盯著他:“你才來宮中不久,一竅不通,是如何討的這賞賜?”
這話既是質疑,也是在套對方的話。
新入宮的小太監能行,他也能行!
陳曉一眼看破,嗤之以鼻:“都說了是靠辛勤勞動而來。”
“當然啊,可能也有我長得賞心悅目的原因吧。”
說著,又意味深長的掃了他兩眼,“像那種長得歪瓜裂棗,一副小人模樣的太監,陛下肯定不喜歡。”
周遭忍俊不禁,氣的洪天祥目眥欲裂:“混賬,你說誰小人!”
“不要對號入座嘛~”陳曉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那麽好奇這些賞賜,那我帶著你去找蓮霧姐姐問問?”
陳曉現在有種擺爛的狀態。
自己都把命交給上位者玩,還要被這老太監欺負,簡直沒天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陳曉拽著他的肩膀就要往外拖,嚇得洪天祥一把將他甩開:“就為這點瑣事而煩擾陛下,實在荒唐。”
“晚歸既是事出有因,那就下不為例!”
這老太監實在狡猾,直接避重就輕,想著敷衍了事,說完還想跑。
不過,陳曉怎會如他所願?
“那陛下的賞賜怎麽辦?你這可是辱沒君恩,事情很嚴重啊!”
洪天祥咬著牙齒:“你想如何?”
隻見陳曉學他平時敲詐的模樣搓手指,狡黠笑道:“你懂的~”
在宮裏混跡半生,不曾想卻被一個新人敲詐。
洪天祥心裏憋著一股氣,不情願的掏出錢袋子。
錢和命,後者重要。
“拿來吧你,陛下賞賜的東西,摘了你的腦袋都不夠賠,還擱這數錢呢?”
不留神,錢袋子被陳曉搶過去,銅板加碎銀嘩啦啦的流入他手掌。
這一刻,銀錢碰撞聲和洪天祥的心碎聲震耳欲聾!
打發走這老登,陳曉簡單數了下錢,八兩三十個銅板。
宮裏太監月錢也就二兩,也算小賺一筆。
對於初來乍到,沒有背景和財力的陳曉來講,已經是意外之財。
旁人又是羨慕,又是欽佩,但更多的是敬而遠之。
洪天祥是敬事房太監總管,這裏大小事物包括日後差事分配,都由他做主。
今日得了這八兩錢,來日隻怕要遭不少罪來還。
……
入夜,陳曉待在小破院,開始修煉內功心法。
六脈神劍的基礎便是內力凝聚,他又兌換了兩顆悟性丹,確實事半功倍。
隻感覺丹田之處有氣流匯聚,蓬勃發熱,好似隨時要炸裂一般。
他趕忙變換氣運,將這股燥熱之氣抒發到全身。又如汩汩清泉分流,洗滌著每一處經脈。
直至氣沉丹田收尾,長舒了一口濁氣,已經是後半夜。
陳曉身上細汗淋漓,卻倍感輕鬆愜意。
他已經掌握了初步的內力修煉,本隻是為學習六脈神劍鋪墊。
意料之外,居然幫他突破了金鍾罩的第四層。
“看來,我還真是個練武奇才啊!”
借著院裏的水缸,陳曉簡單衝了個涼水澡。
大概是修煉的疲憊,一夜好夢。
次日清早,陳曉起來時,飯沒了……
這些小犢子,好歹吃人嘴短,吃飯居然都不帶叫他!
“陳哥,咱也沒辦法,洪公公下了令……誰跟你走得近,都沒好果子吃。”
陳曉也不為難他,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是官大一階壓死人。
走著瞧唄,以後準得讓那老登跪下來叫爹!
陳曉揉著肚子,肚子比往常更不耐餓,得找個地方蹭飯才行。
正想著,一個小太監來傳話。
“陳曉,皇後娘娘叫你去鳳安宮按摩。”
要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蹭飯的機會不就來了?
“好嘞!”
陳曉屁顛顛的應下來。
按摩?
其他太監麵麵相覷。
宮裏不是有專門按摩的宮女太監,這種好事怎麽輪得到陳曉一個新人?
莫不是他的按摩手法有何特別之處……
鳳安宮。
太監將他帶到這裏便離開。
猶然記得上次來此還是被騙,當時都沒注意,原來鳳安宮如此氣派。
“聽雪姐姐。”
“你的小嘴倒是甜,一口一個姐姐,我倒是不好意思對你不客氣了。”
雖是客套話,聽起來卻滿是傲嬌,更像是輕蔑的譏諷。
她勾了勾手指,陳曉懂事的跟隨而入。
“小人見過皇後娘娘。”
周雪凝抬眸,一個眼神,旁人便懂事的退下。
“過來給本宮捏腳。”
她伸直腿,玉足落在麵前的矮凳上,紅蘿裙擺微微晃**,透著幾分誘人的風情。
該死!
哪怕他是真太監,恐怕也難以抵抗如此**的場麵,更何況是個假的!
陳曉咽著口水,半蹲著身子,捧起周雪凝的腳。
“娘娘,小人有一套養生按法,可開拓經脈,活血通氣,預防疾病,要不要試試?”
“隻聽說按摩緩解疲憊,不想還有養生之效,那就試試吧。”
話音剛落,陳曉麵對著足底的湧泉穴摁了下去。
啊!
周雪凝吃痛尖叫,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旁邊的天雪麵色驟變,陡然抽出短刃,“敢謀害娘娘,該死!”
“我冤枉啊!”
陳曉連忙掏出一本冊子,擋在刀鋒即將落下的脖根處。
聽雪動作凝滯,“這是什麽?”
“是娘娘所求啊。”
陳曉一邊將冊子遞到周雪凝手上,又解釋了按湧泉穴的功效。
他自顧自的碎碎念,“娘娘也真是的,小人一心為您著想,您老想著讓我死……”
不過,周雪凝拿到冊子後,根本沒心思聽他念經。
她目光遊走在字裏行間,不禁有些詫異:“這是,陛下親筆?”
她收藏過皇帝的字畫,每日睹物思人,絕不可能認錯。
真正讓她詫異的是,陛下親筆,寫的居然是自己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