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從進入表演開始，就緊抓麵試官們的眼球，在林導等一眾人眼裏，她就是謝傾城本人，不管是眼神、情緒還是其他都非常的到位。
但是在薄言眼底，台上的人，就是傅餘染。
之前的所有不確定，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撥開雲霧，清晰明朗。
他單獨給林導打了招呼，率先離開，林導調侃，“不看下去了？”
薄言盯著舞台上的人，搖搖頭，“已經夠了，難道林導覺得，她這樣的演技，還需要我求你不成？”
林導：“……你說話可真是難聽死了，滾滾滾，趕緊滾蛋。”
薄言笑，轉身便走。
台下光線昏暗，餘染沉浸在表演中，自然沒發現，等破城一段表演結束，整個大會議室的燈光才全部亮起，不知道為何，她下意思的去看之前包裹嚴實那人坐的位置。
但是眼下空****的，哪兒還有人在？
她也不失望，鞠躬之後，站在舞台上等評價。
角色她誌在必得。
話說回來，即便她得不到這個角色，得到林導的指導也是不錯的。
林導看著小姑娘出色的眉眼，想到薄言說的話，不由染上幾分笑意，“演得很不錯，倒是極為難得有人敢在現場表演破城。”
道具、場景、燈光、對手，什麽都沒有，全都要自己發揮，演好了叫演技，演砸了那就是發瘋，這種一般會演砸的場景，一般人不會選擇。
得對自己的演技多自信，才會選這一段？
據他所知，這個小姑娘並非科班出身，也並無涉及過這個圈子，演技更是無從磨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賦異稟？
且過幾年，跟薄言肩並肩，也並非不能，怪不得能被口味如此挑剔的人看上，有跡可循，有跡可循。
餘染笑笑，回應了林導的疑惑，“林導謬讚，我隻是另辟蹊徑，賭一個不可為而為，逆向行之。”
“哈哈哈哈……”林導喜歡小姑娘的說話方式，夠直接，夠直白，同為麵試官的好幾個人都無聲笑了笑，林導接著說，“很成功，這另辟蹊徑，也太會辟。”
餘染微微一笑，客氣中帶著張揚的自信，“多謝林導，我就當您在誇我了。”
“確實在誇你。”林導也不吝嗇承認自己的誇讚，“不過結果暫時不能給你，需要等通知，一般三天後能拿到通知，這之前，咱們來說說其他的。”
餘染不明所以，難道林導這麽親民了嗎？還有空跟被麵試者閑聊？
她雖然疑惑，卻點點頭，沒打斷林導的興趣，“林導請說。”
“如果你被通知拿到了角色，需要入組四個多月，你學業如何安排，看你的簡曆，你似乎還在上學？”
本以為這個問題，會在取得通知之後才會麵對，沒想到現在就直麵對上了，他還沒開口，林導繼續說，“還有，聽說你現在還在拍一部戲，我的劇組也不允許演員軋戲，你會如何？”
餘染看著幾雙盯著自己的眼睛，思索一瞬，實話實說了，“抱歉林導，我不想欺騙大家，也不能說服自己，所以我會以現在的身份進行思量。
我不會軋戲，這是原則，現在在拍的《榮光》也是在我正常放假時間內完成，如果有幸拿到謝傾城的角色，我自然會很高興。
但是要在停掉學業的情況下拍攝《唐舜帝》，我會放棄謝傾城。”
很坦白，很幹脆也很決絕。
完全沒有一點點後悔。
一眾麵試者全都目瞪口呆，林導顯然也沒想到，錯愕一瞬之後，他笑了起來。
這小姑娘，跟旁的人不一樣啊，既然問這個問題，自然代表拿到角色的幾率極大，可她依然不作考慮，實在是讓人意外。
林導，“行吧，既然你做好了準備，那就回去等通知吧。”
衝著眾人鞠了一躬，餘染轉身離開。
“可惜了。”
餘染身影一消失，就有製片跟林導咬耳朵，“按照小姑娘的實力，努力個兩年，絕對不得了，《榮光》可不是什麽小製作，看她的演技，在《榮光》裏也必定大放異彩，暫時停學，其實也沒什麽。”
林導卻不這樣認為，“老鄭啊，此言差矣，你放眼圈子裏半路出家的藝人，一旦大火之後，有時間回去學習的人，有幾個，數得出來嗎？
什麽年紀該做什麽樣的事，這是自律，雖說出名要趁早，但也有好飯不怕晚不是？取決於自己如何對待自己的人生，這是個態度問題。
這小姑娘的決定，我還是很欣賞的。”
製片不解了，“可有時候機會一旦失去，就沒有了。”
林導，“話是這個話，可她的能力，不缺機會，等著吧，淺灘困不住真龍，她發光發熱的機會還在後頭呢，即便人家不做演員，就業上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製片翻看著餘染的資料，倒是讚同林導的話，“原來如此，高材生啊！”
林導收起桌上的資料，捧起自己的水杯，“那我就先走了，至於決定誰，咱們晚點商議，等我看看其他的人在說。”
“是，林導。”
……
餘染走出酒店，上車就給薄言發消息。
【餘染：七哥，謝傾城的角色，可能落不到我腦袋上來了。】
薄言也在回劇組的路上，看到小姑娘發來的信息，後麵還跟著兩個委屈的表情，哭笑不得，修長的手指劈裏啪啦回複著。
【薄言：最終決定還沒出來，就這麽喪氣？我家小姑娘的自信呢？】
【餘染：帝央要是我家的，我樂意什麽時候拍就什麽時候拍，想要什麽角色就要什麽角色，哎，也就想想……】
【薄言：噗……敢想，已經十分優秀了，很好，很有想法，我很支持你。】
【餘染：我就胡謅，你就隨便聽聽，這麽配合，我都不敢說下去了。】
薄言電話就打進來了，餘染秒接，“喂……”
薄言，“語氣聽上去很不開心，不開心的時候，什麽能讓你開心？”
“藤蘿巷的劉記，我喜歡吃他家的炒栗子，每次吃，都很開心。”
藤蘿巷劉記？
“我去給你買。”
餘染忙拒絕，“別了，太遠了七哥，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