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在劇組一待就是三月,全封閉式的,直到《英雄》劇組殺青,他才跟著謝城回帝都,《英雄》殺青宴也沒參加,因為隔天在帝都的專訪,早就預約好的,不能推。

……

帝都,鉑金帝宮。

淩晨四點,黑色保姆車停在1號別墅門前,謝城見半躺著眉目緊皺的薄言,憂慮再三,還是喊醒了他,“薄言,到家了!”

這三月來,《英雄》的檔期安排非常緊湊,加上搭檔是個新人,頻頻NG,薄言戲份重,跟新人對手戲也多,作為前輩,自然不會給新人甩臉子,可受到的牽連便是睡眠不足。

《英雄》拍攝結束,積壓起來的疲憊便傾數壓來,一鬆懈就睡了過去。

睜開眼睛的男人,雖然睡眼鬆懈,目光卻犀利如鷹,整個人如蟄伏的美洲豹,滿含攻擊力,眼底慢慢清明以後,才恢複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打開車門下車,外套掛在臂彎中,朝大門走去,謝城在他身後開口,“明天專訪是早上九點,你別忘記了!”

“嗯!”

謝城聽著這個寡淡的回答,臉都綠了,真是薄涼得可以,多說一個字會死嗎?作為萬能經紀人,自家藝人心思全靠猜,也虧得他是個寶藏男孩。

直到看不見薄言的身影,他才一腳油門,離開了鉑金帝宮。

薄言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淩厲的掃過去,看到客廳亮著的落地燈下,女孩趴在矮幾上,臉埋在臂彎中,手臂下是習題冊,手裏還抓著一支筆。

五顏六色的頭發已經染了回來,穿著淺藍色的家居服,背影纖細,脖頸修長,白皙的腳丫露在外麵,似乎因為冷,偶爾會蕭瑟一下。

身邊的蒲團上,一隻蘇格蘭折耳貓懶洋洋的趴著,動作跟主人如出一轍,萎靡不振的沒什麽精神。

薄言臉色驀然一沉,邁著步子走過去。

餘染是第二次從這樣淩厲的是線下醒過來,最初還有些懵懂迷糊,看清來人的臉後,睡意全無。

她從地上爬起來,眼神閃躲了一瞬,低垂著眉眼打招呼,“七哥!”

“你怎麽會在這裏?”

薄言劈頭就問,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招呼。

餘染驚訝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這裏,不能住嗎?”

她臉上的疑惑迷茫做不了假,稍稍一想,也擼順了其中的彎彎繞繞,不過臉色依然很難看,他屬於重度潔癖,不喜歡自己的地盤出現任何他不喜歡的東西,不問理由。

他臉上的厭惡,讓餘染心底有些不舒服,皺著眉也大致分析得出一些緣由來,當時幹媽把別墅鑰匙給她的時候,隻說了這裏大,方便她專心複習,其他的什麽也沒說。

如果當時說了這裏是薄言的別墅,不允許別人入駐,她一定不會出現在這裏。

記憶整合完畢以後,她很清楚薄言對原主的厭惡和痛恨,壓根一秒都不想跟原主待在一起,雖然現在換了芯子,但在薄言眼底,也沒任何區別。

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殘存的情緒作祟,她感覺到了一絲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