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點煙,點煙了...”事務所附近的街道旁,陽光也難以驅散的寒冷中,喀南興奮的搓著手對李夜行道:“搞快點,搞快點...”

“你等等,我把衣服穿好...”將胡亂披在身上的大衣扣緊,拽了拽褲腳,把鞋跟提好,李夜行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包藍色的煙來,輕輕甩出兩根,湊到喀南的唇邊,然後沒好氣的道:“看看你這幅蠢樣,搞得跟條搖尾巴的哈士奇似的...”

微微湊上前,用嘴唇夾住煙嘴,將其中一根從煙盒裏拽出來,喀南皺著眉頭有些不滿道:“這煙怎麽這麽細?你現在還抽娘們煙?”

“你懂個屁,這是煊赫門,阿戈爾幫我弄的天朝貨,我抽著懷舊...”將另一根滴進嘴裏,李夜行掏出打火機,點著火,然後皺著眉頭道:“來。”

兩人熟練地將煙湊在火苗中一同點燃,伴著一股白霧升騰,李夜行將打火機塞回口袋裏,然後對喀南道:“怎麽樣?”

“沒勁...”喀南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從鼻孔中噴出兩道白霧,幾秒後,她抬起頭看著李夜行道:“今年還有什麽別的好東西嗎?”

“二鍋頭...”李夜行回答道:“天朝那邊的酒,喝這個,年味重一點。”

“嘖...”眉間浮現出一絲不悅,喀南有些不高興道:“我可來不了這個...”

“沒事,其實我也來不了多少,咱一人分一點就行...”嘬了口煙,李夜行吐出口煙氣,然後笑著道:“等二鍋頭完事了,我就把倉庫裏那幾瓶拉菲拽出來,普林斯那老狗說都是82年的,我看不像...”

“普林斯?BW那個老總?”喀南想了想,然後挑著眉毛道:“人家家大業大的,送你幾瓶好酒還犯得著騙你?”

“得了吧,市麵上哪來那麽多82年的拉菲?你當這是寫小說呢?”李夜行冷笑著,眉間露出一絲嘲諷道:“那老狗滑的很,他說的話你聽著就好,要是當真了,他能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說到這,李夜行緊了緊身上的大衣,然後有些感慨道:“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們又老了一歲,時間過得有點快啊...”

“感慨個屁!想那些沒用的幹嘛?”喀南撇了撇嘴,隨即興致勃勃的問道:“話說老板,今年過年你打算怎麽過?”

“和去年一樣,下午讓麗塔幫忙把對子和福字給寫了,明天咱直接貼外麵去...”李夜行笑著安排道:“食材昨天已經讓緹莉莉絲和千島瞳買好了,明天晚上咱們熬夜,吃餃子...”

“放鞭炮那個怎麽辦?”喀南問道:“和去年一樣讓大夥拿著槍朝著天上掃?”

“放鞭炮的核心思想是圖吉利,就聽個響,拿槍打也沒問題...”李夜行點了點頭道:“我已經和意大利佬那邊打過招呼了,像去年那樣被一大堆吉普車和重機槍堵在門口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聽到李夜行的話,喀南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她微蹙著眉頭小聲道:“說起圖吉利這事,我得跟你說一下,咱今年包餃子別往裏麵放子彈殼了,吃著不舒服也就算了,關鍵是我感覺在餃子裏放子彈殼好像不怎麽吉利,大不了我去杜蘭鐸那邊換把零錢...”

“算了,今年不在裏麵亂放東西了...”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李夜行小聲道:“主要是你們放的太多了,麗塔到還好,我才出個門的功夫你就和緹莉莉絲把那堆子彈殼全給包進去了...”

遙想去年過年的時候,手上沒多少硬幣的李夜行心血**的抓了一把洗幹淨的子彈殼,和女孩們說可以在包餃子的時候適當的放一點,結果一轉頭,子彈殼被用光了...

