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居一夜的開始 為2007張推薦票加更

我猜想,這兩件事必定不止能證明西施墓的存在,還能幫助確定西施墓的位置。也豎起耳朵聽李宇波說話。

沒想到他說:“我父親對此諱莫如深,連我都不知道,這兩件事是什麽。”

我差點把頭摔到地上去。竟然為了他也不知道的兩件事,我們仨就差點全都報銷了性命。

令空看了看李宇波,又轉向我,道:“林佑,你有什麽看法?”

我又喝了口苦茶,道:“對方說不定已經知道這兩件事,但是需要那個康城的圖來進一步確認,而我們得到了圖,卻不知道這兩件事,搞了半天,我們和他們各個占了一半的信息,除非拚起來,否則找西施墓談何容易。”

令空顯然是知道明瑩已經把組織這次尋找西施墓的目的告訴了我,所以我提起西施墓,他並不驚訝。點點頭,道:“或者,他們來把畫搶回去,又或者,我們打探到了這兩件事究竟是什麽,那就可以獨力完成此事了。”說著,他轉向明瑩道:“明空,那幅畫呢?”

明瑩表情麻木地從包裏拿出畫,交給令空。

我聽令空管明瑩叫“明空”,心想莫非他們都是“空”字輩的?這組織裏還有這等排輩分的規矩?如果我進了組織,是不是叫“林空”或者“佑空”啊?想起來還真蛋疼。

當然,我是拚死都不會加入這種莫名其妙的組織的。

令空把畫攤在桌上,我卻一眼瞧見,那被我撕下時的裂縫裏,似乎隱隱有著什麽蹊蹺。

眼見令空要把畫拿起,我連忙出聲製止,道:“關於古畫裝裱,你了解多少?”

令空楞了一下,搖頭表示不知。

和這種人沒什麽共同語言。我用指甲把這畫背麵托裱的紙和上層鑲覆的紙分開,慢慢揭下鑲覆的紙,卻見那畫心與托裱的紙之間,還夾著一層,我輕輕地用兩個手指捏住,抽了出來。

這是一張很薄的紙,由於有些年頭,已經微微發黃。上麵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我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這是桃花紙還是荊川紙呢?”

李宇波雖然精通曆史,卻對古字畫沒有多少研究,問道:“有什麽區別?”

我撚著紙,道:“桃花紙是浙江開化地區生產的一種書印紙。它比宣紙更白,有韌性、半透明,可用於拓碑、印刷、書畫,也被用來糊窗戶。甚至用來密封做東坡肉的瓦罐。如果是桃花紙,就用水油塗抹,紙張便會透明。如果上麵有暗字,會顯現出來。”

李宇波道:“那就趕緊找油啊!”一抬身,扯到脫臼的關節,哎喲了一聲。

我看了看他,道:“如果這不是桃花紙,而是荊川紙,那就是竹子做的。塗了油,便會被竹子纖維的細孔吸收,上麵有字也顯現不出來了。”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一副凝重神色。如果沒法判斷這紙的質地,一旦試錯就終身遺憾了。

我對令空道:“找把剪子,從邊上剪一小塊下來,用顯微鏡看一下纖維形狀,竹纖維的特征就是縱向有橫節,粗細不勻,內有空腔,邊緣有裂紋。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荊川紙。”

令空打了個電話給手下,說明天去文教儀器店裏買個顯微鏡去。

打完電話轉頭對我說,今晚讓你受險了。早點休息。

我訝道,休息?在哪休息?

令空指了指裏麵的房間,說這房子除了我和我助理的房間之外,都是客房。隨便你選。

我說不用了,我還是回自己家睡來得踏實。說著便要站起來告辭。

令空突然站起來,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把我按回沙發上。他臂力超強,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的腿勁竟然被他生生按了下去。我重心拿捏不住,便跌坐在沙發上。

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明瑩突然幽幽地開口道:“我也住在這。”

令空點頭道:“嗯。你家現在暴露了,那邊房子暫時不要回去。明天讓蔣南給你另外物色一個住處,等安頓好再搬過去。”

明瑩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呆呆地坐著。

令空喚來一個女生,介紹說這是他的助理,名叫楊蕊菡。這姑娘長得文文靜靜,身材很正。穿著一個寬大的T恤和熱褲,白花花的大腿在眼前晃來晃去,我禁不住也掃了兩眼。

突然一個冷漠的目光瞟過來,我順著目光的來處看去,卻是明瑩。不知道為什麽,我感到一陣羞赧,忙收攝心神。

楊蕊菡也注意到我看了她那誘人的大腿兩眼,卻並不生氣,很有涵養地道:“林先生,請隨我這邊來。”

