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24小時過去,趙淑琴以為自己能走出警局的時候,剛出門,就再度被逮捕,臉上得意的笑容,甚至還沒有消弭下去。

這一次,罪行更加嚴重,謀殺、誘拐等數罪並罰,直接被終身囚禁,後續執行什麽罪,需要通過相關條例重新判斷。

國籍問題,讓辦案人員工作複雜化。

趙淑琴重新被關進去,她怒目看著警服熨帖的女警,“我要見我的律師,你們憑什麽抓我?”

女警淡淡的看著神色倦怠的趙淑琴,“趙董,你大概在這裏關太久,不知道一夜之前可以發生多少事情,你曾經做過的事情,現在一件件的放在眾人麵前;

殘害席家兄弟、誘拐侄兒侄女、製造虐殺事件,買凶殺人,任何一條拿出來,都夠你喝一壺;

秦臻對你確實是真愛,但是很可惜,秦臻也救不了你了,他會陪著你,隻是他年紀大了,跟你的關押方式不一樣。”

趙淑琴呆愣了幾秒,瞠目結舌,“這,不可能。”

女警麵無表情,像是在說著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趙董可以當我沒說過,也可以當不知道這些,不過你的律師,可能不會再來了;

難道趙董不知道嗎?就在昨天,寰亞申請破產,而隸屬寰亞的律師團隊,也被退職,席氏遭遇重創,要重新翻盤,機會微乎其微。

關於你造的孽,也最終受到法律製裁,作為工作人員,我逮捕你歸案;

可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覺得,你這樣的女人,太過惡毒,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活該。”

女警說完,走出審訊室,外麵的男警咳嗽了一聲,“你最後一句話,就不應該說,這樣你會被批評的,與工作無關的事情,不能在這裏說。”

“我知道,隻是心底壓不過,你不知道傅餘染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男警莫名其妙,“一個藝人而已,能意味什麽?”

“我曾經被她資助過,否則我沒機會念大學,相信我,傅餘染信托基金,那筆善款,幫助了很多人。”

男警:“……但是,人已經死了。”

“我知道,就是為她不值得,鳴不平而已,我也做不了什麽,衝進去殺掉這個女人?賭上我的人生嗎?我也做不到。”

世間百態,個人最能體會生活的苦。

再不值得,逝去的人也不會回來。

席年去醫院見了一次席臻,席臻看到完好無缺的席年,獰笑了一聲,“你真是我的好孫子。”

事到如今,他依然覺得自己沒錯,而是自己養出來的孫子們,太有城府。

席年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居高臨下的看著席老爺子,“我原本也沒想聽你說一聲抱歉,隻是沒想到,你對於你害死的兒子兒媳們,居然真的毫無歉意;

爺爺,你覺得你成為今天這樣子,冤枉嗎?

我籌謀十幾年,才有機會扳倒你且不露聲色,並不是想看你遭受報應的臉,完全沒有快感;

因為死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了,你袖手旁觀趙淑琴對席家眾人的迫害,你感情真真摯,感天動地;

但是,你真的不冤,你一個冷血無情的動物,還希望有感情?

趙淑琴一輩子都恨著你,算不算報應?”

席年逮著老爺子痛處,使勁踩,完全不顧及席老爺子半分,席老爺子臉色漲紅,一副快呼吸不過來的樣子。

席年不動聲色,也不營救,而是冷漠的看著,看著他一點一點的陷入窒息,在最後,他幾乎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席年才給他按下了護士鈴。

等席臻從搶救中活過來,席年早早離去,趙淑琴的判決結果,是三天後,他在新聞上看到的,死刑,即刻執行。

而他的罪狀,也數罪並罰,終生監禁,他沒幾年好活,除了等死,幾乎什麽都不能再做。

他有些想不起來,當年抱著怎麽樣的心情去縱容趙淑琴的。

……

驚天大瓜,持續一個多月,而《惑城》也加長上映時間,等傅餘染事件告一段落的時候,《惑城》也以票房35個億的成績劃上句號。

同時,加入了某國際電影節。

事情塵埃落定,寰亞最終歸屬權,依然在席年手裏,而遠在倫敦的席氏,則被席硯跟席漾套現全數賣出,拿著大筆的金錢回國。

餘染跟孟秋硯還有席年三人去接機,五個人都明白,席家,隻剩下他們五個了,有不管是什麽情況,他們也隻有彼此。

……

過完年,霍奇通過工作室發布了首部電影的消息,擔任導演、編劇、選角多重身份於一身《AI:星際》正式公開主演陣容。

當餘染,薄言的名字被同時掛上去的時候,熱度一度高漲。

網友們的腦回路很神奇。

“霍奇這個新生代導演,沒聽過啊,何方神聖?花多少錢請的薄大影帝跟餘染小姐姐?你們莫不是狐朋狗友吧。”

