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文件堆滿了髒兮兮的桌子,播放著澀請視頻的網頁在有些老舊的筆記本電腦上閃著暗淡的光,隨意亂丟的啤酒罐子和煙頭滿地都是。

李夜行踩著靴子,**著上身跟著不知哪來的記憶打開了衛生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鏡子裏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隻是頭發剪短了,臉色也顯得有些陰翳,**的上身是發達卻不臃腫的肌肉,上麵有幾處略顯猙獰的疤痕,有的是刀傷,有的是槍傷。

離開衛生間,他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文件,上麵滿是英文,寫著關於什麽武裝押運的信息。

“啊...這是5天後的任務,協助外來武裝護送一批重要貨物穿過這座城市到達外郊的交接點。”

莫須有的記憶快速的幫他回憶起了有關文件的信息,他把文件丟回桌子上,拄著腦袋陷入沉思,前一天他剛在燒烤店打完工,回家後簡單洗漱然後一頭栽在**,然後一覺醒來便來到了這個地方,睡著掉皮的沙發,在亂的要死的屋子裏,莫名多出了一身腱子肉,腦袋裏全另一個人的記憶。

“嗬,穿越了嗎...”

李夜行自言自語著,他發現自己在麵對這種情況時竟然出乎意料的冷靜,這是不正常的,自己隻是個高中輟學討生活的社會底層小市民,不該有這麽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可現在他對於自己穿越了這件事竟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他摸了摸自己及的臉,果然是因為被另一個自己的人格或者是記憶影響到了嗎?

腦袋裏的記憶告訴他,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李夜行,他吃喝嫖賭,混天過日,無血無淚,是個人渣,而腳下的這片土地是東歐國家伊東尼亞共和國,政治狀況極不穩定,他所在的小鎮叫洛普勒斯,是個堆滿了人渣的小鎮,小鎮即周邊地區被政府軍和地方派閥割據,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在前世的記憶中,東歐局勢已趨於穩定,可在這裏卻完全是另一幅景象,到底是哪裏出了偏差?李夜行細細的思考,然後腦海裏跳出了這個世界與原先世界的最大轉折點。

浣熊市事件!

1998年9月,位於美國西部的小鎮浣熊市爆發了這個世界的第一場生化危機,為了控製事態,防止惡化,美國政府於同年10月初展開了代號“雙重軌跡”的軍事行動,簡單點說,就是用戰術核彈把浣熊市連同裏麵的東西全部炸成了灰,而導致了這次事故的罪魁禍首——安布雷拉公司,很快就破產倒閉了。雖然安布雷拉公司沒了,但安布雷拉的遺產卻在黑市上大量傳播,在這顆星球上製造著一幅幅地獄繪圖。

“這還真是...讓人驚訝,我竟然穿越到《生化危機》的世界了嗎?有夠操蛋。”

李夜行苦笑著,《生化危機》係列幾乎可以說是他穿越前最喜歡的遊戲係列,對於遊戲的劇情他可以說是如數家珍,也許是老天爺開了個惡趣味玩笑,他被直接送來玩真人《生化危機》了。

李夜行前世隻是個打工戰士兼職宅男,除去工作剩下的愛好無非就是玩玩遊戲追追番劇,輟學後被老爹塞了5000塊錢然後一腳踹出家門。

“學都不上了老子還養著你幹啥?”老爹是這樣說的。

李夜行也憋著一股氣,租了房子,在熬過最難的一個月後,生活不說漸入佳境,好歹也算趨於穩定,就這樣度過了一年多後,穿越來到了這邊的世界,姑且不談《生化危機》裏那些戰鬥力爆表的怪物和戰鬥力更加爆表的主角們,僅僅是眼下的問題便足以讓他焦頭爛額,這裏可不是安靜祥和的大天朝,而是政治環境混亂的伊東尼亞,腳下的小鎮更是惡棍們的老窩,老實人在這裏可活不下去,恰巧這個世界的李夜行是個狗肚子存不住油,有錢就花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混球,這就導致此刻的李夜行的存款基本為零,眼下唯一能解決經濟窘迫的辦法,就是幾天後的武裝押運。

褲兜裏傳來手機的嗡鳴聲,李夜行下意識的取出手機,隻見上麵一條短信:“10萬美金到賬了,尾款會在任務完成後結清。”

這下有錢了,還是說因為之前的李夜行因為知道這會能有10萬美金打過來所以之前才敢把錢花的那麽光?沒法揣測上一個自己在想什麽,李夜行習慣性的聳了聳肩,然後轉過頭看著這間勉強算是辦公室的屋子。

真他娘的髒。

於是整個下午,李夜行都在收拾房間,把滿地了煙頭和酒罐裝進塑料口袋,文件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角,順手關掉黃澀網頁,打開音樂,把臥室床的床單被套扯下來連同髒衣服一起丟進洗衣機,接下來就剩倉庫了。

