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陸君雅,是陸家的負責人啊,好年輕。”
車內放著輕柔的音樂,程南初卻心亂如麻,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宴澤城愣了下:“嗯,陸家以房地產發家,在A市是有名的暴發戶,陸董看樣子是有意培養她。”
“一看就是女強人。”程南初酸溜溜地開口。
宴澤城不知道程南初為何忽然會提起陸君雅,隻當她是對陸家好奇:“陸家的事情很複雜,你沒事,不要攪合到裏麵去。”
“我怎麽可能會攪合到這個裏麵呢?”程南初嘟嘟嘴,嫌棄地開口。
她心中嫌棄自己嫌棄得要死,明明不是要懟宴澤城的啊。
“脾氣這麽大?”宴澤城有些意外。
程南初懊惱地低下頭,正要說什麽,卻聽宴澤城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看新聞,快點回公司看熱鬧了。”陸遙的電話打進來。
宴澤城這些也顧不得程南初的情緒了:“照片已經被曝光了。”
程南初一驚,沒想到昨天晚上給流光打過電話,還以為他們會等上幾天呢?
打開手機,果然熱搜的第一條,就是宴氏集團的總裁,居然是有某種躁鬱症,小時候被虐待過,留下了禍根。
這個新聞在各方的操作下,直接衝上了熱搜,不僅是流光他們了,連宴家的那些對頭,也如同嗅到了血一樣的撲了上來。
車直接在紅綠燈掉頭,回到了宴氏集團的樓下麵。
“你先開車回家吧,等會兒他們一定會找麻煩的。”宴澤城輕聲開口。
宴家那幫人等會兒肯定鬧得雞飛狗跳,他不想讓程南初看到那樣的畫麵。
程南初愣了一下,想到宴家那群人在年幼時期,居然那樣的虐待宴澤城,她不由就心疼和擔心:“可是你真的沒問題嗎?”
童年的事情會影響一生,宴澤城有這樣的陰影,真的能夠坦然地去麵對嗎?
“我早就不是當年無助的孩子了,早就長大了,放心吧。”宴澤城寵溺地摸了摸程南初的頭,轉過頭,他的臉冷漠得如同一塊冰一樣,散發著駭人的殺氣。
程南初看著宴澤城頭也沒回,大步的朝著電梯口過去,不知道為何,他高大的背影卻顯得有些孤寂蕭索。
“哎……”程南初最終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目送著宴澤城上了電梯。
現在剛到下班時間,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整層樓的人都震驚的看著新聞,麵麵相覷。
而宴澤城一出現,所有的人便立刻圍了上來,其中最焦頭爛額的就是公關經理了。
“宴少,現在怎麽辦啊,集團下麵已經圍滿了記者。”公關經理看到照片的時候,幾乎要被嚇得心髒病發了。
別家公司最多就是出點高層出軌醜聞,總裁風流這種事情,他們這一來就是炸彈啊。說他們宴少有嚴重的精神類疾病,這特麽的,怎麽澄清?
好在現在股市已經關了,但如果今天晚上不能解決掉,明日宴家的股價一定會大跌的。
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今晚啊。
“去調查一下消息的來源,發律師函。”宴澤城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新聞,眼裏閃過一絲冷酷。
宴氏就如同一塊巨大的肥肉,再給他一些時間,讓他挖走更多,便能取而代之。
到那個時候,宴家就沒什麽用了。而這次,宴家能不能渡過這次危機,就看宴老爺子能給多少了。
“已經在做了,而且通告也已經發出去了,但是收效甚微,醜聞還在不停地發酵。”公關經理幾乎不敢抬頭看眼前的人。他是宴家的老人了,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年幼時候的宴澤城。
他幾乎不敢相信,宴家這樣的豪門世家,居然能對年幼的孩子做出這等瘋狂的事情來。
“準備場地,讓門外的那些記者進來,召開新聞發布會,隻要今天晚上處理幹淨,明日股價就不會出問題。”宴澤城輕聲吩咐道。
“是,我這就去準備。”公關經理擦擦額頭的汗水,立刻去安排。
“繼續工作。”陸遙看著周圍的人,高聲嗬斥。
所有的人立刻回到了工作崗位上,但所有的人都無心工作,都看著新聞發呆,同時也在思考著相同的問題。
這新聞,到底是真是假啊。
“他們的手段也太卑劣了,這麽多年,居然還留著這樣的照片。”關緊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陸遙忍不住擔心的看著宴澤城。
“我們早就想到了不是嗎?”宴澤城不置可否,打開電視看著新聞。
電視上,是記者們蜂擁而至,堵在宴氏集團樓下的場麵,他剛才開車走的專用通道進入的,才沒有被這些記者堵到。
“所有暗中投靠宴淩的人,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替代人選也全部找好了。”陸遙推推眼鏡,看著這新聞,並不擔心這次的危機,反而擔心宴澤城的情緒。
從程南初出現之後,宴澤城的病情便很少發作了。好容易他好一點,身邊出現了喜歡的人,這命運怎麽都不肯放過他呢?
“這些東西早就影響不了我了,麵對宴家這群人的嘴臉,才是真的讓我惡心。早點解決,一勞永逸,也好讓宴老爺子認清現實。”宴澤城眼底閃過一絲瘋狂。
他十八歲接管宴氏,在他完全掌握住整個宴氏的權利之後,便悄悄的撒下了一張大網。隻等時機成熟了。
現在看來,這個成熟的時機快到了啊。
“這次的事情,也正好讓宴老爺子親眼看清楚,他的幾個兒子是有多愚蠢,沒有你,宴家就是一盤散沙。”陸遙微笑著開口。
這一天,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而樓下的程南初並沒有離開,坐在車中看著手機上的新聞,下麵全部都是惡意的攻擊和揣測。
他們舉起鍵盤,仿佛自己知道一切。懷疑宴澤城真的有病,質疑他能否帶領宴氏集團走下去。
可是他們卻忘記了,沒有宴澤城,哪裏來的今日的宴氏啊。
程南初有些心疼宴澤城的經曆,不敢想象這麽多年他是怎麽熬過病魔,麵對這麽多的惡意,如何還能夠這樣坦然平和。
刺眼的車燈讓程南初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幾輛車停在了電梯口。
宴老爺子,這麽快就趕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