“天啊,就在我以為薄大影帝要退圈了的時候,居然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餘染小姐姐跟薄大影帝演繹男女主角的大電影,名字聽著很高級,期待。”

“霍奇在紐約好像很出名,大家知道那部星際大作戰嗎?那好像就是霍奇寫的劇本。”

“霍奇這麽有才這麽狗的嗎?這也太厲害了,一人兼任多職,搶飯碗太明顯了,不知道霍奇是個大叔還是個帥哢,網絡上的照片一點也不清晰,希望霍奇作為新生代導演的代表,顏值不要太低,我受不了太醜的導演。”

“胡說,林導也很醜,可是出自他手的電影,你少看了一部嗎?”

“能不能不要打擊我美好的幻想?”

《AI:星際》星際還沒開機,演員陣容就足夠強大,熱度也足夠高,投資商有帝央、染·工作室,還有席年重組的AM集團。

……

而宣布了《AI:星際》主演的大導演,還有一眾主演們呢,還在私人小島上度假,這次,餘染邀請的人不少,都是親近的朋友。

她們一家三口、孟秋硯跟祁又年,還有柏樂瑤跟她哥哥,司徒玦祁念,自己哥哥們。

十幾個人,分別住在五棟海島別墅中,為出海BBQ做準備,菜都是空運過來的新鮮食材,海鮮自己在海中垂釣。

席年兄弟三人負責這件事,這一次,餘染也請來了霍奇,還有常年不出門,卻莫名答應來的敖琛,霍奇看到敖琛的時候,目光一凝。

他心大,居然忘記問敖琛來不來。

早知道敖琛要來,他一定不回來。

第一天,大家準備出海,在海上進行BBQ和潛水,有專業的潛水資深人士帶著,餘染給執執穿上小泳衣,還塞給他一個小鴨子遊泳圈,執執趴在遊艇上看海裏菜色的熱帶魚,哇哇哇的滿臉驚喜。

薄言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寶貝,想下海嗎?”

執執眼睛亮晶晶的,“爸爸,我可以嗎?”

天熱,他鼻翼上還鋪著密密麻麻的汗水,薄言失笑,伸手給他拭去臉上的汗水。

“當然可以,等會兒咱們吃點東西就下去,爸爸帶著你,好不好?”

執執連忙點頭,“好。”

席年兄弟三人,釣海鮮,司徒玦幾個大男人就負責燒烤,女士們圍坐在一張小桌前,觀賞風景就可。

孟秋硯打算跟祁又年在小島上就近舉行婚禮,私人小島上正好有教堂,也有牧師,這座私人小島是薄言名下的,上麵有不少傭人。

常年打掃小島上的別墅,還有綠植,教堂是因為原本買的時候就有,後來也沒拆除。

平日裏,這裏可以出租,租金昂貴。

這次選擇這裏,也隻是因為這裏有個教堂,否則敖琛名下的小島,倒是也可以去玩一玩。

伴娘團都準備好了,祁念跟柏樂瑤都沒結婚,正好可以當伴娘,而柏樂瑤哥哥和司徒玦也可以當伴郎。

執執還能當花童,多好的黃金組合。

不結婚,豈不是浪費了?

餘染知道孟秋硯要結婚這件事的原因,未婚先孕,再不結婚,肚子遮不住了。

祁念不是很明白了,“小嬸嬸,我覺得你不要這麽快嫁給我小叔,吊著他才好呢,他這人,太討厭了?”

祁念一說完,就發現背後一涼,她扭頭,看到黑著臉站在自己身後的祁又年,嚇得一哆嗦,“小叔叔,你你你你,你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背後靈啊。”

祁又年咬牙切齒,“從你說小嬸嬸開始。”

祁念:“……我就,就隨便說說。”

“嗬嗬,真的好隨便啊,我小侄女。”

祁念:“……”

孟秋硯失笑,在祁念腦袋上揉了揉,“不嫁不行啊,你家不知道是小侄兒還是小侄女的寶寶,等不了了。”

祁念錯愕,都忘記自己剛說祁又年壞話,擔心被揍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孟秋硯肚子,“小嬸嬸,你你你你,你懷孕了?”

