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n。”祁又年說。
餘染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祁又年，心底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感動又有些不知所措，她把手裏的筷子放下，看著他，“祁又年，你又不欠我什麽，何必……”
“欠著呢。”祁又年打斷她，笑了起來，“你不必往這方向想，可以想想我家複雜的情況，這麽跟你說吧，如果我建立自己的產業，以後跟祁家剪不斷理還亂。
所以產業放在你一個人的名下，我覺得很適合，不過先說，這一次，不要在被人利用了，你真的太好騙了。”
餘染盯著坦然的祁又年看了半響，遂點頭，沒堅持，“那行，我四你六。”
祁又年搖頭，“你七我三。”
餘染搖頭拒絕，“這樣的話，我不同意。”
祁又年慢條斯理的解釋，“這三我都不是放在我名下的，所以餘染，你沒必要給我這麽多，在說了，如果我遇到困難，找你幫忙，你會拒絕我嗎？”
餘染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擔心的問道，“你家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祁又年笑得有些諷刺，“還能出什麽事，算了，不說這些糟心的事情，現在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我還能應付，既然你沒意見，明天就按照這個去注冊了？”
餘染沉默了半響，妥協的點頭，“好！”
……
牆壁上的掛鍾，時間指向了十一點整。
薄言坐得有些焦躁，時不時抬手看看手腕上的表，確保牆壁上的掛鍾沒壞，沒問題。
十一點半的時候，他坐不住了，拽過車鑰匙隨意披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人站在電梯裏，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口罩都沒帶。
默默拉高自己的衣領，遮住大半張臉。
他的車並未停到地下停車場，而是在小區門口規劃的一片露天停車場中，還沒走到車位旁，隻是剛出了小區大門，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在馬路對麵緩慢停下。
他幾乎是瞬間，就記起了這輛車是什麽時候見到過。
那天，他跟謝城一起看到，餘染從這輛車上下來，今天看到的卻是他一個人。
握著車鑰匙的手，稍微僵硬了一瞬，摸在車門上的手，也垂落。
他盯著那輛在馬路對麵緩慢停下來的車，副駕駛的門被打開，餘染從上麵下來，跟開車的人道別。
透過車門的空隙，他看到了上次的那個男人，謝城似乎跟他提過一次，叫什麽……祁什麽的……
薄言眸底聚起一片沉重的氤氣，就這麽站在自己車旁，幾乎融入黑夜中。
餘染目送祁又年離開，這才轉身進入小區，壓根沒注意到二三十米開外站著的那個人，猶如鬼魅孤影。
薄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唇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頎長的身子斜倚在車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餘染打開門，家裏的燈亮著，她在玄關換好鞋進屋，正準備喊兩聲，卻因為視線觸及桌上的一頓飯菜，瞬間啞然。
她跨步過去，看到那碗湯平麵已經凍出了一層油，心底不知道是個什麽感覺，她走到臥室門口，試探了喊了一聲，“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