打開倉庫門,饒是穿越後的李夜行情感淡化也倒吸了口涼氣,好家夥,看著倉庫裏一盒盒子彈,各種亂七八糟的雜物,一排各式各樣的手槍以及牆上掛著的兩把AR-15,李夜行平靜的心莫名的悸動起來,這可不是自家櫃子裏藏著的水彈玩具,是真家夥!他走上前拿下其中一把,隻見這把槍的槍身被塗成了白色,一些自然剮蹭讓這把槍更顯得飽經風霜,槍身側麵用紅色的中文寫著:上帝才有憐憫之心。

李夜行突然有點好奇這個世界的自己都經曆了些什麽。把倉庫裏的武器裝備一件件認真擦拭再擺放整齊,然後把地拖了個幹淨,最後拉開窗簾,打開門窗,有些寒冷的新鮮空氣瞬間灌進了屋子。

“啊,爽到!”在門外**上身伸了個懶腰,看著燈火不怎麽通明的街道,琢磨這錢也到手了,屋子也收拾好了,飯點也到了,是時候整點了。

洛普勒斯的夜晚有些特別,可以說和李夜行熟知的世界有著天壤之別,帶著槍的行人比比皆是,站街賣春的女人在燈光下搔首弄姿,警官和流氓在街角勾肩搭背,這一幕幕一起構成了李夜行眼中荒誕卻又合理的畫卷。

“李~”街邊的站街女突然朝李夜行大聲招呼,“今晚還來玩嗎親愛的?我剛剛準備了些不太一樣的玩具呢,你一定會喜歡的。”說著漂亮的站街女舔了舔嘴角,放著光的眼睛好似會說話。

“不了,不了,家境貧寒。”李夜行快速的記起了這個叫泰瑞絲的站街女,並朝她擺了擺手婉言拒絕。

“唉?可惜了,難得的新玩具呢,希望李你來使用第一次的說...”見勾引失敗,泰瑞絲嗲地嗲氣的歎息到,“那等李有了閑錢一定要光顧我哦。”說著,她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兩朵雪白之間,朝著李夜行拋了個媚眼。

李夜行剛想再說點什麽,旁邊一個紋著身的光頭大漢走了過來,一把將泰瑞絲摟進懷裏一邊揉搓一邊調笑著:“那個亞洲佬有什麽好的,今晚我來陪你。”泰瑞絲嬌笑一聲轉過頭看著李夜行說:“哎呀,今晚有客人了呢,等改天,李你一定要來找我啊。”說罷,對著李夜行又眨了眨眼,跟著光頭大漢走進了身後的屋子裏。

前世的李夜行是個處男,而這個世界的李夜行早在他的意識穿越之前就把整條街的女人頂了個遍,這種異常的反差感讓李夜行對這些站街女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好似介於頂過和沒頂之間,可能這就是薛定諤的頂吧?

管他的,李夜行清空了腦子裏奇怪的想法,跟著記憶的指引朝著自己常去的那家餐館走去。

進了餐館,老板便迎了上來,“呦,這不是李嗎,有些日子沒見了,詹伯說你掛了。”

回憶了一下詹伯這號人,李夜行找了把椅子坐下,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邊,跟著這具身體裏的記憶嫻熟的點餐,“大份牛排,再來杯冰啤酒,順便轉告詹伯,他再敢說爛話爺就把他舌頭給拔了。”

不一會,一大盤牛排端了上來,老板把一大杯啤酒放在了李夜行的桌子上,報了價錢。

“賒賬,銀行關門了,我得明天取錢。”

“靠!”老板罵了一句,“也就是你,”老板指著櫃台後掛著的獵槍,“要是換個人說這話,我肯定得請他吃槍子。”

李夜行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冰啤酒,“謝了。”

本來已經準備離開的餐館老板猛地轉過頭,瞪大眼睛看著李夜行,搞得李夜行渾身不自在。

“怎麽了?”李夜行皺著眉頭看著老板。

“沒什麽...總感覺你今天...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心情好?”

“並沒有,你的錯覺。”說著,李夜行把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裏,然後,表情瞬間變得有點怪異。

“哈哈,今天給你多加了你喜歡的水果醬汁,怎麽樣,不錯吧?”

強壓下嘴裏躁動的味覺感官,李夜行放下刀叉,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他的沉默引起了老板的不滿,“怎的?想說不合口味?抱歉,咱家的店,就算你不喜歡,也得把錢給付了。”

“我還不至於逃單。”李夜行搖了搖頭,看著燈光下色澤鮮豔的牛排,腦袋裏忍不住竄出念頭。

這是什麽雞8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