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陣子之後,葉燃在一處土崖旁駐足。

土崖的一個角落裏,堆著一些荒草,看上去好像曾經是一個野獸的窩。

看這這個野獸窩,葉燃的心沒來由的顫動了一下,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整個人化作一陣疾風,穿行在樹林中。

片刻之後,葉燃出現在樹林深處的一片空地中。

這裏有一堆廢墟,從其輪廓上,依稀能夠看出這裏曾經搭建過一間草屋。

葉燃靜靜的看著這裏,感覺到周圍有野獸的氣息,靈識掃過,發現四周的野獸還不少,雖然自己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這些野獸們恐懼不已,但它們卻都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動了它們守護的東西一般。

此時,葉燃心中的猜想再次加深了幾分。

他抬起手,仙力籠罩那一堆廢墟。

頓時廢墟緩緩的震動著,一根根腐朽的木棍,一片片黏連在一起不知何物的東西,均都被仙力籠罩。

葉燃心裏有些激動,仙力操控著那些廢墟,一點點的拚接起來。

慢慢的,一個房屋的輪廓被拚接出來。

隻是這堆廢墟年代太過久遠,也隻是依稀有了一些房屋的輪廓而已。

“果然是這裏!”葉燃忍不住說了一句。

就在這時,有一隻狼在渾身顫抖中,頂著那讓它恐懼到靈魂深處的威壓,朝著葉燃撲了上來。

葉燃微微一笑,朝著那隻狼一點,頓時那隻狼被禁錮在半空之中。

緊跟著,四周便有無數野獸紛紛衝出。

這些野獸雖然一個個身上顫抖不已,但卻全都不顧一切的衝向葉燃,似乎葉燃觸動了他們的禁忌一般。

葉燃哈哈大笑著,凡是衝上來的野獸,均都被他禁錮起來,沒有傷害一個。

大笑中,他手指連連揮動,距離此地百裏外的樹林中,不斷有樹木被仙力切斷,然後被砍掉枝葉,削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更有樹林中生長的雜草,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拔出,朝著這片空地飛來,在飛來的過程中,這些草裏麵的水分被全部祛除,但卻沒有枯黃,而是保持著原有的綠色。

一個時辰之後,一座葉燃記憶中的草屋出現在這片空地上。

他走進草屋之中,按照記憶中的場景,在裏麵布置了所有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解開了所有野獸的禁錮。

這些野獸並不知道葉燃為何會如此做,因為它們隻是從祖先那裏就一直傳下來,守護這片空地。

這些野獸不論離開多遠,最終都會回到這裏,因為那種從血脈裏流傳下來的意誌,讓它們即便未開靈智,不明所以,也還是會遵守著自己的本能,回到這裏。

這裏,是葉燃所經曆的六道輪回中,化狼的那一世中,跟平兒母子兩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原本他以為那隻是六道錢幣所幻化出來的一個幻象,可卻沒想到,在這裏竟然見到了那在幻象中所經曆的一個場景。

在草屋旁邊不遠處,他還找到了一片荒廢很久的耕地,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那已經完全沒有了耕地的模樣,但葉燃的靈識掃過,便發現了那一片地方跟別處的不同,分明是被人開墾過又荒廢的模樣。

留下這座茅屋之後,葉燃在茅屋上麵留下不少陣法,讓其不會短時間內腐朽。

當葉燃做完了這一切,準備離開之時,突然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進入了他的心神中。可當他去感受時,卻又感受不到任何的異樣。

帶著心中的那一絲疑惑,葉燃離開了二十七星。

烈焰星宋家,宋銘經過休養,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身體經過無數珍貴藥材的修補,表麵上看基本上已經恢複了原狀。

可是當他睜開眼時,頓時聞到一股惡臭,忍不住幹嘔起來。

“誰在我房間裏拉屎了?怎麽這麽臭?”宋銘大叫著下床,踉踉蹌蹌的朝著門外走去。

讓他疑惑的是,往日裏即便他休息,他的房間裏也始終有侍女隨時待命,可今日房間裏卻空無一人。

衝出房間,自己竟在別院住著。

大叫了幾聲之後,一個下人誠恐的從門口探出頭,朝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幹嘔了幾下,掉頭就跑。

“三少爺醒了,三少爺醒了!”那下人大聲的叫著。

宋銘看那人離開,頓時有些不悅,朝著他伸手一抓,頓時就將其抓了回來。

那人驚恐中,不由得鼻子裏吸入了一大口臭氣,頓時胃裏開始翻江倒海,在空中嘔吐著被宋銘抓到了身邊。

“你跑什麽?嘔……,我怎麽在別院住著?”宋銘一開口,就忍不住幹嘔。

“嘔、嘔,三、嘔、少爺,嘔、老爺讓你、嘔、搬出來、嘔、住的。”那下人一邊嘔吐一邊回答。

宋銘憤怒的說道:“你們、嘔、在幹什麽?怎麽這麽臭?嘔、嘔……”

那下人嚇得指了指宋銘,說道:“三少爺、嘔、是你身上、嘔嘔,三少爺,您讓我嘔、到一邊透透氣吧,嘔。”

宋銘一愣,頓時驚呆,鬆開下人,仔細的嗅了幾下,被自己熏得不斷幹嘔,但卻已經明白,這股難聞的臭味的確是從他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

那下人飛奔離開宋銘住處,一直跑到十裏之外,這才鬆開一口氣,拿出一塊傳音玉符向宋父宋母傳音。隻有離開十裏,才不會聞到宋銘身上的惡臭。

身為宋家的下人,他也被賞賜了一些丹藥,有著凝氣五六層的修為,修士們的一些尋常手段,也能夠施展。

宋銘站在自己的院子中,回想著這一年來所經曆的噩夢,一想到那個白衣身影,就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恐懼。

偌大一個宋府,因為宋銘一個人,全部被惡臭籠罩,無奈之下,宋修明不得不把宋銘轉移到百裏外的宋府別院來住,平日也隻留幾個下人們在這裏守著。

隨著宋銘的身體恢複,他身上的惡臭非但沒有減少,反倒更加的濃鬱了,這些下人實在受不了那股惡臭,所以幾個人一商量,輪番前去探查情況。

宋府,宋修明站在老祖閉關的密室門外,不久前,他被老祖叫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