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營的基礎人數在一萬到一萬三之間,左右護營負責保衛皇宮東西兩側的安全,而神武營則負責姐姐守護宮門,倉庫之類安全。

至於驍騎營,主要是負責內外朝的巡邏工作。

驍騎營的旅帥,也是唯一一個不姓孟的。

不過他手下兩大校尉,原本都是姓孟的。

就如原先的孟坤,乃是大統領的親兒子,另外一個孟凡,是大統領的親侄子。

兩人平時在軍營可是目中無人,以自我為中心,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

外麵早就在傳,太後一直有想找機會換掉柳河東,讓孟坤取而代之的想法。

原本剿匪的任務,就是為孟坤立功封賞做準備。

等他回來,便可以以此讓孟坤接替大梁,卻不曾想事與願違……

孟坤這個家夥,驕傲自負,最後自討苦吃。

非但沒能夠立下功勞,還全軍覆沒被俘虜,讓孟家成了大笑話。

若非關鍵時刻陳曉救場,此次剿匪以失敗告終,那孟坤絕對會成為失敗的罪魁禍首。

別說是升官了,能活著就不錯了。

包括整個龍騎衛,也會受他的拖累,成為皇宮裏的笑話。

一路深入軍營複地,彎彎繞繞好些路,韓愈才停下腳步,指著前麵的人興奮道:“陳校尉你看,那位就是咱們驍騎營的旅帥柳河東。”

“看來柳旅帥還是很期待您的到來,最近都親自出營等待啦!”

陳曉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直接拿柳河東翹首以望,確實像在等著什麽人。

對此,陳曉可不覺得他是在歡迎自己,更多的應該是找到了依靠。

畢竟他作為皇帝的人,在滿是夢家人的地盤呆著,過的肯定是水深火熱的日子。

陳曉的到來,又是和孟家有恩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這是把自己歸為他的戰線。

有了能夠依靠的人,心中的苦悶和壓力也有傾訴的對象。

出門迎接都算是小的,要是條件允許的話,他估計得興高采烈的放個鞭炮,來個熱烈歡迎。

相比於劉和東的滿懷期待,他背後那個孟凡,一張臭臉拉的老長,就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

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到對方陰鷙般的眼神朝自己投來不寒而栗的鋒芒,不禁讓陳曉打了個寒戰。

連他旁邊的韓愈,也哆嗦了兩下,壓著聲音介紹到:“在柳旅帥身後的那個就是另一個校尉孟凡,也是孟坤的表兄。”

“這人也算年少有為,如此年紀便已經達到了黃級大宗師的實力,怎能被稱為少年天才。”

“不過此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雖然他和孟坤關係沒多好,但最是重視家族榮譽。”

“夢佳在你手裏吃了個大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你可得當心著點。”

陳曉點頭記在了心裏,剛想感激他兩句,卻發現韓愈已經悄然與他拉開了距離。

這模樣,就像生怕人誤會他倆關係很好,然後背臉累。

陳曉也不氣,正常,是人都該明哲保身。

也可以看出來,這孟家在龍騎衛的影響可不小啊。

“陳總管,可總算把你給盼來了啊!”

遠遠的,柳河東撐開雙臂,大刀闊斧而來,恨不得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一副“組織終於想起我來了”的傷感之態。

畢竟陳曉是皇帝立牌重義派來的,在他眼裏,自然當做來幫襯自己的人。

所以,哪怕陳曉是個太監,他對他的到來也倍感親切。

這應該是真的想跟他成為自家人。

陳曉客氣地抱拳做禮:“驍騎校尉陳曉,見過柳旅帥。”

聽到他的自稱,旁邊的孟凡嗤之以鼻,輕蔑開口嘲諷:“陳公公,這裏是龍其位,皆是驍勇猛夫。”

“可不是什麽陰柔的無根太監能夠立足的地方?”

“您在這裏呆著,不會覺得羞恥尷尬嗎?”

他故意打量著陳曉,言語和表情都極具侮辱性。

“所謂一個殘缺之身,我覺得某些人還是該要有些自知之明。”

這家夥跟吃了火藥似的,見到他就開始上膛開槍。

周圍人見此情況,也都紛紛變了臉色。

柳河東克製的緊握拳頭,嗬斥道:“孟校尉,陳校尉乃是陛下輕風的校尉,你是在質疑陛下的決策?”

他知道孟凡行徑囂張,所以也特地頒出了皇帝來壓他。

隻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孟凡。

仗著自己有太湖撐腰,他壓根兒就沒把入政不久的皇帝放在眼裏。

隻是輕哼了聲:“末將哪敢啊,古往今來宦官幹政的例子多的是。”

“就是擔心陛下被小人讒言蠱惑,蒙蔽了心智而已。”

陳曉算是看明白了,這家夥就是故意讓自己下不來台,已經開始為他們弄家站台了。

陳曉也不甘示弱,微微一笑:“那孟校尉覺得,我該如何才能在這裏立足呢?”

孟凡有些意外,他非但不生氣,還能氣定神閑混出這種話?

既然如此……

孟凡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想要兄弟夥們服氣,身為校尉,實力首先得說得過去吧。”

他目光一掃,指向自己身後的一名壯漢,勾了勾手:“不如就先從他開始。

這人是一名千夫長,身材魁梧,一副凶悍模樣,確實充滿硬漢之氣。

也不管陳曉是否同意,被點名的千夫長大步邁上前,拱手對陳曉道:“千夫長呂梁,請陳校尉賜教!”

這人已經到他臉上,還發出了對戰邀請。

如果陳曉拒絕的話,不僅承認自己是個懦夫,還會在所有龍騎衛麵前顏麵盡失,以後更加抬不起頭來。

大炎以實力為尊,更何況是軍營之中?

沒有實力的弱者,就算是有身份,也得不到真正的尊敬。

可如果自己就這麽輕易同意,孟凡必會暗中教唆呂梁,讓他下不來台,同樣受盡屈辱。

柳河東眉頭緊皺,也察覺到孟凡的無恥用意,他怒道:“呂梁,陳校尉初來乍到,誰允許你如此放肆,還不趕緊退下!”

然而,呂梁根本就沒將他的話,放在眼裏而是挑釁的盯著陳曉。

給陳曉看得明白,這家夥是孟凡的人。

他若不開口,那麽這事就沒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