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澤城回到了家中,看著客廳中,保姆正在打掃衛生。

這些都是空運過來的玫瑰,保姆生怕浪費了,給插在了花瓶之中。

瞧著宴澤城的目光,保姆不由得有些害怕:“宴少,要吃飯嗎?我這就去準備。”

宴澤城搖了搖頭,看著這些玫瑰,有些刺眼:“把這些花都扔了吧。”

鮮花依然在,還未曾枯萎,可是需要過生日的那個人,卻不知道在哪裏?

“啊?”保姆愣了下,知道這小情侶可能吵架了,畢竟程小姐可是好幾天都沒回來了,連忙應了下來。

宴澤城看著這有些空曠的客廳,不知道怎麽的,以前自己一個人,連保姆都沒有,也沒有覺得空曠。

從前,他每日回來,都能在桌上看到隨意擺放的電腦,亂扔的毯子。

這房子裏,不知不覺,多了許多東西,似乎變得溫馨起來。

“你回來了啊,今天好無聊啊……”沙發上仿佛有人在跟他說話。

人一旦習慣了有人陪伴,一旦失去,空落落的。這房子似乎也變得冰冷。

他拿著車鑰匙,直接驅車,到了A大。

實驗室內,看到宴澤城忽然來了,張教授有些驚訝,前天宴澤城忽然迷昏,他們已經詳細地檢查過了,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啊?

“怎麽了?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嗎?”

宴澤城搖了搖頭,看著張教授這胡子拉碴的樣子,張張口,卻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麽,隻能問道:“可有什麽進展嗎?”

“哪裏有那麽快,不過你上次跟我提的事情,我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張教授一聽到這個事情,整個人立刻就精神了起來,拉著宴澤城就進了辦公室。

“你上次跟我說進化,我做了個設想,如果人體基因受到外界的影響而發生進化,你骨骼裂變,大腦開發過度,所以導致你精神無法穩定,精力無處發泄,出現各種狀況。”張教授推了推眼鏡,十分正色地開口。

“所以這個血液中正好含有鎮靜的成分,可以延緩或者停止進化,這樣一切就都合理了。”宴澤城神色沉了下來。

進化!多麽可怕的字眼。

“是的,你沒有發現嗎?你每一次發病之後,你的身體各項指標都朝著更好的方向去。”張教授雖然有了重大的發現,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

“但是呢?”

“但是你體內的東西還在不停地進化,你的肉體早晚有一天會崩潰掉,我要盡快見到血液的主人,看看到底問題出現在什麽地方。”

從程教授他們去世之後,張教授就接手了這個工作。

這麽多年來,終於有了重大的突破,但是隨著宴澤城的年紀,他也越來越危險了。

正常人七天才能愈合的傷口,宴澤城從原來的三天,到現在的一天。

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失控的。

“我必須要見到本人,看看她體內到底有什麽東西,確認他是否跟你一樣?”張教授急切地開口。

宴澤城頷首,任憑張教授又給他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教授,這幾天見南初了嗎?”最終宴澤城還是沒有忍住。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這幾天忙死了,都在實驗樓呢。”張教授看著眼前這堪稱完美的身體,壓根沒注意到宴澤城的表情。

“我們前幾天吵架了,她有點生氣,就離家出走了。”宴澤城有些無奈的開口。

張教授聽到這話,吃驚地抬起頭看著宴澤城這無奈的表情:“不是吧,你們好端端地吵什麽架。”

“一點誤會,她氣性大,手機也摔了,聯係不到人。”宴澤城有些難堪的開口。

張教授被宴澤城這態度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可是宴少啊,第一次見到宴澤城他還是個少年,清冷矜貴,他這把年紀都從未小覷過,沒想到居然也有年輕人的煩惱啊!

“小南這孩子,脾氣倔得很,但她心好,你得順毛捋。她從小就這,等過幾天氣消了就好了,別想太多。”張教授不以為意。

宴澤城的性子必然是不會跟人爭吵的,他也想象不出來宴澤城跟人吵架的樣子,肯定是南初耍小性子。

看張教授這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宴澤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檢查完身體就離開了。

律師事務所那邊也已經去問過了,他們隻是交了盒子給程南初,至於盒子裏麵是什麽,他們都無從得知。

等宴澤城回過神來,車子卻是開到了程南初買的小房子下麵。

他抬頭看著那個小房子,裏麵燈沒有亮,黑漆漆的。明明前幾天他們還在這裏麵甜蜜蜜的,事情怎麽就忽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呢?

宴澤城一直坐在車內,煙一根接一根地抽。

“澤城哥?您怎麽會在這裏?”忽然一道驚呼聲,驚醒了宴澤城。

宴澤城看著來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宋思遠一身運動裝,顯然剛跑步回來,他剛才都以為自己眼花了呢?

“你怎麽在這裏?”宴澤城問道,他可是沒忘記這貨背後跟程南初說自己的壞話呢。

“我住這裏啊,這裏雖然看著不怎麽樣,但是距離學校很近,而且治安很好。”不知道為何,宋思遠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

他看著宴澤城都有些害怕,年少時候,他曾經親眼看著宴澤城發瘋,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識相的沒告訴宴澤城,他買這裏純粹是當初對程南初一見鍾情,為了能夠邂逅女神,才在這買房子,結果卻壓根沒偶遇過程南初。

宴澤城挑眉打量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不要妄想著不屬於你的東西。”

這話,讓宋思遠直接漲紅了臉,這心事被人給戳破了:“什麽不屬於我的東西,她是人。我喜歡她,我就希望她能好好的。”

宴澤城白了他一眼,掐斷了煙頭。

還真是毛頭小子,一臉不諳世事的天真和衝勁,也不知道宋家怎麽養的。接班人廢成這樣,也不怕被人給生吞了。

“澤城哥,你們不是住一起嗎?來這裏做什麽?”宋思遠看著這地上,一地的煙頭,狐疑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