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是鬼還是獵鬼人,都不願意將他們的爭鬥公諸於世。
之與鬼舞辻無慘而言,若是將自己的存在廣而告之,那麽極有可能會造成更多人對他的「討伐」,憑空增加了他生存下去的難度。
誠然隻要他願意做,別說是區區霓虹,憑借他的能力他甚至有資格扮演一個世界黑幕般的角色!
但他就是不願意這麽做,鬼舞辻無慘就根本不在乎這些。
或者說,比起權力和其他那些東西,鬼舞辻無慘最大的欲望就是生存下去。
活下去,不計一切代價的活下去,哪怕活的再怎麽蒼白也好。他想要克服太陽,不僅僅是為了奪回白日,更是為了驅逐自己身上唯一的弱點。
所以他便怎麽也不會讓鬼的存在被公開……甚至於如果不是有必要,他都不願意製造任何一個多餘的眷族。
無慘有他的眷族也有他的人類仆從,但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給他找尋藍色彼岸花的工具人罷了。
實質而言,這個鬼王就不希望自己多哪怕半個所謂的同類。
鬼是如此,而獵鬼人不願意將鬥爭公之於眾的原因也非常的簡單。
因為獵鬼人們便是根本不相信世俗人類政府的底線。
鬼會吃人,會害怕太陽,會在成為鬼的時候在無慘的刻意影響下被迫失去過往的所有記憶,甚至淪為無慘的傀儡。
但是,鬼可以永生。
僅僅隻是這一個優點便可輕易抵消以上所有的缺點。
獵鬼人便不願意拿脆弱的人性去賭一個結果,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賭輸的資本。
一旦無慘的力量被世俗政府的高層看上……
那麽可能他們鬼殺隊長久以來的夙願就真的成為可笑的泡影了。
而他們也極有可能會淪為被世俗政府重點剿滅的「恐怖分子」。
畢竟實質上來說,鬼殺隊這個群體性的武裝集團之與任何政府來說就是一群不受控製的恐怖分子。
一群武力高超,雖然拿的是冷兵器但是破壞力甚至遠超一個步兵連的劍士。
搭配上充足的財力和研發能力的後勤保障機製,甚至擁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
這樣的一個集團,即便沒有利益衝突也一定會被當權者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所以說來也很可笑,即便互相都為死敵,無慘和鬼殺隊卻十分默契的維持著這條「規則」。
但是今晚發生在村田上的事情便非常的不適用於這一點了。
被逮捕,押送到警察局的牢房內關押起來的村田先是遭受了一頓慘無人道的暴打!
由暴怒的黑田少將親自出手將這個可憐的鬼殺隊員揍得不省人事。
也得虧呼吸法讓他的身體抗打了許多,否則他怕是要當場死在這個牢房裏。
不過雖然如此,他的折磨顯然也沒有結束。
“給我好好的招待他,明天我過來的時候,要看到他交代所有的事情!”
黑田少將惡狠狠的拋下了一句威脅,摘下了纏在拳頭上沾滿了鮮血的繃帶,拿起旁邊的佩刀就離去了。
而村田,被倒吊著綁在木架上的村田,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半塊好皮了。
血肉四處皆是被捶打出來的淤血,臉部更是已經淒慘到看不清本來該有的樣子了。
而背部更是已經被抽的皮開肉綻,遍布的傷疤已經讓他的脊背一團糟了。
但雖然如此,折磨也隻是剛剛開始罷了。
相較於人類,無慘發明的所謂折磨方法真的什麽也不是。
尤其是醫學技術逐步發展的這個時代,雖說也昌明不到哪裏去,可吊命的本事,也比過去強得多了。
“小子,我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麽事兒,但既然黑田少將指名道姓了要你交代,那我們今天就得好好的招待你了。”
典獄長勾了勾手,旁邊的獄警立刻遞上來了一管白色的藥劑。
一針管的「女英雄」被粗暴的直接注入了村田的脖頸內……而這種發明與1895年的「白色惡魔」,也隻不過是前年才被列為管製藥物。
可就算如此,這種藥物依舊被活用在一戰乃至二戰的戰場之上。
因為它的止痛效果就是馬啡的4至8倍,可以用來治療疼痛、抑鬱、支氣管炎和哮喘。
甚至那不勒斯精神病院的大夫給病人們開出這種藥物,記錄說有「持久的鎮定作用」,「甚至有幾個痊愈的病例」。
俄國精神病醫生用海洛因驅散「靈魂的痛苦」。
甚至登山俱樂部都建議俱樂部成員在登山前服用此物……因為它能使呼吸更為順暢,能讓他們登得更高。
是的,多麽好的藥劑啊。但副作用就是,強烈的成癮性,以及對心血管係統、神經係統、免疫係統、呼吸係統、生殖係統以及內分泌係統等各係統、器官的不可逆轉急慢性中毒損害。
當然,在這個年代便不會有多少人知道這點,甚至就連最初發現他們的英國佬……
也是在足足五十多年後才把它從《英國藥典》裏剔除出去。
明白這點的人便不是這麽多,所以對瀕死彌留狀態的村田而言,使用這樣的藥物就是對他的「厚待」了。
而也正入這般,在注入藥物後村田很快便感覺身上的痛苦遠去……強烈的舒適感透過血腦屏障讓大腦瘋狂開始分泌多巴胺。
可是這等生理上的享受還沒持續多久,身上便傳來了無比刺痛的感覺!
“啊啊啊!”
