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就是好久沒有看過這樣的景象了。”
看著被放飛的氣球,白無界就發出了愉快的爆笑聲,剛才做的這些事情……可就都是曾經白家皇族威懾反叛者的諸多手段之一了。
他也曾經看過手下人幹過很多次,自己親手嚐試倒還是第一次了。
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是不是無辜,有沒有家裏人什麽亂七八糟的麻煩事兒。
他隻知道他們的存在讓白無界不開心,在心裏或許侮辱過他,又打算妨他,煩他。
雖然用誣陷這種小招數的是鬼舞辻無慘的主意,可執行的人也是要處理的,總之核心的意思就隻有一個。
白無界開心,所以就去做了。
白無界覺得他們該死,所以就去殺了。
白無界想讓他們痛苦的贖罪,所以就去折磨了。
我想幹嘛就幹嘛!
而且白無界就根本不在乎那些對他的汙蔑……因為他就知道,麵對敵人對你的栽贓和汙名,麵對給一碗粉錢誣陷你吃了兩碗的情況,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
「你說的沒錯」一邊這麽說,一邊把他誣陷你的全在對方身上做一遍,並且更過分一些!
兩碗粉?你說的都對,我不僅要多吃一碗,我甚至還不打算給你一碗的錢,我甚至還想把你店給燒了!
當你沒有道德的時候,就肯定沒人能對你道德綁架!
“不知道你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不有趣啊,花魁小姐?”
白無界看著旁邊恭敬的跪坐在地的墮姬,無比愉快的笑著……
“大人您還是早點離開這裏為妙。”墮姬用恭順動聽的嗓音輕聲道
“我想很快警察就要包圍這裏了,京極屋的大家都已經被您嚇跑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早點離開這。”
雖然墮姬的聲音是那麽的平緩,也那麽的恭敬,但是白無界還是能夠清晰的嗅到那種……恐懼的味道。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總是一副刁蠻大小姐的墮姬,此刻已經快要嚇死了!
什麽啊!怎麽會這樣啊!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墮姬在心中瘋狂的驚呼著,恐懼著,就因為白無界比她知道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要來的恐怖,殘暴。
單純殘暴的人並不少見,而強大的人墮姬也見過許多,可既強大又殘暴的——墮姬所知道的,隻有無慘。
而就連無慘在殘暴的方麵恐怕都沒有眼前的人可怕,墮姬是能感覺到的……
眼前這個叫白無界的少年在如此殘酷的虐殺了那些人之後不僅沒有半點不適,反而分外的輕鬆愉快。
要知道就連墮姬都對這種殘忍的行為感到了一絲絲的不適應,可眼前的家夥實在是……
而更別說,他的力量。
在無慘麵前墮姬曾經立下誓言認為自己能夠為敬愛的無慘大人解憂排難,解決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但真站在他麵前,墮姬的本能就告訴他——這絕對是比她曾經殺死過的那些柱,要恐怖千百倍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東西」真的能稱之為人類嗎?
墮姬在心中狂呼,表麵上卻隻能勉力的偽裝著。
“哈,你的說話就是把我逗笑。”白無界愉快的笑著
“我為什麽要怕警察呢?說實話,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害怕這個國家的那卑微弱小的力量呢?”
“或許您可以殺死那些警察。”墮姬斟酌著言語,努力的勸誡道……
“但如果這樣您就會被這個國家甚至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恐懼,厭惡,和敵視。”
“所以呢?”白無界喝下一瓶清酒,無謂道……
“被敵視了,然後呢?”
“然後您可能就連一場安穩覺都睡不了,時時刻刻會有人想要殺了您。”
“那就殺回去好了。”
白無界露齒一笑,森白的牙齒,就讓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是一隻獵食的大白鯊一般
“一個人想殺我,那就殺回去,十個人想殺我,那就連同他們的組織一並殺光。一百個人想殺我,那就連同他們有關的一切都屠盡,一萬個人想殺我,那就殺到沒有人敢對我不敬為止。”
白無界看著這個美豔的鬼,大笑道……
“你就弄錯了一件事,從來就沒有什麽正確的三觀或者善惡可言,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東西。如果非說要有,那就隻有一件是絕對的——力量至上。”
“當所有人都反對你的時候,不代表你是錯的,隻有你比他們弱的時候你才是錯的。沒必要為此不開心,因為一萬個人反對你時你隻要殺掉大概三千多個,剩下七千個人,就會跪在地上為你歌頌功德?”
“大眾?他們就從來沒有任何立場可言,他們是最現實最冷酷的群體,因為他們隻遵循一個道理——誰贏他們幫誰。”
簡單的說話,粗暴無比的理論,卻就讓墮姬感到渾身發冷。
她其實也是這種論調的支持者,墮姬本身就認為美麗的東西可以為所欲為,便認為自己是這世上最能為所欲為的人之一。
但她雖這麽說也這麽認為,卻從沒有徹頭徹尾的踐行過這一法則——就像她在大事上從不敢違逆自己的哥哥妓夫太郎,也根本不敢在無慘和上弦前三的麵前囂張一樣。
自以為是的道理,與一個恐怕已經踐行過自己道理的人相遇,隻會有一種自己無能的強烈刺激感。然後揭開那偽裝,發現自己真正的一麵。
墮姬根本就不是一個遵循殘酷道理的鬼,她不過是希望別人的寵愛,希望別人的順從罷了。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敗北和恭順,可白無界不同。他始終踐行著自己簡單的法則,他是強者,那他就是對的。
如果他是弱者而麵前是強者,那他便會在失敗後去屈服,或是接受死亡,或是找機會擊敗對方。
一個連為了自己的真理貫徹始終都無法做到的人,又怎能貫徹自己絕對的真理了?
