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一言難盡的樣子,餘染實在是自己也想不明白。
默默的吃完麵,然後把碗收拾放進廚房的水槽中。
薄言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移過去,在他對麵入座,“七哥,你…還不回去嗎?”
她明天要上學,課還很多,準備休息了,這人坐在這裏,是要幹什麽?宵夜吃了,該說的話,應該也說完了吧!
薄言抬眸,盯著女孩略帶複雜緊張的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聽謝城說,你跟人打賭?”
說話的時候,他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子的膝蓋。
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知道他在緊張,不過餘染沒注意,也不是很了解他,忽略了。
聞言,餘染心底一個咯噔,搞半天,是來興師問罪來的?
他是不是覺得她現在還掛靠在薄家,很丟薄家的人?所以很不高興?
心底百轉千回,她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最大限度的盡她所能的挽救道,“七哥,你放心,我不會給薄家丟人的。
萬一我輸了,我會一己承擔。”
一己承擔?
莫名的,薄言微微憤怒,如何承擔?去陪那種渣宰睡?
他突如其來陰沉的臉色,讓餘染心底一個咯噔,下意識的有些怕,暗暗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於是回想了一遍自己說的話,沒問題啊。
抬起臉,看到薄言幽幽看著自己的目光,她別開視線,“七哥,我知道你很厭惡我,不過你放心,我會很快去薄家遷出戶口的。”
到時候,不管如何扯關係,都扯不到薄家頭上。
薄言算是聽明白餘染的話了,更是生氣了,但是之前他跟這個小姑娘的關係就不好,現在管太多,可能人家對他更反感。
他年長她好幾歲,也不能跟她為難吧。
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怒氣,“謝城沒時間過來接我,你這裏有客房嗎?”
餘染:“……”
在薄言犀利的眼神下,那句沒有硬生生卡在咽喉,然後起身去收拾房間,將客房收拾出來,不過最後睡客房的人,反而變成了她!
餘染懷疑人生的看著自己臥室的門,腦海裏不斷回旋著薄言之前的話。
我不習慣睡小床,委屈你了。
有毒吧!
你不是有潔癖嗎?你不是……
餘染跟個幽靈一樣去到客房,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豈有此理,這可真是豈有此理!
這裏到底是誰家?
他哪兒來的勇氣?
氣死我了!
一拳垂在被子上,餘染有氣無處發,碎碎念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而薄言,站在餘染房間的落地窗前,一夜未合眼,他沒喜歡過什麽人,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樣的感覺,不過……
他或許對現在的餘染,不及喜歡,卻也不反感。
墜樓前的餘染,跟墜樓後的餘染,反複在他腦子裏對比,雖然很詭異,但是他實在是無法將兩人重疊。
這麽一糾結,直到天空泛白,他才緩緩的閉上眼睛。
不管是也好,不是也罷,都要暫且放著,他回來在說。
摸出手機給謝城發了一個短信,在餘染還沒起床的時候,離開了公寓,離開前,還順了餘染放在鞋櫃上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