祁又年忍無可忍,“你說話能不結巴嗎?你就不擔心司徒玦不要你了?”

司徒玦看過來,“不要胡說八道好嗎?我怎麽會不要她?你同意的話,也可以跟你一天舉辦婚禮。”

“滾蛋。”祁又年內心是拒絕的,“我結婚紀念日,憑什麽跟你們一樣?自己找地兒結婚去,不要湊熱鬧。”

眾人:“……”

司徒玦咳嗽了一聲,眼疾手快的將還想說話的祁念拽到自己身邊,讓她跟著自己一起烤海鮮。

祁念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你幹什麽呀。”

司徒玦湊過去,在她耳垂上落下一吻,看到自己小姑娘麵紅耳赤,好笑,“別得罪小叔叔了,還想不想跟我結婚了?他之前一直不答應,你還觸他黴頭。”

祁念撅唇,“他怎麽這麽小氣。”

司徒玦將人圈在懷裏,但笑不語,“想吃什麽,我幫你先烤。”

“澳洲龍蝦。”

“好。”

敖琛打了一個哈欠,看著兩人小意曖昧的樣子,差點沒眼看,“我說司徒玦,你好歹大人家姑娘這麽多,你能要點臉嗎?”

司徒玦挑眉,“敖先生這是,觸景生情?”

沃日。

敖琛想咒罵,但是忍了忍,抱著烤好的海鮮走人了,自己選了一個舒適的角落,慢悠悠的享受午後時光。

順便想一想,他跟霍奇這個人,到底怎麽辦?

《AI:星際》的插曲主題曲等相關音樂,他跟餘染談過,餘染希望他來做,他也問過餘染,霍奇有沒有意見。

餘染當時說問過霍奇,霍奇說他專業對口,名聲威望都不錯,在國外有一定認知量,所以找他寫歌,也不是什麽不行的事情,說不定還能招攬部分粉絲給電影麵子。

這話表麵上沒有什麽問題,但是字語行間裏,咋就聽出了霍奇對他敖琛各種濃濃的諷刺呢?

坦白講,他覺得自己沒有對不起霍奇,當初兩人談戀愛,合則來,不合則分,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最後,為什麽就成了他薄情寡性了呢?

霍奇每次看到他,都跟看到十世仇人一樣。

哎……

孟秋硯跟祁又年的婚禮準備在兩天後舉行,明天,相關的人員就會拿著禮服來給她挑選,還有化妝師也會到來。

兩人的婚禮,就不對外公開了,祁又年跟孟秋硯達成一致,當小花童的執執,這會兒被薄言帶下了海水,熱帶魚就聚在兩人周圍,執執的笑聲時不時傳來。

餘染偶爾分神去看,看到父子兩人在水中歡樂的模樣,很滿意。

從她身份轉變,到跟薄言結婚生子,她跟傅餘染選擇了同樣的職業卻是不同的人生,有丈夫孩子,現在的她,很平靜,也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席年三人釣到了不少海鮮,席漾看到薄言帶著執執在海裏看魚,也十分心動,魚竿一丟,脫掉身上的防曬衫,露出八塊腹肌,“大哥二哥,我去陪執執玩,你們兩人繼續釣啊。”

“誒……”席硯一開口,就看到席漾整個人蹦進了海裏。

他扶額,“大哥,沒有管製的席漾,完全就是放到了大草原的野馬,完全收不住力。”

席年失笑,“這十幾年,我們都太不容易了,現在有時間,就放鬆一下吧,AM我會好好管理,等上了正軌,你們回去就好,辛苦你們了。”

席硯一愣,隨即笑,“一家兄弟,說什麽客氣話?我不愛玩,我可以跟大哥一起,席漾,就讓他玩兒吧。”

兩人相識一笑,現在這麽平靜的生活,誰曾想,能有今天,但是現在,一切都是最理想的樣子,以後忙,又能忙到哪兒去呢?

這狀態很好,他們都很滿意。

席年笑,“你們兩人沒拒絕我將公司命名為AM,我就很滿意了,這些年,你們跟在我身邊,確實也吃了不少苦頭。”

席硯卻感慨,“大哥何必自責,沒有你,我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