“您難道就沒有什麽愛著的東西和人了嗎?”墮姬忍不住問道
人的社交性的動物,鬼也不一樣,親族,朋友,長輩,這些東西是人類作為群體串聯強大的根本,也是他們弱點上的體現。
孤獨的人是最強的,因為他不再有羈絆也不會有因羈絆而產生的弱點。
道德觀,價值觀,善惡觀,這些如果脫胎自社會本身,就也是可以被利用的弱點。
墮姬努力的想要發掘出眼前人的弱點,什麽樣的羈絆也好,什麽樣可以被利用的東西都行。
既是畏懼,又是因為墮姬也無法接受如此殘忍,比他們這些「鬼」還要極端的人存在。
“愛的東西和人?當然有了。”白無界淡淡道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而現在,我最愛的東西大概,隻有我自己。”
純粹的回答,便純粹的讓人脊背發寒。
一個隻愛自己的人無疑是一個利己主義者,可隻愛著自己卻又能毫不猶豫的踐踏他物的人,是真正的魔鬼。
墮姬已經無話可說了,她本身就是個腦子不太好的小孩。此刻,她也隻能盡可能的催促其他的上弦盡快趕到!
但是……
“如果你想等人,那或許已經等不及了。”
就仿佛看穿了墮姬的想法,白無界將一瓶酒一飲而盡,擦了把嘴愉快的笑著……
“如果不出意外,那些叫鬼殺隊的家夥現在應該已經在鍛刀村開始圍剿工作了吧。”
墮姬怔了一下,而她體內藏著的妓夫太郎更是臉色大變!
突襲鍛刀村的計劃隻有上弦和無慘知道,甚至就連墮姬都不清楚這件事——無慘不是不信任她的忠誠,隻是不信任她的腦子。
由上弦之五玉壺主導的鍛刀村入侵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玉壺本身已經潛入了鍛刀村內部憑借自己的能力布置陷阱……而上弦之四的半天狗憑借能力也足以對付複數的柱!
鍛刀村作為鬼殺隊的後勤來源大概率會有柱把守的可能……
所以無慘幹脆就在行動之前與各地命令鬼製造了一係列的案件引走鬼殺隊的注意力,然後才對鍛刀村進行突襲。
雖然第一要務是找到無慘找尋了上千年的藍色彼岸花……但是找不到也無所謂,對上弦來說,最重要的目的始終是屠盡鍛刀村的工匠!
隻要這些懂得鍛造日輪刀的工匠和他們收藏起來的猩猩緋鐵砂礦石沒了,這些鬼殺隊就不會再有日輪刀可用,那麽屠盡他們也就隻是時間問題!
計劃本該萬無一失,也不該有任何泄露的地方,但是現在——到底是誰做了內鬼!!
墮姬和妓夫太郎已經來不及多想,因為這裏又闖進來個不速之客。
氣勢洶洶的宇髄天元便就這麽踏碎了屋頂閣樓的紙門闖了進來,而看到白無界身邊的墮姬後,眼眸微微縮小。
此刻也絕不是質問白無界為什麽會這麽做的時候了,目標的上弦當前,宇髄天元分得清主次!
“來的可真慢啊,你們的效率實在是太低。”白無界放下酒杯,歎息道……
“劣質的酒,劣質的食物,還有劣等的女人。除了這幅捏出來的皮囊就一無是處,沒有靈魂又空無一物東西,讓我無法開心,更沒辦法扯旗啊!”
幾乎在宇髄天元拔刀的瞬間,墮姬便突然暴起殺向了旁邊的白無界!
她身上的和服瞬間炸裂,變成了八道修長的緞帶刺向了白無界……
而那每一條緞帶都帶著撕裂音障的急速和無比銳利的質地!
就像是八把銳利的刀鋒斬向了白無界的身體。
“不要——”
墮姬體內的妓夫太郎的驚呼聲甚至還沒說完,白無界的手邊已經將這八條緞帶直接竄在手心,而右手則抓向了墮姬的頭顱。
雖然那空無一物的手中並沒有可恨的日輪刀,可妓夫太郎就是有這樣強烈的危機感——被抓住,就死定了!!
毫不猶豫,妓夫太郎就立刻從墮姬的身上瞬間脫出……
兩把如用脊骨打造的鐮刀揮舞著血紅的鐮刃斬向了白無界
血鬼術·飛血鐮!!
帶著劇毒的血紅鐮刃便如嘈雜紛亂的影子一般覆向了白無界的身體……
可是在那之前,白無界便反手將墮姬丟向了窗外,而同時消失在了飛血鐮的打擊範圍之內。
“看,她甚至還在自己的身體裏藏了一個男人,這叫我那活兒怎麽拔的起來了。”
戲謔而無謂的調笑聲,語氣中便帶著視自己和妹妹如無物般的蔑視和傲慢。
但本來應該憤怒的妓夫太郎卻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去發火,他醜陋扭曲的麵孔青筋暴起……
渾身上下那種生物的求生欲帶來的緊迫感幾乎讓他動彈不得!
“去追殺那個沒腦子的女鬼吧,看看你能先把她的腦袋摘回來,還是我先把這個醜男給捏碎了。”
白無界舒張活動著自己的雙手,閃耀的電弧在掌心跳躍不休,慵懶而隨意的對著宇髄天元道……
音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向屋外追殺而去……而此刻的妓夫太郎隻能對外麵大聲的咆哮道……
“呱!墮姬,快跑!不要回頭,快跑!”
“感人的兄妹情,你就像是已經知道自己死定了一般。”
慵懶的聲音,而隨之而來的更是胸骨前猶如被撕開般的劇痛……伴隨著一股無形氣勁在胸前擊中而撕開的胸骨和心髒,妓夫太郎強忍著痛苦尖嘯著……
“血鬼術·圓斬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