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澤城抬眸,俊美的側臉上,五指印鮮明的浮了上來。

他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可見這宴老爺子用了多大的力氣。

“現在,立刻,出去澄清這件事情。不要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宴老爺子捏緊了手中的拐杖。

“澄清?怎麽澄清,說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宴澤城嘲諷地說道。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宴老爺子很清楚,宴澤城記著當年的仇恨,這是博弈,而自己絕對是不能妥協的。

“宴澤城,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你真的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嗎?”宴老爺子知道一旦妥協。那整個宴氏都會完全的落入宴澤城的手上。

到時候別說除掉宴澤城了,連自己的位置恐怕都要被取而代之。

從小,宴澤城就有古怪的病,經常發瘋,情緒不穩定,他知道那些人在背地裏虐待這個孩子,可那又如何?他們宴家不需要廢物。

可就是這個廢物,卻十八歲就名校畢業,展現出了驚人的智商,所以他決定將他接回來,後來宴氏的發展,證明了他的決定是對的。

“我給你宴家5%的股份,不要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

為了宴氏集團的明天,他可以再妥協一次。

“討價還價?嗬,如果我出去認了照片,確定事情屬實,你覺得明日開盤會如何呢?”宴澤城勾唇冷笑,絲毫沒有將宴老爺子放在眼中。

“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難道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宴澤城質問道,壓製住體內躁動的血液,讓理智重新回歸大腦。

麵對宴澤城的質問,宴老爺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來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宴澤城揉了下臉,還真的是有點疼呢。

看宴澤城轉身推開了房門就走,宴老爺子連忙追了上去。

這樣的醜聞,僅憑宴氏集團的官方是壓不住的,何況還有各方勢力想要從中謀利,一定會將事態發酵。

“宴澤城,你給我站住。”

門已經打開,外麵開放式辦公室的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裏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宴澤城,你也是宴家的人,這樣對你也沒好處的。”宴老爺子厲聲喊道。

宴澤城聽到這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宴老爺子。

“你也知道我是宴家的人啊,在這裏給我裝親人,當年你在哪裏呢?你把我從國外接回來,不過是把我當傀儡工具而已,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麵對宴澤城的質問,宴老爺子無言反駁,指著宴澤城的手,顫巍巍地差點摔倒。

“這條件,沒得談。”宴澤城說完轉身就走。

剛將記者安排妥當的公關經理,一下電梯就看到這一幕:“那個,記者招待會……”

宴澤城轉身越過他,理都沒理他。

陸遙見狀,也連忙追了上去,他知道,談崩了。

下了地下停車場。

“你們怎麽下來了?”

沒有離開的程南初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兩個人,不知道他們怎麽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這裏?

不是說宴家要召開新聞發布會嗎?

程南初快步朝著兩個人走了過去,快到電梯間,卻看到電梯又打開了,一群人追了下來。

“宴少,您不能走啊,這裏還要您主持大局。”公關經理眼淚都要下來了,這都什麽事啊。

宴老爺子下了樓,一言不發地盯著宴澤城,他的心中天人交戰。

一旦開市,宴家股價大跌,宴澤城下台,其他公司必然蜂擁而上。

可若是妥協……

不,不能一退再退了。

“宴澤城,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去不去澄清。”宴老爺子冷聲說道,他追到這裏,已經是天大的麵子了。

地下停車場有些昏暗,程南初已經走進,看到宴澤城臉上的五指印,臉色沉了下來。

而追下來的一群人,在燈光下,也是將五指印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麵麵相覷。

“不去。”宴澤城嘲諷地開口,絲毫不肯妥協。

宴澤城這真的是將刀架在脖子上威脅自己,宴老爺子幾乎要氣瘋了,速效救心丸感覺都沒什麽作用了。

“宴澤城,你,你……”宴老爺子舉著拐杖就要抽上來。

他是宴家的長孫,卻是最沒有資格繼承宴家的人。

“你什麽你?這照片是他弄出來的嗎?是你們在他小時候虐待他,現在出了事,倒是讓他出去澄清,你們能不能要點臉。”程南初看到這,一把拉住了宴老爺子的拐杖。

聽到這些話的眾人,頓時噤若寒蟬。

他們到底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秘密啊,那照片上的少年,居然真的是宴少。

“這是我們宴家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嘴。”宴老爺子看到程南初,頓時更氣了。

“我是個外人又怎麽樣?我就是看不慣你們這麽多人欺負他一個。”程南初將拐杖直接給扔了出去。

“你……”宴老爺子指著程南初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被程南初護著的宴澤城,非但不製止她,眼中還帶著幾分寵溺。

“你當他是什麽啊,小時候你說打就打?現在他多大了?你還想打?”

“你,你……”

“你什麽你,我有說錯嗎?宴澤城,我們走。”程南初拉著宴澤城的手就往外走。

而所有的人都垂頭不語,隻能聽到宴老爺子急促的呼吸聲。

下一瞬,宴老爺子直接昏了過去。

“宴董,宴董……”

聽到這聲音,程南初也被嚇了一跳,這不是真的把人給氣到了吧。

宴澤城冷眼看著這一切,反手將程南初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沒有理會那些人。

“真的不用去嗎?”程南初看到亂作一團去喊醫生的眾人,有些踟躕地問道。

“比起他們,我更重要。”宴澤城眼底已是一片猩紅之色。

程南初看到他眼底的血色,當即不再猶豫,拉著宴澤城就跑了。

“他們那在哪裏。”

“看到了,是宴董。”

忽然地下停車場嘈雜了起來,一大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蜂擁而至。

“宴少的車,宴少在那邊……”

眼尖的記者一眼就看到了宴澤城的車牌,而上麵,明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