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正準備說什麽,手機倏然響了起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餘染拿出手機的時候,薄言餘光掃到她手機上的來電人:祁又年。
這名字,有點熟悉。
在餘染看過來的時候,輕飄飄的移開了視線,像是不曾看過來一樣。
餘染也沒回避,直接接起了電話,“你到家了?”
祁又年,“沒有,不過剛才接到了宣澤的電話,他說這周末統一試鏡,地點我晚點發給你,現在先把大致的框架給你看看,你琢磨一下唐婉這個人,如果現在你有時間,去翻一翻唐婉的資料。”
“我知道了。”餘染捏緊了手機,“那先掛了,你開車小心。”
幾乎是她掛上電話的同時,祁又年的資料就傳了過來。
薄言湊上來看,“劇本?”
餘染專注的看著框架,沒有注意到薄言湊上來的腦袋,聞言,扭頭剛要說話,唇就貼上了薄言的唇角。
這太突然了,完全沒想到。
兩人都是一愣,隨即餘染逃也似的往後退去,臉色近乎慘白,她可是有爬床前科的,萬一薄言又覺得剛才是她故意為之。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薄言卻愣忪之後,很快回過神來,眯起的眸底帶著一閃而逝的恍然。
居然,不厭惡。
他眼眸停留在餘染身上,掃視了一圈,人還是那人,但是……
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看著餘染後果白交錯的臉,他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給我看看。”
“哦!”餘染沒多想,現在隻要能打破這種尷尬,她做什麽都願意的。
薄言既然不在意,她也沒扭捏著,隻是這次坐著的距離,離薄言稍遠了一些,之前打電話,順勢就坐在了薄言身邊,哪知出了這個意外。
薄言捏著她的手機,看著劇本的大致框架,然後頭也沒抬的跟餘染說,“唐婉,我了解一點。”
“嗯?”餘染錯愕的看著他,唐婉死的那一年,薄言應該才19歲,唐婉39歲,他們兩人合作過?
將餘染的驚訝納入眼底,薄言繼續說,“十九歲,我拍過一個電影,叫《餘生》並未在國內上映,我在裏麵客串了一個角色,是唐婉飾演的角色兒子,那是我跟唐婉的第一次合作,也是最後一次。
你知道唐婉是多少歲生的宣澤·唐嗎?”
餘染搖頭,“不知道!”
“18歲!”
演藝圈,18歲生孩子的女演員,不用想,人生有多糟,不管是公司還是其他,都會用有色眼鏡看著你,讓你無所遁形。
所以聽到這信息,她還是很吃驚。
“所以宣澤·唐,現在已經28了?”
“是。”薄言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嗓音也有些嘶啞,“唐婉的一生,起起伏伏,走過低穀,登頂過榮耀,落魄過,也輝煌過。
但你知道嗎?她始終維持著她的優雅,任何時候。
即便是命運給了她最沉重的一擊,宣澈的離世,她也沒有把自己變得狼狽,獨自帶著兒子生活。
外界對她的理解很複雜,覺得她是一個很冷血冷清的人,麵對丈夫的死亡,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卻沒有人想到,在他兒子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她走了,很優雅,死亡都很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