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占星布陣

?“陳壺底,別睡了,吃飯了。”

我睜開眼,外麵天色已經黑了,竟然抱著茶壺依靠在沙發上睡著了,在葉子的推搡下我這才清醒過來。

這樣都能睡著,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我這睡眠質量還真不錯。

也許是沒做夢的緣故,再加上月茉今天晚上的應該就可以用星陣找到扶蘇,我心情也比較放鬆,這一覺竟然睡得格外舒服。

桌子上已經備好晚飯,我剛端起米飯吃沒幾口,就看見大道士穿個小衫走下來。

我們在飯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我說,“今天晚上肯定能找到扶蘇。”

大道士吃兩口菜,說,“貧道方才掐指一算,倒是覺得今晚上時運不濟。”

我說道,“你那套不科學,掐手指頭能掐出什麽來,我倒是覺得今晚肯定能找著。”

大道是低頭不語,繼續吃飯。

蘇珊吃兩口,有些坐立不安,把筷子一放,問我,“今晚上真的能找得到我哥哥嗎?”

我拍著胸脯說道,“妹子你盡管放心好了,今晚上指定把狐狸找回來。”

吃完飯,我們都在門口站著,一邊吹風,一邊等月茉的到來。

大道士換好道袍,背著寶劍,一旦算出地點,我們兩個人立即趕到案發現場,擊斃歹徒,救出扶蘇。

在我的指揮下,理論上應該是是很完美的戰術。

蘇珊站在樹底下和葉子在一起,我和門口的幾個鬼聊天。

一個鬼血沫橫飛的,對另一個鬼說,“這幾天地府辦事效率夠差的。”

那個鬼問,“怎麽了?”

“別提了,我一朋友去投胎,排了幾天號,愣是沒排上。”

“我可聽我那從地府回來探親的親戚說了,最近地府再查大案,先是出了個私改天命的事件,然後又是冤召鬼域那片不服從地府安排,鬧得凶著呢。”

我在旁邊仔細的聽著,嘿,小道士,這你純屬活該,慢慢服刑吧。

說話的那個鬼歎口氣,“最近一團糟,我前幾天就接到通知能去地府上戶口了,愣是沒鬼差來接我,耽誤事啊。”

周圍好幾個鬼也附和道,“對啊,我昨天也接到地府移動的短信,說我能上戶口了,二十四小時內會有鬼差來接,這都超時間了。”

幾個鬼都在那裏怨聲載道的。

我聽這話,也忍不住想到,葉子的戶口也應該辦下來了吧,她如果真的去地府,我倒還真有點舍不得。

一個鬼一瞅我,問道,“陳先生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

問我啊?

我就一個陰陽先生,說是吃陰間飯的,根本連個在外編製人員都算不上,頂多算個義務勞動賺點陰德,我比不上人家那些厲害的陰陽先生,陰陽兩路隨便走,去趟地府再回來和玩似的。

我跟馬麵這麽熟,連進地府大門的資格都沒有,我去問誰去,問我算是問錯人了。

我擺擺手,“我不清楚,等哪天碰到馬麵我給你們反映反映。”

那幾個鬼都圍過來,“陳先生,你和馬麵那麽熟,你打個電話去和他說說唄,我們都等急了。”

我搖頭,“我沒他號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機信號又通不了地府,有號碼也打不通。”

幾個鬼都失望的歎口氣。

我問那個鬼,“你親戚回來探親,沒好好講講那個私改天命的大案?”

這個鬼湊過來小聲說道,“這可是大案,都保密呢,聽說閻王爺嚴重關注此事,鍾馗大人親審,黑白無常、牛頭馬麵兩個調查小組日夜取證,連玉帝都派人來了。”

我聽得那個樂,“派誰來了?”

“托塔李天王!”

我瞪他一眼,“你那消息可信嗎?”

這個鬼拍著胸脯,一拍兩片肺葉子都掉地上了,摔得稀碎,“我聽我親戚說的。”

“你親戚聽誰說的?”

“聽陳七爺說的。”

我一拍腦門,敢情你親戚聽我七叔公說的,那這話我得好好掂量掂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他們還談論的起勁,又說起了冤召鬼域不服從安排。

我對這事沒興趣,一回頭看見兩道車燈照過來,月茉來了。

我拍拍那幾個鬼的肩膀,好心提醒一句,“你們隨便說兩句就得了啊,別造謠,當心牛頭馬麵查水表。”

車子停下來,我趕緊跑過去拉開車門,求人家辦事,就得勤快點。

車上人影走下來,我趕緊扶著月茉,“你可來了。”

月茉也不說話,我握著她的手,覺得咋這麽粗糙呢,一抬頭,人影比我高半個頭,嘿,特媽的傅林。

傅林朝我一笑,“你還真是熱情。”

我跟你還真熱情不起來,我一把甩開他的手。

月茉從另一邊走下來,輕聲說道,“今晚星辰布局還不錯,應該會很容易找的到。”

葉子她們都看過來,月茉看了一眼蘇珊,問我,“她就是扶蘇的妹妹?”