我隨著她走進一個房間,陳設很簡單,一看就知道是個客房,很像是快捷酒店的房間,被子床單枕套都還算幹淨,我點頭謝過楊蕊菡,隨口問起有沒有煙。

她點頭說您稍等,出去了三分鍾左右回來,遞給我兩包黃鶴樓1916。

好吧。這煙,我公司的老板喜歡抽,分過我一包。180塊一包的價格,也算是天價煙了,一根就頂得上我的一頓飯錢。而且這煙比一般的煙短,抽兩口就沒有了。不過味道與雪茄相似,很香。我接過,連忙道謝,心說這組織真是有錢,隨便拿出來招呼客人的煙就是這麽高的水平。

這組織,到底是什麽來頭?他們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在房間裏抽了一根煙,定了定神。回到客廳時,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估計令空是陪著李宇波去找老中醫了,明瑩也已經被楊蕊菡帶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我今天忙了一整天,又是偷畫又是逃避追殺,都沒來得及換衣服。渾身臭汗。我的隨身挎包裏倒是有件去陳子奇家的時候穿的襯衣,但是忘在明瑩的車上,沒拿過來。無奈之下,心說不管那麽多了,先去洗個澡再說,便跑到浴室去。

沒想到這浴室的門是推拉式的,竟然沒有門閂!

我是個一天不洗澡就要了命的人,抱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洗了再說的想法,拉上浴簾、脫了衣服就開始衝涼。

洗到一半,門突然被拉開。我慌忙道:“喂喂,等一下,有人在用啊!”

楊蕊菡的聲音響起,道:“林先生,您應該是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我備了一套睡衣,放在這裏了。您沐浴完畢就換上它。您的衣服,我拿去洗一下,明早您起床的時候再給您送到房間。”

這個楊蕊菡,好像把這些事情都作為極其純潔的正常行為一般,完全沒有把闖入一個異性正在沐浴的浴室,作為什麽奇怪的事情。但是,這超五星的服務我怎能拒絕,連忙說好。但是忽地想起,我的**也在那堆髒衣服裏,卻不好意思再開口,隻能任由她去了。

問題是,我找不到沐浴液。身邊的架子上擺著很多瓶瓶罐罐,都是進口貨,上麵全是外文,我竟然一個也看不懂。我勒個去啊,就算是進口貨,也都有個中文標簽的吧?炫富也不用這樣吧?這讓我這個屌絲情何以堪啊?

無奈,我隻能一瓶瓶地擠出來,抹在頭發上試試,感覺不對就衝掉。弄了半天,終於鎖定了上麵寫著SEBASTIAN的一個白色細瓶子,洗起頭發來感覺蠻對路,洗完確實爽利得很。不是我崇洋媚外,這國外貨,確實比較好用,隻是,估計這玩意不便宜。我咂咂嘴,心說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用了,不如洗個痛快。於是又用它洗了一遍,頓時覺得占了個大便宜,不虛此行了。

確定沐浴液也頗費功夫,同樣用試驗的方式,認準了PATYKA的一個扁瓶子,味道很特別,洗完全身舒爽嫩滑,於是狠了狠心,連用了半瓶。

好吧,我的心態,為什麽總是這麽屌絲呢?

洗了個痛快澡,我穿上了楊蕊菡拿來的睡衣,這睡衣的材質又軟又滑,摸在手裏穿在身上真是享受無比,就像是最幼滑的異性肌膚,在全身輕輕摩挲的感覺,讓我的大腦裏不自覺地分泌出多巴胺,處於微興奮狀態。換句話說,就是起了邪念。

我就是這麽個大大咧咧、心裏不裝事的性格:剛剛還差點被槍打死、車撞死,這會兒占了點沐浴液、洗發液的便宜,那些緊張和鬱悶的心情早就拋到爪哇國去了。

我從浴室裏出來,楊蕊菡就站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偷偷抿著嘴笑。我老臉一紅,八成她是看穿了我遇到進口貨就狂用不止的屌絲心態了。我僵硬地扭過身子,走進房間,把門關上,心裏鬱悶不止。

坐在**,我暗自下了決心,明天一早,就向明瑩和令空兩人說明,如果真有必要,我去和胤老太太做個聲情並茂的演講,重點闡述一下這個事件的嚴重程度和對於我的不能承受之重。畢竟組織找上我、讓我做事,也是半強迫的性質,我撂挑子不幹,他們未必敢把我怎麽樣,但是如果繼續下去,下次再遇到槍林彈雨的情況,恐怕就沒有此次這般好運了。

所以,我要退出,無論如何。

主意拿定,正要掀開被子躺下,門上卻響起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