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去年請客吃飯的經驗,蘇雲自然不肯再讓自家陳小姐那麽辛苦了。

兩個寢室加起來,再計劃上陳采薇和宗宇的話,那就是十個人。十個人的飯菜都由一個人來做,那工作量是可以想象的。

所以,他想了個法子,換了個思路。

不是以主人家的身份請客人過來吃飯,而是日租一般,以朋友的身份把大家聚集起來,然後,朋友之間一起玩,一起煮飯、一起做菜,這樣每個人都做一兩個菜,既有了參與感,後麵還可以裝模作樣地點評一下,又好玩了。

他大一做班長的時候,為了提升班級凝聚力,日租這樣的活動,也搞過幾次,還比較熟練。

因為昨天晚上的籃球隊聚會,大家都喝得醉了,蘇雲昏昏沉沉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他在**坐起來,腦海裏還幻視著昨晚唱歌的包間裏的跑馬燈,絢麗一時迷離,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們昨天蜀山杯奪冠了,那是昨晚的慶祝活動。

再後知後覺,想起今天還有陳小姐要為他們慶祝……

等會要去那邊搞一個“日租活動”。

連忙穿了衣服起床。

正準備喊兩床挨著的韋俊傑,靠過去,才發現韋俊傑早已經醒了,此時正雙手枕著腦袋,直挺挺地躺在**,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這小子還沒回過來神來,卻也不知道是因為昨晚的狂歡,酒意還未清醒;

還是因為昨天的籃球奪冠,興奮感還未褪去;

還是因為奪冠後狂亂的表白,現在回想起來,還尷尬得不願意接受;

還是因為陳采薇答應了他的表白,這麽一個身材顏值氣質都頂尖的女孩子居然成了自己女朋友,一時還覺得夢幻、不真實。

蘇雲看了他一會,見他沒有反應,決定還是不打擾。

下了床梯,到對麵,何鴻飛昨晚沒有什麽事,自然是早就醒了,隻是沒有起床,正戴著耳機打遊戲。

蘇雲出聲說道:“起床洗頭咯,我們準備過去了。”

“嗯!”何鴻飛點了點頭,“打完這局。”

蘇雲又問:“危婉呢?你跟她說了沒有?”

“說是說了,就是不知道她要不要去……”何鴻飛玩著遊戲,隨口回道。

蘇雲看了看他,問道:“沒哄好?”

是的,何鴻飛和危婉又又又吵架了。

昨天的體育館決賽,沒有見到何鴻飛和危婉兩人,就是因為這兩人這幾天又在吵架,昨天好像是何鴻飛開著他的法拉利帶著危婉去哪裏玩了……不過效果看起來好像不明顯。

“哄什麽哄?”何鴻飛笑了一下,淡淡說道,“這女人啊,就有點莫名其妙。大家都知道,她接近我,無非就是為了錢、為了奢侈品,我給她買了奢侈品,她又說,要我真心愛她,你說,這不是賤的嗎?

“大家玩玩而已,逢場作戲。”

“這種世道,誰還他媽的講究真愛……”他說著,忽然反應過來,看了蘇雲一眼,沒繼續說下來。

說真愛,眼前不就有一位嗎?

他暗自歎了一口氣,那種愛情,雖然就在眼前,卻是他此生都不可捉摸的夢。

“女孩子嘛!心軟。”蘇雲笑著安慰道,“你哄哄她,也就過去了。”

“嗯!”

何鴻飛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顯然是沒有聽進去。

每對情侶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外人最好少多嘴,不然,別人輕易就和好了,你卻兩頭不是人了。

而且,像何鴻飛和危婉這種,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該上床時又能上床,是一種交易,是一種生理需求滿足,是蘇雲最不能理解的一種,所以他也不便多說,就轉頭去喊霍霖欣。

這狗東西嗜酒,又為了打蜀山杯,憋了兩個多月,昨天終於奪冠,昨晚盡情釋放,此時還睡得跟豬頭一樣。

給他一巴掌,他都沒有什麽反應。

捏著他的鼻子,喊道:“喝酒!”

“唔……”他才呻吟一聲,有了反應,口齒不清地說道,“鴨兒!雲哥兒你給老子喝幹淨了,留那麽滴點兒是要幹嘛?養魚啊!

“……來……再來,再來一杯……”

再捂住他的嘴巴,喊道:“快醒醒,對麵上高地了!”

“什麽?”他猛然一驚,又“嗚嗚嗚”道,“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別慌,我這波三件套,可以操作!)”

“pia~~”

又是重重一巴掌!

“嘶~啊!!”

他終於睜開眼睛,猛然坐起來:“哪個狗日的打我?”

“誰打你了?”蘇雲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趕緊起來了,大中午的,真做白日夢哦?”

霍霖欣扭頭看,見蘇雲臉上是一副疑惑的不解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打了人的樣子,而他腦殼又昏昏沉沉的,想不了事,就信以為真。

“哦、哦!”他點點頭,還迷糊著問道,“幾點了?”

“快十二點半了!”蘇雲悄悄把手背過去,嫌棄地瞥他一眼,“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我們過去了。”

“去哪兒?”

“租房那邊啊,今天還有一場,你忘了?”

“哦……”霍霖欣想起來了。

“日租活動”當然是早就做出了計劃,還問了大家意見。

蘇雲這才下了這邊床梯,往陽台快步走出去了。

**,霍霖欣下意識地揉了揉臉,還是感覺有點痛。

他有點疑惑,沒道理啊?做夢挨打了,現實怎麽還有感覺?

怪事!

直到他穿了衣服,洗漱完,回來寢室照著鏡子吹頭發,才看到自己臉上那兩道紅殷殷的掌印,他終於確信,是真的有人打了他的帥臉。

還是兩巴掌!

“蘇雲!”

而不用多說,別人幹不出這等事,他怒吼一聲,雙眼帶電,回頭去尋蘇雲,卻見這小子見勢不妙,已經拉開寢室門,往外溜了。

“賊子休走!”

他大吼一聲,放下電吹風,再往自己椅子背上拿一件外套,就跟著追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