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師兄看著怒氣衝衝的宴澤城,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程南初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宴澤城一拳頭打在溫如深臉上。
溫如深是個文弱書生,哪裏是宴澤城的對手,直接被一拳打翻在地上。
“你幹什麽?”程南初反應過來,立刻攔在了他們中間,護住了溫如深。
宴澤城身後跟著宋思遠,宋思遠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卻低頭一句話都不敢說。暗中對程南初搖了搖頭。
“跟我回去。”宴澤城壓抑住內心所有的暴怒和怨氣,努力地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回哪裏去?宴澤城,我們分手了。”程南初看著宴澤城,十分平靜的開口。
想了一天,她也想明白了,她跟宴澤城,從一開始,就是天差地別。
“分手,我同意了嗎?我到底做了什麽?就因為那件事情沒有跟你說實話?死刑犯尚且還有爭辯的機會,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宴澤城恨不能將眼前的人給撕碎。
可是,他舍不得,哪怕是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他都舍不得吼她。
程南初卻覺得身心俱疲,她大病初愈,麵色十分的蒼白,更沒有心情去跟宴澤城爭辯。
看著程南初轉身就要走,宴澤城直接一把拽住了程南初的胳膊。
“宴少,放手。”溫如深拽住宴澤城的胳膊。
可是他根本就拽不動宴澤城,宴澤城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這種眼神……
溫如深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這眼神裏麵沒有對生命的半分尊重,隻有冷漠絕望和殺意。
“宴澤城,我現在不想跟你說什麽了,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心裏清楚。”程南初甩開宴澤城,神色漠然的開口。
這樣的表情,比程南初罵他吼他,更讓宴澤城覺得心痛。
他從未想過,平日裏總是活潑愛笑,俏皮可愛的程南初,居然也會有這麽冷漠的一天。
“跟我回去。”宴澤城的聲音多了幾分惶恐,他覺得,若是不把她帶回去,自己就要徹底把她弄丟了。
“我們分手了,分手了,你聽不懂嗎?我們沒有可能了。”程南初看著宴澤城這神色,卻是越發的冷漠了。
她的心現在千瘡百孔,呼吸都覺得痛。
她是真心喜歡宴澤城的啊!
“什麽叫沒有可能了?”宴澤城下意識地放開了自己的手。
滔天的怒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
“師兄,我們走吧。”程南初拉著溫如深就要離開。
下一瞬,宴澤城一拳狠狠的打在溫如深身上,溫如深這才明白,剛才宴澤城是有多仁慈,他根本就沒用力。
他摔在地上,半天踉蹌的都能爬起來。
“為了他嗎?你就要跟我分手?程南初,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宴澤城指著溫如深厲聲問道。
這些人,各個都對程南初不懷好意,各個都在覬覦他的人。
“師兄。”程南初看到這一幕,連忙去拉溫如深,宴澤城的身體素質爆表,就算十個溫如深加起來,都不會是對手。
“我沒事。”溫如深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真的很痛很痛,但是看著程南初這關切的眼睛,溫如深不想在宴澤城麵前丟臉。
看宴澤城還要動,程南初直接用身體護住了溫如深:“你有本事你衝著我來啊,跟別人有什麽關係?你打我啊。”
看著程南初這動作,這表情,宴澤城感覺到整顆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她仿佛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澤城哥,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一邊反應過來的宋思遠連忙拽住宴澤城,生怕他真的一拳打在程南初身上。
“宴澤城,別讓我看不起你。”程南初神色冷漠地開口。
她的目光之中,再也沒有半分愛意,隻有冷冷的厭惡。
宴澤城忽然明白,他這樣做,隻會讓程南初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起來了什麽?我雖然有所隱瞞,但是那件事情跟我真的沒關係。”宴澤城有些無力的辯解。
一步錯步步錯,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她心懷芥蒂的。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你怎麽就不能相信我?”宴澤城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控。
程南初卻是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她何嚐不委屈:“你讓我相信你?宴澤城,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怎麽相信。”
遺物直接從銀行取出來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造假。就算是假的,那自己的記憶也會出錯嗎?
她的眼淚無聲地滑落,卻仿佛石頭砸在了宴澤城的心頭。
他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宴少,小南昏迷了兩天,剛剛恢複,你們若是真的有什麽誤會,也等她好了再說。”溫如深嘴角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宴澤城聽到這話,看程南初確實臉色蒼白得過分,但是他卻仍舊不想放她走。
“跟我回去,回家去。”
麵對宴澤城這近乎卑微的哀求,程南初心頭一緊,可是她卻碰到了放在包中的盒子。
“你走吧,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宴少,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麽誤會,但是還請你自重。如此糾纏一個姑娘,可不是宴少你能做出來的事情。”溫如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更有些憂慮。
到底是什麽樣的誤會,能讓兩個人之間鬧成這樣,但是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沒有可能了。
“對,對,澤城哥,你們都冷靜一下。”宋思遠這時候終於找到自己的存在感。
宴澤城看著程南初板著的臉,嘴上沒有半點血色,微微閉上眼睛,甩開了宋思遠。
宋思遠以為宴澤城要鬆手,連忙想要阻攔,卻看宴澤城將一部手機塞在了程南初手中。
“那個電話進水了,換了新的。卡我已經補過了。”宴澤城說罷,頭都沒敢回。
他害怕,害怕成程南初的拒絕,更害怕程南初說出來更難聽的話。
程南初看著手中嶄新的手機,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了上麵。
宴澤城,都到底這種地步,還有什麽裝下去的必要呢?為什麽還要對自己這麽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