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透著無盡的悲涼。
孔順收起傷感的思緒,轉身朝煉丹房而去。
這裏是他煉丹的地方,微弱的火苗還在燃燒爐子。
剛踏進其中,就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就如陳曉所預料的那樣,他參考嘉靖皇帝以處子之學煉丹秘術。
隻不過與其目的不同的是,嘉靖皇帝求的是長生不老,而他所求,便是做回真正的男人。
他無親無故,自小被邁入宮中斷了根,盡管離路越走越長,達到了這個身份的權利頂峰,有權有勢。
可生活一旦達到了滿足的程度,反倒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以至於,做真男人這個念頭蓬勃增長,成了他最深的執念。
孔順也曾尋求過許多再生秘方,紮過針,吃過藥,還求過仙,拜過佛,然而都是飄渺一場空。
也是一次巧合,他得此秘法。
收集九十九位少女的處子經血,將其混合煉製,經過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便能夠得償所願。
如今,隻剩下一個半時辰了。
即他所追求一生的寶貝,很快就能夠重新長出來!
如果自己懂得不完整,他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孔順就守在這裏,又是期待又是煎熬。
時間流逝的越快,他心中的緊張就越深,就怕出什麽意外。
偏偏還剩一炷香功夫,眼瞅著就要成功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腳步震動聲。
大批人正在朝自己的北院包圍過來!
孔順神色驟然一緊,咬著牙哼哼道:“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不過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而是堅定的守在爐子旁邊。
這種關鍵的時刻,他必須親自盯著。
費盡了心思,絕對不能在這一刻出現和差錯。
“孔爺,蓮霧指揮使帶著皇城司那幫家夥氣勢洶洶的朝這邊包圍來了,隻怕不是好事!”
小太監急的麵紅耳赤,偏偏孔順無動於衷,隻是冷哼道:“慌什麽?”
“你去招呼大家,將他們攔在外邊。”
小太監下意識要轉身,可瞬間反應過來,又忙惶恐道:“不是,孔爺,那可是皇城司的……”
哢!
孔順猛的睜開眼睛,一個迅捷起身,直接將他的腦袋一百八十度翻轉,小太監天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孔順沉著聲音,高聲吩咐:“都給咱家出去將他們攔住。”
“誰再敢多一句話,這就是下場!”
看到倒地的太監,嗯嗯奇緣俠的三魂丟了七魄。
攔住皇城司的人可能會死,不去的話現在就會死,識時務者為俊傑。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聚集起來,一股腦的往外湧,在北苑門口形成了一道人牆。
恰好,蓮霧所帶領的十幾名皇城司的侍衛,與他們正麵相碰。
強大的氣場,令在場的太監都不由的身軀一震,卻又不敢退縮。
跟在孔順身邊伺候的小太監,倒是個略微懂事的,賠笑著臉說:“蓮指揮使,您這是做什麽呀?”
“滾。”
他本想說兩句好話套套近乎,誰知道蓮霧絲毫不近人情。
那太監跟著孔順,平日裏沒少狐假虎威,倒也賺足了許多麵子,才養成一副囂張的性格。
如今蓮霧這般不給他臉麵,太監也瞬間惱了,直接嗬斥道:“大膽,這裏可是後宮,誰允許你!”
唰!
不等他放下狠話,蓮霧手起刀落,一個人頭滾落在地,剛張開的嘴巴還會完全合上。
其他的小太監看得心驚膽戰,別說說話了,都不敢重點呼吸。
蓮霧眼神掃過眾人,一個個垂頭弓背不敢直視。
“孔順可在裏邊?”
隻不過這話你並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那些小太監低眉順眼,麵麵相覷。
雖然害怕皇城司的人,可是孔順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出賣他,他們不僅會死,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這些人天真的以為,隻要保持沉默就能夠蒙混過關。
蓮霧冷笑一聲:“你們這群狗腿子,還真是忠誠啊,既然如此……”
她一個凜冽的眼神掃過,劍風飛揚,兩個呼吸間便了解了四個人。
甚至於,他們倒下的時候,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看到鮮血從他們的脖子間噴湧,蓮霧長劍上的血水在地上濺起一陣陣的血花,眾人才如夢初醒。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就問你們孔順在哪裏!”
她劍指眾人,隻要稍微動一動手指,這些人就能一命嗚呼。
都已經出賣孔順是死,可如果不說,現在就會死。
有人嚇得當場失禁,一股腦的跪在地上。
“指揮使饒命,孔順在裏麵的煉丹房裏!”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蓮霧收回劍,越過他們而去。
那些太監鬆了口氣,還以為躲過一劫,卻聽身後傳來一陣寒意刺骨的聲音:
“那些狗腿子跟著孔順為虎作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全部處理了吧。”
情隨著一陣陣淒慘的哀嚎聲,蓮霧身影如魅,很快便抵達了煉丹房門口。
而此時,孔順煉製的丹藥時辰正好。
“太好了,終於練成了!”
他激動的上前,也顧不得爐子的滾燙,直接一把掀開,將暗紅色的丹藥如寶貝似的捧在手心。
“等了那麽久,咱家總算能做回真男人了。“
他激動的正想要敷下去,一陣劍光陡然襲來,那丹藥掉落在地上。
看著自己的寶貝丹藥染了塵埃,孔順臉色陰沉,死死盯著蓮霧。
青衣長劍,束發高尾,於門口背光處站立,蓮霧猶如仙人臨世,神聖而不可侵犯。
和目眥欲裂的孔順,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一個代表正義,一個代表邪惡。
“孔順,你夥同江湖門派,謀害倒賣宮女,為一己之私殘害無數生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著,蓮霧釋放出一股內力施壓。
然而恐順毫無影響,反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形態有些瘋魔癲狂。
他眼神空洞的甩了蓮霧一眼,陰柔的臉龐透著幾分變態。
嗬嗬嗬嗬嗬……
“她們的死能讓咱家做回真男人,那該是她們的榮幸。”
“而你卻要在這麽關鍵的時刻打斷咱家,該死的是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