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一問三不知,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看著陳曉眼神也愈發緊張。

她也沒想到,陳曉問的問題都這麽刁鑽。

“看來,你是不想被原諒啊?”

陳曉揉揉手腕,言語間暗含威脅,嚇得小丫頭身子一顫顫的,腦袋一磕到底。

“公公饒命,翠兒真的不知這些啊!”

“那你是如何到這裏來的,來了多久?”

總算有個能答得上的問題,翠兒睜著眼急切回應:“翠兒是在趕集時被迷暈的,這裏不見天日,不知日月,但估摸著該是有兩個月了。”

陳曉微微蹙眉:“你是被迫來到這的?”

“嗯!”

仿佛找到了新的突破口,陳曉急忙追問:“那應該還有很多和你一樣的女子吧。”

翠兒點頭:“不錯。”

“當時睜眼時,周圍確實有很多年紀相仿的女子都被關在一起。”

陳曉繼續追問:“那你可知他她們被關在什麽地方?”

翠兒認真想了想,搖頭又點頭:“不清楚。”

“但是我聽她們說,年齡小的未出閣的都留著!”

“每個月他們會定時收集一次我們的經血……至於年齡大的,就會被賣了換錢。”

還真是變態啊!

陳曉心中暗自唾棄,倒是想到了一位人物。

明朝嘉靖皇帝癡迷修道之術,不問朝政幾十載,甚至偏信道士,以女子的經血來煉製丹藥。

而負責提供經血的女子,篩選起來都十分嚴格。

年輕貌美,身子幹淨,身體健康,吃食方麵也很講究。

瓜果蔬菜喂食,蕉葉滴水為飲。

每個女子都會被記錄經期情況,會規劃固定的癸水來臨時間。

如果到時間沒來,就會遭到一陣折磨。

難不成,何延秋也想效仿嘉靖皇帝?

他正思索感慨著,翠兒見他沒注意自己,想要趁機逃跑。

可身形剛至門口,卻感覺脊背一涼,隨即後腦邊傳來一陣劇痛,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陳曉輕歎道:“隻能說,你的回答咱家不是很滿意,沒提供到有用的線索,所以不能原諒你。”

也不理會地上的屍體,陳曉快速離開房門。

還是之前那個茅房,和地形圖上標誌的位置如出一轍。

順著圖紙的注釋,他一路尋找水流流淌的方向。

水流是順流而上,越靠近水流的地方,還會看到幾個攤手,

憑借圖紙的地形標注,陳曉巧妙地避開了他們,才找到一處地牢。

周圍都是石壁,以一個木質的大門封閉起來。

裏麵關了數以百計的女子,有人哭泣,有人萎靡不振,狀態都很差。

唯一比較顯眼的,就是風、花,雪,月四位同僚,畢竟是皇城司的高手,這點小場麵還不至於讓她們黯然傷神。

“看來,我是找對地方了。”

陳曉心裏有一塊石頭落下,感覺輕鬆了些。

隻是他並不急著采取行動。

那些女子,年齡不大,就如翠兒所言,是另有利用價值。

看來孔順和何延秋合謀,費盡心思,不隻是為了綁架這些女子牟利這麽簡單。

在這些表象的背後,隻怕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等待他去挖掘。

陳曉抓抓腦袋,怎麽任務還越發艱巨了?

“什麽人在那裏!”

一個冷不丁的聲音,突然打斷他的思緒。

陳曉身子一抖回頭看去,是一個手持大刀的侍衛。

黑虎門內部規矩森嚴,不同的身份也有不同的服裝代表。

“魏公公,怎麽是你?”

他打量著陳曉。

他湊近了些,陳曉才看清他的全貌,這人不就是吳安嗎?

而跟隨在他身後的還有幾十個人,正手持武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完犢子了,可別交代在這兒。

陳曉隨意找了個借口,拍拍腦袋:“哎呀,咱家上了年紀。這不是尿急想出來方便,結果迷失方向,也不知轉到哪了。”

“好在遇到熟人,你快送咱家回去吧。”

他大方的朝吳安走了過去,順帶勾住他的肩膀,裝作從容熟絡的樣子。

還不等吳安開口質疑,突然感覺胸口一疼。

低頭看去,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深深刺入他的胸口。

吳安臉色驟變,怒急咬牙:“魏忠,你!”

見這情況,那身後十幾人也傻眼了。

啥情況,吳安就這麽切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偷襲了?

陳曉歎了口氣:“沒辦法,誰讓你非要來送死的。”

他猛的將刀刃抽了出來,血液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

本來不著急動手,但沒辦法,剛才那個借口很難有說服力。

這裏既然會被懷疑,隨時都有被暗算的風險,倒不如主動出擊,先發製人。

“殺了他!”

有人率先反應過來,對著陳曉便衝了過去,隻是這速度太慢了。

陳曉以無影步,又有金鍾罩護體液他們的刀刃落在身上,就跟砍石頭一樣,絲毫沒有殺傷力。

不過幾個呼吸間,陳曉的彎刀沾滿了血,這群小嘍囉全部應聲倒地。

遠處還被關著的風、花、雪、月見此情況,也不再繼續坐以待斃。

她們抽出藏在靴子裏的匕首,以內力灌輸破開了門鎖,隨即加入到戰鬥中。

這邊的打鬥,引來的人越來越多。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五人的配合之下,來一個死一個。

看著遍地屍體,陳曉眼睛裏沒有絲毫波瀾,隻是甩甩手上的血水,看著風花雪月。

“幾位姐姐,你們可有什麽出口的線索?”

四人齊刷刷的搖頭。

偏偏此時,一陣廝殺聲又破空而來。

陳曉直接將地圖塞到風手裏,“這是地宮的地形圖,你們借他帶著那些女子先離開此地,想辦法找找出口。”

“我們走了你怎麽辦?”

遠處那陣廝殺聲,看來對方人數不少。

風擔心的盯著他,沒曾想這看似不正經的小太監,關鍵時刻倒是挺講義氣。

陳曉苦笑:“總要有人斷後的,這個時候必須拿出做男人的擔當。”

“你們不用管我,先走!”

這時,風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欽佩,也不再猶豫,堅定道:“牛馬,你且護好自己,等待支援!”

陳曉:“……”

你禮貌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