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玦從沒見過薄言跟誰說話這麽寵溺還這麽輕鬆愉悅的樣子,就算是跟司曜他們,也是一板一眼嚴肅得不行,跟在熒幕裏的模樣倒是沒什麽兩樣。

結果現在看到這樣一麵的薄言,讓他不由的多看了餘染兩眼。

果然是不一樣的吧!

否則薄言這樣冷硬漠然的一個人,哪兒有多餘的情緒分給別人?

他揚起唇角,對回國多了幾分期待。

餘染被人攬著腰走在金碧輝煌的長廊上,壁畫看著就價值不俗,她調侃的問薄言,“這裏有多少間房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活動範圍隻限於我的臥室跟主廳,其他地方極少走動,都是管家在打理。”

餘染憋了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那你買這裏幹什麽?”

“養你啊!”

薄言笑,回答得毫無壓力,“我沒遇到你之前我就在想,我以後一定要金屋藏嬌,給她住最好的地方,最好的服務,最有錢的自己。”

餘染:“……”

司徒玦嘴角沒忍住抽了抽,說起情話來的七少,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

這太可怕了。

餘染知道薄言這話裏的意思,其實他真的沒有想過,如果沒有遇到她,他以後的人生會如何,但是遇到她之後,他所有的餘生,都跟她有關。

在明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他也沒有任何的厭惡和排斥,甚至告訴她,沒關係,以後你有我。

到了書房之後,薄言正準備開口讓司徒玦去取過電腦來,卻沒想到下一秒,餘染臉色倏然發白,腳下一個踉蹌,就往薄言身上倒。

胃裏翻江倒海,很是難受。

餘染知道這是自己的問題,之前抵達M國的時候,她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還跟祁又年說自己好像沒有水土不服的症狀了,祁又年讓她不要掉以輕心。

但是從紐約輾轉到拉斯維加斯,她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情況,還陪了祁念她們那麽久,所以她固執的以為,自己沒事。

萬萬沒想到,沒事隻是她認為沒事。

司徒玦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忙問道,“七少,怎麽了?”

薄言彎腰,將餘染橫抱在懷裏,臉色難看,“叫醫生來,直接去我臥室。”

薄言從未有這樣慌亂的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麽,猛然想到了那一次到醫院看餘染的時候,她裹著紗布的模樣,一臉的慘白。

他抱著她的手都在哆嗦。

餘染回過神來,看到他緊繃的下顎,伸手拽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七哥,我沒事。”

薄言抱著她穩健的走著,貼著她的額頭吻了一下,語氣焦急中帶著幾分寬慰的安撫,“沒事沒事,你那兒疼?醫生馬上就來。”

餘染靠在他懷裏搖搖頭,強忍著不適,“七哥,我沒事,我隻是,水土不服,一直都有這個毛病,緩個一兩天就好,隻是耽誤了結婚的時間。”

“結婚重要,但是你更重要,寶寶,你別說話,好嗎?”

餘染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頓時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頓時閉著眼睛,在他懷裏任他抱著。

他渾身肌肉都緊繃著,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顛簸到她,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直到將人抱回自己的房間,安穩的躺在**,他就在床邊坐著,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難受得汗濕的頭發,感覺心髒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很是難受。

“寶寶,你那兒不舒服,跟七哥說,嗯?”

“沒有什麽特別不舒服的,就是渾身沒勁,難受,心裏感覺悶悶的。”

看她雖然難受,說話也有一點精神,他放輕了語氣,“從進入圈子裏開始,就有這樣的毛病嗎?”

餘染點點頭,半眯著眼睛看他。

看到他深邃的眸底盛滿擔憂,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了笑,“我真沒事。”

“以前,遇到這樣的情況,第二天又有戲拍的話,你怎麽辦?”薄言從未這麽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事,一些跟她密切相關的事。

他任由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然後看著她含笑的眼眸。

“你在關心我?”

薄言嗯了一聲,伸手將她臉上的發絲撥到一邊,“不明顯嗎?我就是在關心你心疼你,你說,你要是早遇到我,我就早一些疼你,不好嗎?”

餘染突然說不出話來。

司徒玦請的醫生匆匆趕來,額頭上還流著汗水,到房間的時候,餘染已經睡了過去,仄仄的沒什麽精神,而薄言就坐在床邊守著她。

司徒玦感覺他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到底他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七少,醫生來了。”

薄言側眸,看著一聲,隻是往旁邊挪動了一點點距離,“她水土不服,反應有些大,這樣的情況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你給她檢查一下,如果能治愈,最好。”

一聲忙不失的點頭,“七少,我知道。”

司徒玦對餘染的感官,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七少對人的關心,完全不藏著掖著,一眼就能讓你知道,他多在意躺在他被窩裏的人。

他由衷的為謝城感覺到慶幸,之前那麽吐槽餘染,居然沒有被打包扔掉,實在是幸運。

醫生給餘染做了檢查,然後開了一些藥,說回去研究一下,給薄言確定一個治療方案,薄言點頭,這個醫生是他們內部培養的一聲,他自然信得過。

司徒玦送走醫生後回來,站在門口詢問薄言,“七少,婚禮。”

薄言摸著小姑娘的額頭,眸色溫柔得能膩溺死人,“往後推遲,一切等她恢複了在說,你明天過來,照顧一下她的朋友,暫時緩緩。”

司徒玦明了,“是,那我明天過來。”

薄言,“就在這裏休息吧,反正房間多,不缺你的。”

“是。”

等房間徹底安靜下來,薄言目光落在女孩蒼白的臉上,眼神複雜,他想起自己問餘染的話,也想到她回答的話。

就算是這樣,第二天忍忍就過去了,難受的隻是自己,如果請假,那就是整個劇組難受,那時候資源本就緊缺,當然不能任性,況且也不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