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消魂水

?結界這種東西不是憑空出現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的工作原理到現在我還沒研究清楚。

我在客廳裏翻了個遍,什麽都沒發現。

葉子指著地下室入口問道:“結界會不會是在那裏麵。”

我說道:“有道理,我也這麽認為的。”

我問葉老先生:“這個地下室是幹什麽的。”

葉先生說:“這個地下室原來是放一些珍貴藏品的。”

我想了一下,珍貴的藏品確實需要放在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但是這麽一個地方卻被周和弄成了生化實驗室,說不定裏麵還有別的危險。

踩著台階走下去,很快就看到一個開著門的封閉地下室。

我摸索著按了一下燈的開關,不亮,廢棄十年了,水電早就停了。

葉子飄出去,拿了幾根大蠟燭回來點上了。

在燭光微弱的照射下,我看清了這裏的全貌,很空曠,地上翻倒著桌椅板凳,還有一些斑駁的血跡,應該是那個背棺行屍沒事幹舔牆留下的。

我舉著蠟燭走了幾步,其實我也不知道布置支撐結界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葉子在前麵飄著尋找可疑物品,我努力回想著有關於這種東西的資料,七叔公很少和我講過這些事情,我對這個了解的太少了。

“咣當”

突如其來的一聲將我嚇了一跳,趕緊尋找著發出聲響的東西。

原來是個葉子的裙角碰倒了一個瓶子,此時正歪倒在地上。

鬼可以透牆而過,無視阻擋,葉子的裙角怎麽會碰倒花瓶?

我一想,這個瓶子就是結界的支撐點,我趕緊走過去想要撿起瓶子。

瓶子裏流出了一些暗紅色的水浸濕了地麵。

我一看那些水出來以後還冒著白煙,靠,周和個王八蛋,裏麵裝的是消魂水,“葉子,裏那個瓶子遠點!”

葉子聽我一喊,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白煙瞬間升起,擋住了瓶子。

周和這個老狐狸還留了這一手,即使我們放挺了背棺行屍,但是打碎瓶子裏麵的消魂水就會瞬間變成白霧,到時候進來的不管是人是鬼一個都走不出去,還好葉子碰倒了瓶子,消魂水緩慢流淌出來。

不過他現在的對手是我,思維敏捷,智商超群的陳壺底先生。

我讓葉子他們出去,看著他們站在了地下室門口,我抄起一根歪倒在地上的椅子就砸了進去,“嘩啦”一聲砸了個正著,瓶子碎了。

我轉身就往外跑,眼看離著門口還有半米,我的後背一涼,我一想,完了,這消魂水散成煙的速度比我快,我出不去了。

我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葉子他們吃了一驚,想要進來扶我,我喝到:“別進來,鬼魂入內很快就散了魂飛灰湮滅!”

我被包在了白霧裏,手腳瞬間冰涼,這消魂水不知道加了什麽化學物品,我覺得我走不出去了,“關門!別讓霧飄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喊出的這句話,在這種危急時刻我還能如此震驚,看來死亡真的沒什麽可害怕的,一閉眼就過去了。得了,我死在這就死在這吧,倒是周和這個老烏龜還逍遙法外讓我覺得有些遺憾。

我的意識已經逐漸喪失了,眼前變得模糊,耳邊也嗡嗡作響。很快我的魂就讓這白霧撥弄出來了,然後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回了。

白霧越來越濃,氣味也不好聞,摻著一股臭腳丫子味,這消魂水說不定是周和用洗腳水兌出來的,一代陰陽高手就此犧牲在周和的洗腳水裏。

我意識越來越模糊,迷迷糊糊的覺著有人進來扶起了我,我仔細一看,葉老爺子。

“葉老爺子你不要命了,還管我幹什麽!”

葉先生扶著我很吃力,“小雪就交給先生了,希望先生可以為她報仇,讓她脫離痛苦,重獲輪回的權利。”

我剛想說話,被葉老爺子一把推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我回頭一看,有些出乎意料,是葉子關的。

葉子靠著門坐在地上,說道:“爸爸和我商量過了,你救了我們,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你死...”

葉子一邊說著,語氣逐漸變小,然後嚶的一聲哭了出來,伏在門上,“爸爸...”

我在地上趴著,心裏說不出的難受,終於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周和,你這個王八蛋,你逆改天命,以求不死,我非得讓你死不行。

我們都哭了好一陣,一條幹淨的毛巾突然遞到了我手上,我抬頭一看,是傻鬼。

他看著我,吐了吐舌頭,“幹淨的,我在身上把灰都抹幹淨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著他更想哭,覺得他也不是那麽傻。

傻鬼手上還有一條毛巾,遞給了葉子。

哭了一陣,我聽到了外麵傳來了門開的聲音。

“咦?這個門怎麽又打開了?”