村田尖叫著,他渾身的傷痕便被直接潑滿了一大桶的濃鹽水……
那滲入血淋淋的傷口瘋狂刺激痛感神經的折磨讓村田幾欲死去!
尤其是在注入藥物而身體進入懈怠狀態後,他甚至無法用精神去抵抗這種痛苦。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慢慢玩。”典獄長獰笑著拿起了旁邊的烙鐵,噴出口唾沫,看著那滋滋作響的白煙塵,伸向了村田。
淒厲的尖叫通過審訊室的窗戶傳達了出去,而窗外,一株搖擺著的薯蕷果,這長滿了小小果實的植株便緩緩的縮回了土下。
就在極遠處,黑田少將的府邸內,本該躺在病**的由美子大小姐突然從病榻上坐起,發出了咯咯咯咯的怪笑聲……
“愚蠢的家夥,隻知道利用蠻力的白癡。”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嗎?”
冰冷的聲音便在她的耳畔響起,而「由美子」的笑容立刻僵死在了臉上,瞬間被無比的恐懼所取代!
她便毫不猶豫的五體投地的跪倒在地,對著前方什麽都沒有空氣無比戰栗的哀求道……
“無慘大人,我,我,我……”
“我讓你調查是誰在胡亂用我的名字,而你這個蠢貨卻把一個鬼殺隊成員送到了官府的手裏。”
無慘冰冷的聲音在零餘子的體內響起,而那暴走的細胞更是瞬間讓零餘子的身體不斷畸形扭曲的膨脹毀壞!
“還記得我是怎麽對你們說的吧?隨意暴露我的名字,還有我們存在的家夥……”
“不!!我這麽做都是有原因的!!”零餘子尖叫道
她姣好可人的麵龐已經因為暴走分裂的細胞扭曲的不成樣子,腫脹全身,卻還是在哀求著……
“我會利用那個鬼殺隊成員,釣出他們的「柱」來然後殺死他們!無慘大人,我會證明我不是一個膽小鬼!!”
“我相信那些鬼殺隊成員就算不是知道些什麽也一定會成為我們的阻礙……如果不能從他們那裏問到些什麽,我就,我就馬上開始調查!”
零餘子身上崩潰的細胞停下了這潰爛的速度,而無慘便摔下了一句冰冷的話語……
“失敗了就死吧。”
無慘收回了自己的意誌,他就一定會完成自己的「承諾」,因為他就是根本不在乎任何的下弦。
就在顫抖的零餘子重新變回由美子趴回**的時候,一道黑影便在屋外發出饒有興致的笑聲。
“無慘……所以,就是這種好似「異變人」一樣的怪物的領袖嗎?”
白無界很早便來到了這宅邸,因為發生了那麽大的動靜,也因為他隨手丟出去的幾個探子沒了音訊。
雖然不再有磁場力量讓他無法肆無忌憚的讀取這個宅邸內其他人的內心……可是些微電流推動的力量還是能讓他做到大致範圍內的「測謊」。
一個人的思維轉動多少會產生一些情感上的波動……除非是特別訓練過並且多有提防的人,否則電流推動便可以做到普通人所謂「測謊儀」的類似功能。
當然,那與讀心根本無法比較,不過是一種簡單的情緒解讀罷了。
撒出去的探子死了,白無界完全不在乎,因為他今晚便有了足夠多的收獲。
首先,這個叫零餘子的「異變人」就有很特殊的能力,而就像是昔日大地上與火星上的異變人一樣,有著怪異的外表,強橫的體魄和自我修複能力,以及吃人的習慣。
當然,麵前這個廢渣垃圾就根本比不上昔日大地肆虐的異變人的百分之一……
因為那些異變人可都是在磁場武神們肆無忌憚的戰鬥中被磁場輻射異變出來的東西。
廢渣和垃圾根本就沒有誕生的條件,所以異變人絕大多數都是天生懂得磁場轉動的強人。
他在這個廢渣身上就感覺不到半點磁場轉動的力量,當然世界不同也不能如此衡量。不過話雖如此,他倒是對那個無慘的興趣更大了。
他剛才在這裏沒有感覺到任何其他人的存在,而這個零餘子不像是自說自話的樣子。
她剛才被「懲罰」了,而那對話的態度,更像是對自己的「體內」所說的話。
“在極遠處也能操控他人細胞的能力嗎……不,便不可能如此的強啊。”
白無界摸著下巴小聲的說道,心靈溝通也就罷了……但在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極遠處直接用能力碾碎細胞,那恐怕最少也得五十萬匹力量往上,或者是較弱的磁場力量配合極高的完全境界。
那樣的對手碾死現在的白無界就和碾死臭蟲沒多大區別……而那樣的強者,便也不可能發現不了鬼鬼祟祟的他啊!
所以,是那個無慘的特殊能力嗎?
能夠在遙遠的地方操控下屬的身體細胞,還與他進行「心靈溝通」的能力,而被他控製的下屬……也有類似於「細胞重組」一樣超高速複原的能力嗎?
白無界感興趣的笑容便越發的強大。
磁場轉動是幾乎萬能的力量,但那始終是對於高匹數的「強者」而言的。
而且即便是到達了強者的批次,有些事情想要做成就是很麻煩。
鬼舞辻無慘,我白無界便是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吔!!
白無界站起身,順著紛飛的落葉,卷起「千葉隱身術」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這邊的事情弄清楚了些,也該去另一邊了。
他也對對抗這個鬼舞辻無慘的組織或者個人,十分有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