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腳步匆忙,很快就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管家站在大門口,呆愣愣的望著,回想起陳曉剛才笑著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不知為何你心裏感覺有些發毛。
直至陳曉的背影徹底消失,他才收回了視線。
眼眸微微眯起,一抹陰狠悄然醞釀在神色間,就好像一條毒蛇。
“大人,我最後見到我家小姐時,就是在這個地方。”
“當時她唬我說你來了,不想這一回頭功夫,她便消失無蹤。”
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怎麽就這麽天真?
陳曉大概了解了周玉柔失蹤的經過。
稍作思考,他開口說道:“還請周將軍配合我,模擬一下當時的情景。”
“你還是你,而我就負責扮演你家小姐的角色。”
經查案之中,情景模擬,可以還原出更多細節。
周也點點頭。
“陳曉,你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大局麵前,摒棄私人恩怨是他的專業素養。
所以陳曉罵自己不帶一點猶豫。
雖然這幅麵孔也讓周也有些出氣,但他還是配合的轉身。
“小姐,大人在哪呢?怎麽沒看……”
他回頭時,卻發現假扮周玉柔的陳曉居然也瞬間消失了!
如此一幕,令周也神色大驚。
就在這時,陳曉從旁邊的一個暗角處鑽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角落,光線陰暗,不容易被發現。
周也有些詫異,連忙跟了過去對那小胡同探查一番,頓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看來當時小姐便藏身在這裏,所以我才沒有發現!”
“這地方倒是寬敞,也就是光線容易蒙蔽雙眼,難怪當時我沒找到人!”
陳曉淡然自若,仔細觀察了這個胡同,向內有延伸的餘地。
如果當時周玉柔為了躲避周也的視線,鑽進去,那麽為了不被發現,她一定會選擇往胡同深處走,尋找一條新的出路。
所以幾個人就順著周玉柔離開的方向,繼續深入尋找。
走了一大截,地上突然生出了許多風幹的**花瓣。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神色大變。
周也更是心都提到嗓子眼,好似刀被架到了脖子上。
喉嚨滾了兩圈,他不安的開口:“二小姐該不會真的找了**大盜的毒手吧。”
陳曉若有所思,又搖搖頭:“也不一定。”
“如果按照馮縣令所言,**大道隻在晚上作案。就算二小姐被抓走,估計還沒遭對方毒手。”
“現在距天黑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已經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她,事情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盡管如此,可**大道行蹤隱秘,多年來作案無數卻始終能夠逍遙法外,又豈是區區兩個時辰能夠找到的?
這無疑等同於大海撈針啊!
“周將軍,還請你安排一些人在城門口,觀察所有進出的可疑人員。”
“馮縣令,你則負責帶人盤查,各處的店鋪酒館還有客棧之類的。”
“挨家挨戶,無一遺漏,必須要仔細搜查,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兩個人不敢怠慢,連忙各自分頭行動。
陳曉則站在原地沒有行動,他隨意撿起一片幹枯的**,目光掃過周圍。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要點!
前天就是賈員外的家,而這條小巷子正好通往他家的後院!
這一路再往前走一些,陳曉總結下來這條小胡同左右兩邊還有很多小巷子。
影響這種燈下黑的地方,最是方便作奸犯科。
你該不會周雨柔真的被**大盜抓走了吧?
如今自己對他一無所知,若真的是他所為,這件事情還有點難辦。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對方要如何藏人,才能夠躲得過鋪天蓋地的全城搜捕!
念及於此,他突然想到了某個專家說的話。
凶手在作案時,如果沒有暴露身份,極大程度會返回案發現場,其原因有二。
首先是心虛,想要確認自己是否留下可能暴露自己行蹤身份的證據。
其二,那就是屬於賊人的變態心理,將自己天衣無縫的作案行為當做一種藝術去欣賞、去享受。
雖然專家說的話未必靠譜,可他現在本就一籌莫展。
既然如此,那何不賭一把?
既然這條院子通往賈家,那就先從賈家的人下手。
他將賈家的所有所見到的麵孔都想了一遍,最後鎖定了一個目標。
就是賈家的管家李渭!
或許是天生的直覺,他和李渭待在一起,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隻不過轉念一想,馮猥瑣言,那**大盜最擅長用輕功逃跑,而李渭隻不過是個行動不便的瘸子。
如果一定要將兩者聯係在一起,真香隻有一個……
李渭是在裝瘸子!
凡事都不會空穴來風,一旦對一個人產生懷疑。
要麽懷疑到底,要麽在懷疑的過程中找出他清白的證據!
有想法則付出行動,陳曉不敢怠慢,連忙點起腳尖,從賈家後院的高牆直接翻了進去。
……
賈家堂前,賈員外仍然沒有從少女的悲痛中走出來。
李渭陪在他身邊,苦口婆心的開導:“老爺,斯人已逝。
如果小姐酒泉之下看到您這麽傷心,想必走的也不會安心的,還是要多多保重身體。”
“這幾日烈陽高照,就算有冰塊放在棺材裏,也穿不了幾天,您還是早些讓小姐入土為安吧!”
聽到他這麽說,賈員外不樂意:“不行,殺死我女兒的凶手還沒找出來!”
“如果現在就入土,那豈不是不方便他們調查?”
李渭嗤之以鼻:“老爺,那群當官的人說的話您不會真信了吧?”
“明明是咱們先報的案,就因為周家小姐出事,他們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嘴上說著會幫咱們申冤,恐怕也隻是聊作敷衍。”
“小姐生前最是愛美,若是因為他們的敷衍哄騙,導致小姐屍身受損,恐怕她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賈園外想了想,雖然心裏陣陣絞痛,可李渭說的也有些道理。
如果當官的真的有用,那麽又何至於這麽久都抓不到那個采花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