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槍聲

這聲槍響打破島上黑夜的靜寂。

一聲槍響過後,緊接著又是“劈劈啪啪”的幾聲槍響,一聲接著一聲,連續不斷。

沒幾秒的功夫,聲響又變得稀稀拉拉的,然後是最後一聲沉悶的槍響,一切歸於平靜。

扶蘇站在岩石上,不知道看到了些什麽,在這一切結束後,他這才輕聲說道:“槍響是從那麵傳過來的呢。”說著話,他順手一指,我看明白了,這槍響是從那些已經擱淺廢棄的破船那麵來的。

應該是那些跑到船裏麵,躲在裏麵的人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

這會槍響結束,怕不是什麽好預兆。

小道士也聽到這槍響,坐在那裏卻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擺擺手,說道:“不要去管他們,他們原本靠近那些船就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我們隻是看好我們自己眼前就行。”

扶蘇聽到這話,也不再去看,又坐下去,眯著眼睛又打起瞌睡。

金老頭這會功夫踩在岩石上跳著腳往那看,小道士提醒他道:“五爺不要亂晃,這石頭堆砌的不結實。”

金老頭還在踮著腳往那看,聽了小道士的話,呲牙一笑道:“天師真是多慮了,這石頭結實著呢。”說著話,他又是犯賤般的又踩了幾腳腳下的岩石,窸窸窣窣的小碎石滾落下來。

小道士又道:“五爺,你還是小心點的好。”

“沒事,我就是看看前麵那是有什麽情況。”金老頭嘿嘿的笑著。“可是我什麽都沒看著啊。”

他說著話,又是跳了起來,落地的時候腳一滑,然後一個跟頭就摔下來。

下麵都是石頭堆,石頭堆上都是細小的砂礫,金老頭這一下子是直接撲了上去。

活該!不做死就不會死。

金老頭戧了一臉血,捂著臉支吾著站起身來。

他一這下在我意料之中,小道士也提醒過他了,他這就是自己犯賤,那可真怨不得別人。

小道士朝他笑一聲。繼續說道:“五爺。你還是在下麵待著吧,這上麵可不是個好落腳的地方。”

金老頭臉上模糊一片,用衣服不斷地擦拭著血跡,我在這看得挺樂。

擦了兩把血。緹娜哼笑一聲。語氣中有些不屑。一甩手將手上的個東西扔給了金老頭,笑道:“金處長,你可要小心了。在這種地方小心一個細小的傷口,引起的感染就能送了性命。”

金老頭接過去的是一條白色的手帕,他趕緊拿著擦擦臉。

擦了一會,血液止住,金老頭那張老臉花了一大片,全都是一道道的傷口,疼得他又是呲牙咧嘴的好一陣子。

金老頭這又衝著緹娜一笑:“嗬嗬嗬,多謝緹娜小姐,你看這多不好意思。”

緹娜沒再說什麽,這會功夫問欒齊明道:“先前那些船,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欒齊明說:“這個我看不出來,我們降頭術對這個並無研究。”

緹娜又看向鬼子陰陽師,鬼子陰陽師也是一搖頭。

這就不行了吧,未卜先知,預知禍福的本事,還是我本土正道陰陽術更勝一籌,降頭術隻是潛心研究蠱、毒、魂、咒,對這種高深的東西,他們自然是了解不了,那陰陽師也是陰陽術學,但是本質上已經是和我們這先秦留下的陰陽學說有著很大不同,未卜先知,到了他們那裏,也就剩下個求雨祈福的花架子了。

小道士在上麵聽著,接了話茬道:“那幾艘船不吉利,黑氣衝天,聚而不散,怕是有晦氣。”

我聽完小道士這話點點頭,這個確實是,我也已經看出來了,那股黑氣不同尋常。

這島上的景色氣氛,乃至一草一木,都隻能用不同尋常,透著詭異這句話來形容,那些船更是如此。

“原來是這樣。”緹娜應一聲,也不再說什麽又把頭揚起繼續看著夜空。

欒齊娜也打著瞌睡,又撫摸了一下這條死蛇,對著我說道:“小花,我們也現在這裏休息吧。”

我不去搭理這個小丫頭片子,隻是昂著頭四處亂看。

身後的黃霧不散,離著我們這麽近,先前霧裏又有個人影,扶蘇說那是個活人,加上在這個深海的詭異荒島,加之夜色渲染,沒有人能真正安下心來休息的好。

我仔細盯著那黃霧看,心裏不斷的琢磨著剛才那個人影。

這個人明顯不是島上的人,這種地方不應該有活人,那個人隻能是我們遊輪上一起下來的人,但是這艘遊輪上的人,我在上麵待了這麽久,都看了個遍,除了欒齊明和鬼子陰陽師,我再也沒發現什麽厲害人物,這人也是個高手,從一開始就隱藏起來了?

