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等著李夜行去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雇傭兵,李夜行很清楚,依他現在的狀況,一旦再次遇敵,他很可能會因為狀態下滑嚴重而丟掉性命,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休息,回複自己的體力。
但在對敵人的戰鬥力有了一個大致的評估之後,李夜行認為那些怪物和士兵絕對無法威脅到自己的女孩們,最多也隻能造成些許的麻煩,縱使李夜行非常急著見自己的女孩們,但他更明白,再相見的前提條件是還活著!
步槍子彈已全部打空,榴彈剛好用完,C4炸藥更是一個都不剩,眼下,李夜行身上可以用來戰鬥的武器除了那一把滿彈x匣的手槍以外,便隻剩下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因為與自家女孩們的相見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怪物所延誤,李夜行忍不住心頭一陣煩躁,他將手伸向了褲子口袋,從裏麵掏出半包皺巴巴的香煙,從中取出一根還算完好的叼在嘴中,然後拿出打火機將其點燃,伴隨著李夜行的吸氣,一股苦香充斥了李夜行的口腔,帶著一絲淡淡的火氣向著肺部蔓延。
並沒有急著將這口煙氣,李夜行微眯起了雙眼,直至尼古丁攻占大腦,緩解了渾身上下的疲憊與疼痛,他才一口氣將這白霧幽幽的吐出,香煙夾於指尖,李夜行向著四周望去,在他旁邊,便是礁石林之間那唯一的一大塊空地,地上被雪白的沙所充盈。
這裏是幾天前,李夜行和千島瞳互訴衷腸,坦誠相見的地方...
“女馬的,我該走了...”感受著身體的痛苦與疲憊有所緩解,李夜行重新將煙夾在唇間,然後順著礁石跳了下去,待雙腳落回到沙灘上,他邁開步子,直奔沙灘的另一邊而去。
雖然李夜行也很想直接回到山上,但這一側的山體出現了斷層,如之前那般跳下來倒是沒有多大問題,但想要爬回去,卻是有些不現實,無奈,李夜行隻能沿著沙灘前進,直到那斷層處隨著地勢的變化一點點變得低矮,行走在沙灘上,渾身臭汗與汙泥以及血跡的李夜行在沙地上踩出兩排腳印,在他耳邊,霧氣雖隱藏了海麵,卻沒有隱藏那海潮,海潮亦如前些天那般輕柔,連綿不絕,但李夜行卻無暇傾聽,隻因他的雙眼被那淡淡的殺意所充盈。
忽然間,李夜行停下了腳步。
駐足,停滯,望向前方,李夜行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縱使因霧氣的關係導致看得不是那麽真切,但李夜行可以肯定,前方的沙灘上,正站著一個人影。
片刻後,李夜行再次動了起來,一步步朝著那沙灘上的人影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隱藏在濃霧後的黑色人影變得越發清晰,漸漸的,李夜行看清了那人影的輪廓,她披著黑色的風衣,腰上似乎挎著兩把刀,雖看不清臉,但基本可以肯定,應該是個女性。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夜行的接近,那人影將手伸向了腰間,從中拔出了什麽東西,然後對準了李夜行,即便是看得不真切,但李夜行依舊清楚,那女人拔出的東西肯定是手槍,對此,李夜行仿佛毫不在意,他隻是徑直向前走著,直至那女人扣動扳機,李夜行猛地彎下腰來,躲開了第一槍。
另一邊,見沒能打中李夜行,那女人隻是微微晃動槍口,然後再次扣動了扳機,頓時,李夜行猛地側過身來,再度避開,老實說,這閃避子彈的操作,不可謂不驚世駭俗,但那女人卻完全不在意,就好像本該如此一般,在被李夜行連續閃開了後來的第三槍與第四槍之後,那女人終於重新將手槍插回到了腰間。
終於,在迎著子彈邁過了幾十米的距離之後,李夜行站在了那個女人的麵前。
不得不說,那是一個很看上去很有氣質的亞洲女人,她麵容姣好,留著一束被紮在腦後的黑色短發,隻是那麵容十分的冷峻,讓人覺得難以接近,而她身上的那件黑色長風衣,更是將這份冷峻襯托到了極致。
若是慕青沒有被馴化的話,估計也是這幅模樣吧...
無言的對視著彼此,似乎都在等對方先說話,直至那海潮帶著浪花拍打沙灘,引來陣陣的聲響,李夜行才微微挑著眉毛道:“怎麽?不開槍了?”
沒有回答李夜行的問題,那女人微微偏著頭,在打量了李夜行一番之後,她兀自冷聲問道:“李夜行?”
“看來你也認識我...”注視著那自眼前女人雙眸之中一閃而逝的紅光,李夜行扯著嘴角冷笑道:“不,你肯定認識我,不然的話,你也沒必要操縱著兩頭怪物特地把我趕到這裏,對吧?”
說著,李夜行的眉頭一點點皺了起來,他冷聲道:“真是讓您久等了,黑色安布雷拉的執行官小姐。”
“不,不算太久,倒不如說,你快的出乎了我的預料..”也不知是在評價李夜行抵達這裏的速度,還是在評價李夜行躲開子彈的速度,那女人冷漠著臉道:“而且,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如此輕鬆的幹掉兩頭使徒,我小瞧你了。”
“並不輕鬆,小姐...”李夜行搖了搖頭道:“不得不說,你給我添了很大的麻煩,不過,也僅僅是麻煩。”
“看來,李先生尚有餘力,不愧是從正麵擊垮了宮村的人...”打量著李夜行,麵前的女人沉聲道:“宮村正道,他既是黑色安布雷拉的執行官,也是我的家臣,對於他的實力,我非常的清楚,所以,我很好奇,號稱北半球最強雇傭兵的李先生,究竟有多強?”
“所以說,你是為了給那個宮村報仇,所以才跑來這裏堵著我的?”聽到眼前那女人的話,李夜行忍不住低聲問道。
“當然不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女人冷笑著道:“我們在島上的行動很不順利,所以,我選擇你作為突破口,畢竟,我很好奇,如果那個阿什福德知道自己的男人被綁了,她會有何反應?”
“你們竟然還在那個記不住名字的家夥身上藏了監聽器?”隻是一瞬間,李夜行便猜到了眼前這女人的消息渠道,他忍不住嗤笑著道:“所以說,你這是來...綁票我的?”
“有什麽問題嗎?”女人反問道。
“我覺得問題挺大的...”李夜行點了點頭道:“想要讓我束手就擒,你起碼也得帶來一整支小隊。”
“然後你就會像條狐狸一樣,沒等靠近便警覺地跑開,不是嗎?”女人冷笑著道:“而且,出於我的個人原因,我不希望驚動到我的盟友們。”
“好吧...”將手隱晦的摸向了腰間的匕首,李夜行挑著眉毛道:“看在你勇氣可嘉的份上,告訴我你得名字吧,漂亮的執行官小姐,說不定我能記住來著。”
“我的名字不需要被你這種人記住,但我不介意告訴你...”微微仰起頭,眼神中流露著一絲蔑視,身著黑色大風衣的女人冷聲道:“我是黑色安布雷拉聯合委員會議長的秘書,同時也是聯合委員會下屬執行部門的部長兼職執行官千道院夜凪,執行官序列號: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