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誰的催魂幻境 中

?肖萊特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疼得我呲牙咧嘴。

詭捏著蘇珊的胳膊,冷冷的看著我,眼神裏全是輕蔑和不屑。

我捂著肚子,抹了一把眼淚,怒罵道:“放手,不準傷害她,這麽一個柔弱的小女生你也下的去手。”

肖萊特一把拎起十字架,緩慢走回到他們身旁,從詭的手裏接過蘇珊。

夠卑鄙的,想用車輪戰拖垮我的意誌!

詭一晃身子,閃現到我眼前,伸出手。

我說,“你幹嘛,和我握手?”

詭的眼神一眯,含糊不清的說:“我們來較量一下,你贏了,帶走她,輸了,我們帶走你的靈魂。”

我哼了一聲,“有本事咱們來點公平的競爭,放了她,咱們好好較量一下。”

詭伸著的手“唰”一下就出現個玻璃片,明晃晃的立在我眼前。

我說道,“這樣做不公平。”

詭冷冷的瞪著我,“沒什麽不公平的,你沒得選,隻有選擇死亡的權利。”

這話說得,威脅我,你當我是嚇大的。

我心裏默念陰陽五行術,同時問候他全家,集氣於掌心,一陣暖意湧上心頭。

詭的眼神似乎有一道光閃過,反手而上,我輕輕伸手伸手一抓,沒抓到,手心多了一道口子。

我往後跳了一步,這不科學!

我有陰陽五行術護體,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被玻璃片割著手。

血順著傷口從手心滴落到地上。

風從耳邊響徹,詭已經站到了我的身後,一隻手緊握著玻璃片就要劃向我的咽喉。

我一握手心,甩手把手心的血甩過去。

我伸著手,胳膊上多了一道狹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我愣了,這是怎麽回事,陰陽家點血為陣,我這可是撒了一大把,怎麽一點動靜沒有。

詭站在我身前,眼睛緊眯著,揚了揚手上的玻璃片。

我一擺手,“你先別動,先讓我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可想的,認命吧!”

我一抬頭,一道寒光閃過眼前,我默念陰陽家天門鎖陣,伸手一擋,一睜眼,我飄起來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麵,詭抬著頭仰望著我。

我樂了,這個天門家的鎖陣還是有用的,不過天門鎖陣不是護體的嗎,我這咋還飛起來了,果真是天資聰慧。

我在上麵飄著,表情有些得意,張開嘴準備罵他兩句,一張嘴,“嗚嗚嗚...”然後就看見血花從我嘴裏灑下去。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蘇珊也仰著頭眼巴巴的看著,我又開口,“烏拉烏拉嗚嗚嗚....”

我納悶了,我嘴裏是不是漏風,連個音節吐不出來了。

飄著飄著我就往下墜,一看下麵,我愣了。

我身子哪去了?!

嘿,頭飛了!身子還在詭先生的腳下趴著呢。

我意識瞬間清醒,這不是單純的幻境,這是個催魂的幻境!眼前的驅魔人是假的,我腦袋飛了也是假的,唯一的真的就是我腦袋一落地,必定魂飛魄散。

我一張嘴照著自己舌頭一口咬下去,似乎有外力在抱著我的頭,不讓我咬。

果然是催魂的,隻是靈魂出竅也是需要時間,所以我的頭下落速度要明顯的比較慢。我用力的咬自己舌頭,我甚至感覺到有隻手在拉著我的下顎,扣在我牙上。

你敢扣我牙,我就咬你手,我使盡力氣咬下去,這隻手唰的一下收了回去。

我再次咬自己舌頭,一個大木片子又塞進我嘴裏。

我靠,你非得弄死我啊!

眼看就要落地,我腦袋上的汗像水一樣往外冒,我用舌頭把木片往外吐,就是吐不出來。

腦袋落在地上,滾到一旁,我心涼了。木片上有個刺,一下子紮在我舌頭上,我疼得一瞪眼。

我眼前一陣模糊,眼前的工廠消失不見,那幾個驅魔人也瞬間消失,再一睜眼,我趴在馬路上,沒死。

我爬起來,一抹頭上的冷汗,命不該絕,一根木刺救了我。

蘇珊在我眼前蹲著驚恐的看著我,“陳先生,你怎麽了?”

我一張嘴吐出來一塊木片,還帶著我的血,擺擺手,“我沒事,中套了,你沒事吧。”

蘇珊看著我,“我沒事啊,倒是你一片跑一邊喊,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嘴裏咬著個木片,我想幫你弄出來,結果被你咬了一口。”

我看了看蘇珊的手,幾個牙印清晰可見,感情我剛才是咬的她的手,我尷尬一笑,“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咬疼了吧。”

蘇珊看著我,捂著手點了點頭,“嗯,很疼。”

我站起身看看周圍,思索了半天,我自己進了幻境,蘇珊沒進去,是誰有能力營造出這麽一個催魂的幻境。

我一拍腦門,那個工廠不就是我以前跑業務的時候去過的嗎,那幾個驅魔人也是我之前見過的,用我的意識營造出一個幻境困住我自己,自己殺死自己,這個人實力很強。

他肯定和扶蘇的失蹤脫不了聯係。

他會是誰呢。

我看著手中的木片半天,沒有頭緒,這個木頭片子是真的,我就算在幻境裏,吃飽撐的往自己嘴裏塞木片幹什麽?