我點點頭,“對啊,她就是。”

蘇珊輕聲說了句,“你好。”

月茉也不搭理人家,又把頭轉過去看大道士。

我拍拍蘇珊肩膀,“她就這樣,別太放在心上。”

蘇珊點點頭,月茉又問,“怎麽還有個老頭?”

大道士身形一定,自報家門說,“貧道來自仙山斜雲山,是個道士。”

“仙山斜雲山?”

傻鬼嘿嘿一笑,“就是峨眉山下的小山頭。”

我看看時間,七點五十了,今晚沒雲,星星都很亮,很適合占星。

月茉說,“占星術要九點半才能開啟,還有一個多小時。”

蘇珊走過來,輕聲的問一句,“月茉小姐,我想問一下有多大把握找到我哥哥?”

月茉抬頭看一會夜空,說,“依照今晚的星勢,準確定位率百分之百,時間是一個小時前的最後位置。”

時間還早,也不能這麽在門口傻站著,我們都走進客廳,泡了壺茶,大道士吐沫橫飛的給傅林這個西方客人講述著他們道家的事跡,月茉也在旁邊聽著。

我端著茶杯坐在一旁,卻發現不見蘇珊的影子,她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溜溜,這個點應該是出去了,等會估計就能回來。

大道士還在繼續講述道家奧義,傅林第一次聽這些事情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不時插上兩句話和大道士交流一番。

我喝著茶水看著時間,很快就到了九點二十了。

月茉站起來,說到點了。

我們都跟著月茉走了出來,蘇珊原來在門口,看到我們出來,上來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原來她在門口啊,我點點頭。

月茉站在我家後麵的空地上,說就從這裏開始,我一甩胳膊,從那邊喊道,“那邊打麻將的鬼,把地方挪挪,麻煩了啊。”

騰出地方,我們都靜靜的盯著月茉,看她怎麽施展星陣。

月茉拿出了個不大的金色卡牌,舉起來,星辰光芒照在上麵,立即散發出五顏六色的熒光,紛紛映照在地麵上。

我感歎道,確實是個好東西。

月茉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卡牌的光芒逐漸擴散,她的衣裙也無風自擺,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地上的光影也逐漸清醒,一個星陣的逐漸成形,並不斷擴大麵積,繼續吸納星辰光芒。

葉子說,“好神奇。”

大道士也歎為觀止,“占星術果真厲害,比我道家陣勢要厲害得多。”

傻鬼也蹲著看,回過頭來說道,“老大,白色的。”

我瞪了他一眼,什麽亂七八糟的,我說,“什麽白色的,彩色熒光,你連這個看不出來,色盲吧。”

傻鬼反駁道,“你才色盲,就是白色的,不信你自己看。”

嘿,這個傻缺,填什麽亂,蹲下來看難道就成了白色?

我蹲下來,說,“起來,我看看,你還真是色盲....哎呦,粉色的。”

一抬頭,葉子在那看著我,傅林也看著我,“什麽粉色的?”

我站起來,打了個哈哈,“沒什麽。”

傻鬼嘿嘿一笑,“我說裙邊是白色的,老大說的是褲頭。”

我一腳把傻鬼踹了出去,然後一抹汗,在鄙夷的目光中恢複淡定,“看星陣要緊。”

六角星陣已經成型了,慢慢的在星陣上方逐漸浮現出了一個房間,在**趴著一隻昏昏沉睡的白色狐狸。

這除了扶蘇還會是誰。

視野逐漸變大,房間消失,緊接著出來的是一個還算奢華的高層建築,閃光的牌子上寫著“北河商務賓館”幾個大字。

扶蘇在北河商務賓館!

月茉回過頭說道,“找到了,這就是他一個小時以前所在的地方。”

我一點頭,對大道士說,“道長,我們...”

我話沒說完,大道士一點頭,運氣抬腳直接消失在夜色中,衝著北河商務賓館方向跑過去。

大道士這也太熱心了。

我們幾個人全部擠進了車裏,傅林一腳油門下去,直接轟鳴著追了上去,沒跑多遠就看見大道士提著一口氣腳尖點地,輕功!

我們超過大道士,我落下車窗,衝他擺擺手,“道長你不坐車啊?”

大道士一愣神。

他輕功在身,雖然氣喘籲籲,還是追上我們,衝我們直揮手。

我看明白了,朝傅林說道,“道長讓我們先去,他有輕功追的上。”

北河商業賓館就在市中心商業街後麵,傅林一腳油門,直接超過了幾輛車,連闖四五個紅燈,後麵的司機罵聲一片。

我替傅林捏了一把汗,這可是在玩命的趕時間,雖說是晚上,在市區飆車那也不是鬧著玩的。

“你這超速、闖紅燈的,不會被吊銷駕駛證吧。”

傅林說,“沒事,我沒有。”

我聽他這麽說,鬆了一口氣。

連續轉過三個路口,隔著老遠就看到霓虹燈牌上的“北河商務賓館”幾個大字,在夜色中閃爍,這就是目的地。

傅林一腳急刹,車子原地打三個彎,穩穩當當的停在賓館門口。

不能耽誤時間,我推開車門就往賓館大門跑進去,門口站的倆保安看著我們,“好車技!真帥!”

我沒空搭理他們,徑直跑向吧台,伸手一拍,焦急的問道,“我找狐狸!他在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