是蘇安炫和劉瑩。

我擦幹淨眼淚,扶起葉子,對傻鬼說道:“把他們兩個攆出去,別傷著他們。”

傻鬼點了點頭,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他們兩個看不到鬼。

“我怎麽覺得有點冷,這裏不會真的鬧鬼吧?”

“怕什麽,我們又不是沒見過鬼...啊!”

傻鬼搬起了沙發,扛著走了過去,他們能看到的隻有一個沙發憑空飛了起來,向著他們緩慢移動過去,但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他們喝一壺了。

“砰”

門關上,兩人輕輕地來,揮一揮手,又輕輕地走了,帶起了滿地的煙塵。

我趴在窗上看著他倆相互攙扶著,傾盡全身力氣跑出了路口。

我扶著葉子,招呼傻鬼道:“你叫什麽?”

傻鬼看著我,想了半天,“二。”

我罵道,“你還二上癮了,你就叫傻大憨好了。”

傻鬼看著我,“傻大憨?不是二嗎?”

我說:“一個意思,反正都是二。你願不願意跟著我混?”

有這麽一個傻不拉幾,以一當百的鬼跟著,我覺得安全係數至少上升三個檔次,比我那個銅板磚好用多了。

傻鬼歪著頭,“有東西吃嗎?”

靠,做鬼不需要吃東西,你生前一定是被撐死的,“有,想吃什麽都行。”

“那我跟你混。”

我讓傻大憨上去把行屍扛了下來,放在這裏別臭了,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走出別墅,我仿佛覺得隔了一個世紀。

我讓傻大憨在草叢子裏挖了個坑,把行屍扔了進去,然後填了進去。

我圍著院子中的那顆粗壯的無花果樹轉了兩圈,問道:“那玩意就是埋這裏了?”

葉子點了點頭。

果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覺得這本書肯定是藏著什麽秘密,要不然不可能這麽多人來來回回的找。

我吐了一口吐沫,拿起鐵鍬就鏟了下去,泥土很鬆軟,挖了半米深就挖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裏麵確實是一本鍍銀鑲鑽的書,造型精美,絕對是上乘工藝品,我翻了兩頁,全是洋文,唯一能看懂的就是插圖,畫的都是星星。

我把盒子扔了回去,把書一卷揣進了兜裏,我那小心髒,簡直快要從我嗓子眼裏跳出來了,這可特大爺的賺大發了,我也逆襲了。

回頭賣個幾十萬,不,幾百萬!

到時候我換他十萬的鋼蹦,天天躺在裏麵做按摩,沒事幹我就拿著上街砸人。

葉子心情十分不好,回到了書裏待著。

我和傻大憨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走過路口,看到了在不遠處站著的蘇安炫和劉瑩,身旁還有三個穿西服戴墨鏡的人。

穿西服戴墨鏡的除了推銷員、賣保險的就是黑手黨,難不成蘇安炫和劉瑩他們是黑手黨的線人?該不會在討論怎麽對付我吧,前有周和,後有他倆,我不得不防備著點,安全第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犯了我,雖遠必誅。

我藏在一輛車後麵,對傻大憨說道:“你過去聽聽,那兩個人在說什麽。”

傻大憨應了一聲,屁顛顛的跑了過去,在他們身後站著。

過了一會,他們散會了,傻大憨回來了。

我問道,“他們在討論些什麽?”

傻大憨摸了摸頭,“書,六千萬,子爵,我忘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些什麽東西,難道是書六千萬?子爵又是個什麽東西?

算了,不管了,自己多防備著點好了。

我對傻大憨說道,“我們走。”

走了沒幾步,我聽到剛才車裏的司機和一旁坐著的人在討論,“剛才那個人自言自語了半天,是不是有病啊?”

我哼了一聲,你們知道個屁。

走了一會,我突然覺得有些異樣。

回過頭一看,傻大憨推著個垃圾箱在後麵跟著,還挺樂的。

我驚道,“喂,你幹嘛呢,推回去,這玩意你推著玩玩就行了,別撿回去,臭不說,萬一讓人家當頭垃圾桶的賊給抓了。”

傻大憨這才停了手,我又罵道:“一個破垃圾桶你用玩的那麽樂嗬嗎,回頭我偷個輪胎給你玩。”

我罵了一陣,看他沒動靜,傻愣愣的看著路邊的草叢。

我問道:“你幹嘛呢?”

傻大憨一指草叢,“裏麵,有兔子!”

我聽他這麽說,看著草叢,這個傻缺,這裏怎麽會有兔子,你看的是不是野貓。

盯了一會,草叢動了一下,看來裏麵還真有東西。

我悄悄地靠近草叢,扒拉開一看,一個雪白的動物趴在裏麵,奄奄一息的,後腿上全是血,但是已經凝固了。

我拎起來一看,是隻白狐狸,不知道從那個動物園跑出來的,被小孩子調皮打傷了腿。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帶回去吧,我就是一個善良的人,給它包一下,養好了送回動物園。

我把白狐狸抱在身上,它的毛很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