我想了一下,確實有這個可能,隱藏的高手不能說沒有,隻是我沒發現,我這一直不也都是個隱藏的高手!

這人跟在我們身後,也不露麵,這肯定不是和我們一條心的,這個人是誰呢?

我暗自思索了半天,把船上的每一個人的麵貌都想了個遍,這人隱藏的這麽好,想半天,我一點頭緒沒有。

我總感覺這個人會給我們帶來什麽麻煩。

他在暗地裏,我們在明處,雖然我們這麵和緹娜他們又一次為了遠大的理想達成共識,原本對立的兩方這時候居然是聯起手,我們人多,除了緹娜、齊胖子、金老頭,剩下的哪一個都不是善茬,但是對眼前的地勢不清楚,對這裏不了解,那個人躲在暗處,難免會吃虧啊。

想了半天,我再也想不出什麽了。

那黃霧在我們不遠處,像是在流動一般。顏色黃的耀眼,還時不時的摻雜著一股紅色,這會時間,紅色已經是越來越大,將那霧氣渲染的紅黃相間,愈發的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我眼睛一直瞄著黃霧,恍惚間就仿佛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其中偷窺著我們。

我仔細地看著,那確實有個人影,在霧中是背著手看我們!

我趕緊揚起蛇頭,身子往前一探。那個人影又悄無聲息的隱匿在了霧中。

幻覺?

欒齊娜被我這一活動。打著嗬欠看著我,問道:“小花,你這又是怎麽了?”

那個鬼子陰陽師,這時候又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堆話。欒齊明聽聞眉頭皺起道:“他說那個人影還在霧中。這時候一直在看著我們。”

齊胖子聽得渾身一哆嗦。緹娜皺眉道:“這個人來者不善,我們這樣坐在這裏是不是太被動了?”

“無妨,讓他看著吧。反正我們現在又不能拿他怎麽樣。”

小道士坐在頂上,閉著眼睛,悠悠的說著,“這霧氣這麽濃,那個人似乎是對這裏很熟悉,他不出來,我們也沒什麽辦法,就讓他在那裏站著吧,讓他看去吧。”

小道士說著話的時候,那個人影又一次展現在霧中,依舊背著手似的看我們,他沒什麽動作,但是身影卻像是隨著這霧氣移動一般的左右來回的飄著。

齊胖子看得有些膽寒,嘬兩口雪茄,顫聲道:“天,天師,這真的沒問題嗎?”

小道士說:“無妨,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金老頭還在那擦臉,也勸慰齊胖子道:“齊先生不用擔心啊,我們這裏可是有驅魔人和我,近身保護你,緹娜小姐他們那裏降頭術和陰陽師也是很厲害的,我們這裏更是有天師做陣,這趙天師,可是比陳先生厲害十倍啊,沒了陳先生,我們這還更好呢。”

瞅瞅這個金老頭,不管什麽時候都不忘了損我兩句。

我挺好的一個人,就這麽讓他說成了壞人,他這不斷的抹黑我,謊話說了一千遍都變成真的了,我的氣勢、威望,就全毀在這個金老頭手上了。

小道士聽到這話,居然謙虛道:“嗬嗬,五爺不要這麽說,這算命的也是有些本事的,而且他的本事那更是一般人學不到的。”

緹娜挺感興趣,問道:“你們的陳先生究竟有些什麽本事?”

扶蘇接口道:“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呢。”

我聽得一皺眉,這個死狐狸,你這也是蔫壞,看著穿著打扮挺有氣質的,和個有文化的公狐狸精似的,這時候居然也調侃起我來了。

欒齊明哼一聲道:“耍耍嘴皮子是了。”

小道士笑道:“口是心非,顛倒黑白,不費一兵一組,不損自身一精一氣,僅是幾個吐沫星子就能遊離於妖鬼之間,這倒也是大智慧,如果不貪圖錢財,這算命的,倒是和陳七爺有的一拚,大有後浪推前浪的趨勢。”

欒齊明聽得一愣神:“你是說陳七爺?”

小道士說:“沒錯,他是陳七爺的小孫子,我原本也是和他命裏相克,若不是欠陳七爺人情,我才懶得來管這些事情。”

我聽得一愣神,怎麽著,七叔公不會是和這個欒齊明也認識吧,老頭子這人際關係可這是不一般呢!

欒齊明聽聞,皺眉道:“原來是陳七爺的小孫子,怨不得我看著他的影子中有些麵熟。”

小道士看著欒齊明,此時也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和陳七爺也有交際?”

欒齊娜哼道:“那個老頭子,欠我們的錢。”

我聽得一哆嗦,嘿,合著認識七叔公的,都被老頭子坑了啊。

我還想再聽聽他們和我七叔公的故事,小道士突然噓一聲道:“別說話,我們的麻煩來了。”(未完待續。。)

ps:本更來遲-0-抱歉,本想著眯一會想情節,結果睡過去了--,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