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尖刻,眼裏盡是恨意,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秦桑靜靜看著,喬花晴今天這身打扮,真夠暴發戶的。

24K純金項鏈,一看就很有分量,手鐲耳環全是金器,就差鼻孔打個洞,掛個金鼻環了。

鮮豔的花裙,從脖子蔓延到腳踝,配她這副妝容,金光閃閃,都快閃瞎眼了。

細密的視線從上而下,就像打量商量,也像審視犯人,喬花晴特別不舒服。

“一萬五,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去告你,醫生都說了,恢複期間不能再受傷,傷及鼻骨就是殘疾了!”

她越說越氣憤,這段時間,受了多少苦,第一次動刀還好。

第二次修複,簡直了,這幾天,她天天半夜痛,覺都睡不好。

眼睛都浮腫了,她隻要一萬五,完全看在老秦麵上。

就算他女兒朝她動手,她也沒去報複,明麵上還是一家人。

“你說,再受傷就是殘疾了?幾級傷殘?”

秦桑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打量她,她甚至在想,多少級傷殘,會讓人很不舒服,影響到平常生活。

“看輕重緩急,鼻子,那麽重要的器官,五級就影響生活了。”

喬花晴順勢回道,話落才回神,“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快給錢!”

她一邊說一邊攤手,一副理所應當的要錢架勢。

秦桑看著她空****的掌心,忽然笑起,假裝開始掏包。

“好啊,我給你。”

她在包裏放了一把折疊傘,一來以防下雨,二來防身用。

這不,派上用場了。

喬花晴見她掏錢了,氣焰小了不少,長歎一聲。

“雖然是後媽,但比起你親媽,她甩了你爸,立馬嫁入豪門。從不管你,也不看你。你三個月大,她就拋夫棄女,你連她長啥樣都不知道。”

秦桑雙目微眯,掏折疊傘的動作停住。

對這位親媽,記憶特別少,當時,她爸秦鳴窮,偏偏娶了大美人。

她三個月大時,生下她的女人就走了,僅僅三個月,嫁入湘城豪門。

聽說,是個有名的富商,可叫什麽,怎樣發財致富的,她不清楚。

女人從沒看過她,好像她的存在,就是這輩子的黑點。

沒有瓜葛,更沒絲毫印象,但提起這個女人,原主身體自然反應,心鈍鈍的痛著。

這種感覺她明白,她在孤兒院長大,對親情的渴望,無法描繪。

就算沒見過親媽,做的事毫無感情令人發指,表麵不說,內心還是很希望見一麵,甚至上去抱一抱。

而這個願望,注定無法實現。

原主可能會,她不會。

“你啊,乖乖的,方老板那邊,我沒有說死,是個大老板,你跟著有……”

正要長篇大論,喬花晴就看到一把純色折疊傘,高高舉起,正對她的鼻子,隻有一寸距離。

“你要做什麽!”

幾乎自然反應,她連忙後退,揚手捂住鼻子。

秦桑笑著看她,一下下敲著傘,“你都說了,五級傷殘,更親自找上門,這點小願望,我當然要滿足。”

話音落下,她立即揚起傘,直接朝喬花晴的鼻子去。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又找上來,欠揍!

“你!”

喬花晴氣急,臉瞬間漲紅,偏偏傘來的快,她顧不得說話,忙左躲右閃,雙手捂鼻,一點都不敢移。

不知道怎了,秦桑這丫頭,以前特別膽小怕事,別說她發火,眼神瞪過去,什麽都聽她的。

每個月工資,主動上交,平時還給她買養生品。

好好的一個人,說變就變,連普通人都不是,根本就是凶殘!

“啊!”

傘柄毫不客氣的落在她後背,膝蓋和腳踝,為了保護鼻子,她幾乎弓背。

慘叫聲在窄小的胡同連連響起,原本走這條路的人,看到這幕,立即調頭避讓。

這年頭,勸架的不多,何況,還是兩個女人打,誰知道她們什麽糾紛?

喬花晴注定被打的份,不管她往哪裏竄,傘都能分毫不差直擊要害。

“秦桑,你瘋了,大白天的,你要殺了我?回頭我就告訴……啊!”

直接敲中她的臉骨,就差一丁點就到鼻子了,嚇的她登時不敢說話,忙往胡同口去。

“說好的五級傷殘,我要滿足你啊!”

秦桑高高舉起傘柄,作勢要追,喬花晴嚇的一個字都不敢說,頭也不回,踩著高跟鞋登登登走了。

挨了這頓打,至少這段時間,老女人不敢來了,她耳根子清淨。

秦桑一陣輕笑,順勢收傘,就要走人時,恰巧發現腳邊金閃閃的東西。

手鐲?撿起來仔細一看,不就是喬花晴的?

跑的太匆忙,掉了貴重東西。

如果在以前,秦桑根本不在意,可現在,兩眼閃爍精光。

這是金鐲子啊,貨真價實!掂了分量,按照現在金器行情,能賣一萬。

秦桑笑彎了眼,利落的收了鐲子,一邊回家一邊搜索二手商販。

“不錯啊,老女人這回貼心,主動過來送錢。”

前有嚴少五十萬,後有金鐲一萬,她這心情,越來越好,比以前接上億的單子,都要爽。

秦桑回到出租屋時,眼角都是揚起的。

十分鍾,她就聯係了三位二手商販,拍了手鐲過去,色澤均勻,顏色鮮亮,剛買不久。

和三位商販簡單聊了下,最終她定下一位離她最近的,換了件外衣,拎包出門。

路上,她特意買了一大袋零食。

畢竟上晚班,回家就餓,吃夜宵才行。

如果沒有這手鐲,僅靠一千塊,撐到下月發工資,湘城物價不算低,她舍不得。

可現在,不一樣了。

從來沒有哪一天,她打心眼裏感謝喬花晴。

“她那條粗項鏈,分量更重,挺值錢的。”

秦桑嘟囔著,想著她哪天過來挨揍,順便再掉金器。

“嗯?老金鋪館,就是這了。”

穿過一條巷子,街邊一家小門麵就是。

店主是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別看店麵小,做生意很爽快。

金價什麽行情,都擺在上麵,秦桑來之前也查過了。

稱了下實際重量,最終以一萬五價格成交。一毛不少,正好15000元。

這個數字,還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