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低眉順眼的樣子,看不到曾經的張揚跋扈和貪得無厭,看了她半響的薄言,薄唇動了動,卻沒回應她。

餘染也不在意,反正薄言從來就不喜歡她,從她表白開始,薄言就沒有半絲好臉色,甚至獨自一人搬出了薄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為了避開她。

能出現在醫院,實屬不易。

她不是原主,不會因為薄言的冷漠而傷心難過。

薄言看著她被紗布厚厚裹著的脖頸,腦袋也是,五顏六色的頭發,雞窩一樣亂七八糟的披散著,眉頭嫌惡的皺起,多看一眼都嫌辣眼睛,還有那臉上畫得跟鬼一樣的妝容。

“我媽一會兒就到,在她來之前,你就先想想,怎麽解釋自己休學不報的事情,不查不知道,威脅老師,狠揍同窗,本事啊!”

怎麽聽,都從他嘴裏聽出了厭惡和咬牙切齒。

餘染頂著巨大威壓也是一言難盡,原主死了一了百了,她穿過來卻承受這無妄之災,本身跟她沒關係,最後卻讓她來背這鍋。

不過,算了,既然活在別人身體裏,她頂鍋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她腦袋幾乎埋到被褥裏,薄言聲音染上一抹不耐煩,“無聲反抗?”

餘染舌尖卷了一下,還未出聲,一道明豔的身影就衝了進來,穿著得體,妝容精致,隻是,哭得有些慘,“染染,寶寶,你沒事吧!嚇死幹媽了。”

貴婦人哭得梨花帶雨,聲音都帶著顫抖,前世的傅餘染是個孤兒,沒被人這麽關心過,原主的記憶中,來自這個貴婦人的關心,絕不作假。

此時產生共情,隻想安慰眼前的貴婦人,想讓她別哭。

但是一開口,嘶啞的聲線拉扯著神經痛苦不跌,她五官皺成小小的一團。

貴婦人掀開她的薄被準備去查探她的傷勢,卻被餘染製止,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衝著貴婦人搖搖頭,“沒事!”

說出的是氣音,很輕……

貴婦人不放心,催促薄言去問問醫生,薄言眉間褶皺加深,樣子不耐。

薄媽媽憤怒的看著他,“我使喚不動你了怎麽著?”

“媽——”薄言揉著疲憊的眉心,對著薄媽媽的發難無奈又抗拒。

他甚至懷疑,這個孩子有這麽驕縱的一天,跟他家人的縱容也脫離不了關係。

謝城推門進來的時候,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薄媽媽抱怨一通,他知道了其中的關鍵。

掃向病**的目光更加厭惡了。

但是麵對薄媽媽,謝城也不敢表現得太明顯,“夫人放心,我去詢問過了,沒多大事,好好休養兩天後就能出院回家。”

看著餘染毫無血色的臉,薄媽媽憂心忡忡,在一旁坐下握住她的手,滿臉憐愛,“染染寶寶,聽幹媽的話,咱們好了,就回家,嗯?斐城那邊的學校也別去了,咱們就在帝都上學,嗯?”

看著薄媽媽對自己滿心滿眼的關心,餘染實在是說不出拒絕的話,雖然明白薄言對她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