那天晚上,李夜行和喀南幾乎每吃一個餃子都要吐出一枚子彈殼,緹莉莉絲直接用牙齒將子彈殼連著餃子一起壓扁,然後才吐出了,至於麗塔,她似乎一直在一口一口的吃著餃子,就好像一發都沒有吃到一樣,結果等到晚餐結束,麗塔直接張開嘴吐出了一大把。

“看來是我吃到的子彈殼最多呢,今年的我一定會和往年一樣與先生一起幸福的度過吧...”輕輕撫著臉,麗塔微微側著腦袋,微笑著道。

將腦海中那不堪回首的過往驅散,李夜行點了點頭道:“總之,咱們都安排好了,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咱們家人一起過,等初二了,我帶著你們到處走走,見見那幫老惡棍...”

“那小白呢?”喀南忽然問道。

“小白?你說慕青?”李夜行微微一愣,然後疑惑道:“她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你問誰呢?”輕輕撞了一下李夜行的肩膀,喀南帶著一副神秘的笑容湊到李夜行身前小聲問道:“你們倆昨晚進展的怎麽樣了?”

“進展?沒進展...”李夜行搖了搖頭道:“和往常一樣,隻是喂她吃藥而已。”

“得了吧...”喀南笑著搖了搖頭道:“瞎子都看得出來,從今早開始你們倆之間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

說到這,喀南湊得更近了,她怪笑著道:“而且,看看你那稱呼,‘慕青’?噫~肉麻死了...”

聽到喀南的話,李夜行微微皺起了眉頭。

確實,自從昨晚的小旖旎過後,自己和白慕青之間的關係好像變得有點微妙了,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了呢?

對了,說起來,之前白慕青每一次吃藥,似乎都是在麗塔的提醒下不情不願湊上來的,唯有昨天是她主動的,在喝過了酒之後,白慕青展現出了李夜行所未曾見過的攻擊性,雖然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那嚴寒之下,似乎卻隱藏著出乎意料的火熱,黑暗中,她冰冷著臉,卻答應了李夜行那有些難為情的過分請求,眉宇間寫滿了嫌棄與厭惡,卻又主動的賦予了他那緊致、沉重、柔軟又溫暖的絲滑壓迫感,這種新奇的感覺,讓李夜行有些欲罷不能。

雖然這麽說有些難為情,但李夜行確實有點上癮了,他想再來一次。

另一邊,見李夜行一臉沉思的模樣,喀南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半晌後,她有些驚訝道:“我說,你該不會是真的沒和小白有半點進展吧?”

沒有回答喀南的話,李夜行抬起頭注視著喀南,寒冷中,她依舊披著那件黑色的皮夾克,敞開的衣領裏可以看到小麥色的皮膚和黑色的運動胸罩,以及運動胸罩上那精致的鎖骨,似乎是因為疑惑,喀南那英氣的眉毛微微挑起,唇間帶著淡淡的煙草香氣。

半晌後,李夜行忽然對喀南一臉嚴肅道:“好兄弟,我起了。”

“大狙?”喀南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就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麽,她低下頭看了一眼下麵,然後表情逐漸變得驚悚了起來,宛若受到了什麽文化衝擊一般,她左右看了看路過的行人,然後快步走上前貼在李夜行的身上,抱住了李夜行的腰,掩飾住李夜行的尷尬,同時微蹙著眉頭小聲道:“原地**?老板,你怎麽搞得?”

“鬼知道...”李夜行低聲道:“一想到慕青那張冷冰冰的臉就變成了這樣...”

“我的天,這我可得跟澀女仆和大小姐好好說一說,她肯定超級感興趣...”貼著李夜行的胸口小聲嘟囔著,喀南抬起頭,麵色微紅道:“看到前麵那條巷子了嗎?一會稍微彎著點腰,跟我走。”

“去哪?”李夜行皺著眉頭問道。

“巷子裏的廢屋挺多的,我們找個幹淨點的地方擋風...”熱氣伴著說話聲輕輕噴吐在李夜行的脖頸上,喀南小聲道:“你不能就這麽回去,我得先幫你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