思索了一下,我有了結論,這是個高手,而且他還很無聊。

閑的沒事幹誰偷狐狸啊。

我問蘇珊,“你剛才什麽看到有人?”

蘇珊搖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啊。”

我說道,“算了,那我們走吧,還是離這裏遠點好。”

蘇珊點點頭,跟著我離開這裏。

一路上我都在看自己的手臂,雖然是假的,但是在我胳膊上還是留下了幾個清晰的印子。

我和蘇珊溜達溜達就去了北河公園廣場。

北河公園我七叔公在這裏曾經侵權一方,在這裏獨領**,各種真真假假的半仙,天師在這裏不斷發揚文化,早已經演變成了算命根據地。

各種情報在這裏也十分發達。

派出所和城管同誌經常來圍剿這裏,但是奈何高人太多,關係太複雜,而且人員散亂,都不見什麽效果。

我七叔公當年和這裏的算命老頭關係十分不好,而且一個人壟斷了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客流量。

當年給我葉家消息的陸老六就是其中之一。

陸老六在這裏有關係,他家隔壁的老孫頭在城管局看大門,老孫頭的哥哥的表兄弟的侄子在北河派出所,這關係你說複不複雜。

一有圍剿行動,這幾個老頭一通氣搬起馬紮收起攤子就去公園遛彎,回來以後基本人就走了。

老大爺們在這做生意他們也不能做得太絕了,象征性的轉一圈就走了。

我七叔公雖然跟他們關係不好,但是老爺子是侃門陰陽大家,會算。

一看陸老六他們搬起馬紮去公園遛彎,他也就收了攤隱匿起來,薑還是老的辣。

我在這轉了兩三圈,愣是沒找著大道士,我讓他在我七叔公曾經占據的樹底下待著,這人怎麽沒了。

我一表人才,隔著老遠就看見一個美女朝我走了過來。

美女很熱情,打了個招呼,“先生,你好。”

蘇珊在這,我要裝作穩重一點,一甩頭發,“美女,啥事,想要手機號碼我可以給你啊。”

美女看了看我,嬌滴滴的說道,“先生,我錢包被偷了,要去南河市,沒錢坐車,在這人生地不熟,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蘇珊心眼好,伸手就要拿錢包掏錢,不過這種事情我身為一個大老爺們,怎麽能讓蘇珊來呢。

美女都喜歡善良的男人。

我抓著美女的手,熱情的說道,“錢包被偷了,晚上是不是沒地方住,來來來,到我家去住吧。”

美女一聽,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

蘇珊在旁邊看著,我趕緊招呼道,“嘿,大妹子,我是真心的。”

美女頭也不回的走了,“哼,沒錢泡什麽美女,你別禍害人家小姑娘了。”

蘇珊看著我不知所謂,我尷尬一笑,“你看這人,我也是好心,她還不領情,我們還是趕緊去找道長吧。”

找了兩圈還沒見著人,這奇了怪了。

路邊花壇,陸老六依舊在那裏坐著,竹竿子上掛著的書寫“陸半仙”的破布在風中飄揚。

我帶著蘇珊走過去。

陸老六一看有人來,放下煙袋,坐正了身姿,“咳咳,兩位是算姻緣啊。”

這話我愛聽。

我擺擺手,“嘿,陸大叔,問你點事。”

陸老六仔細一看是我,臉色一變,“呦,大侄子,你怎麽來了,不是聽說你現在做抓鬼生意嗎,你可得給我這把老骨頭留點活路啊。”

我說,“想什麽呢,我不跟你們搶生意,陸大叔你慌張什麽。”

陸老六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那你找你大叔有啥事啊,我可聽說了,你現在的手段可比你七叔公強多了...”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陸大叔,今天剛來了個道士,他去哪了?”

陸老六一沉思,拿著煙鍋子吧嗒兩口,說道,“你說在那邊那個道士?”

我點頭,“就是他。”

“讓派出所帶走了。”

我一拍腦門,這算什麽事,“那你們也太不地道了,今天有行動,你們也不告訴他。”

陸老頭一臉委屈,“那也不能怨我們,我們告訴他了,他也收了攤混進了人群裏。”

我詫異道,“那怎麽能被抓進去。”

“在人群裏就屬他最顯眼,穿著道袍,公安同誌來了還給人家推銷平安符,這不是自找的麽。”

我一摸頭,嘿,口胡道長你好歹也是斜雲山一代名道,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

我還打算找道長問問這個幻境的事,你這倒好,關鍵時候掉鏈子,這不是給我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