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樓梯來一串腳步聲。

“人呢?”Nina站在頂層走廊,她從一樓找到頂層也沒看見一個人,“集美,你在哪啊?”

蘇溺大腦有些缺氧,臉色潮紅,渾身無力。

“別......不......要。”

聞言,季沉托著蘇溺的細腰轉移到門後,單手扣住她後腦勺將她抵在牆上。

期間,兩人嘴唇一秒都沒有分開過。

走廊上,蘇相命拉拉Nina手指,“吱吱吱。”

示意跟我來,我姐姐房間在這裏!

淺淺的日光從半掩著的房門瀉出。

蘇溺緊緊攛著季沉衣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Nina跟著蘇相命站定在門口,抬手敲了敲,厚重的門板受力,往後緩緩靠,然後紋絲不動。

“沒人啊?”

蘇相命小腦袋表示很疑惑,明明聞到姐姐的味道了,怎麽不在房間裏呢?

未經主人允許貿然進去不太禮貌,Nina草草掃了眼房間,奇怪。

“麵癱表哥怎麽也不在,兩人是不是又背著我去玩了?”

門後,兩具火熱的身體正緊緊貼在一起,唇齒無聲交融。

這個吻毫無征兆,是在問完你是不是喜歡我之後,季沉驟然抱住她開始的。

“走吧相命寶貝,我們再去找找。”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溺被迫仰起頭,承受著一切。

“別怕,她走了。”季沉鬆開,抵著她鼻尖輕聲說。

接著,再次俯身壓下來,不留任何喘息餘地。

舌尖在口腔輕掃帶起陣陣戰栗,席卷每一寸空間,溫熱的津液互相咽下,化作灼熱的空氣從鼻息之間湧出。

季沉不肯罷休,舌尖狀似不經意刮過口腔上顎。

刹那,蘇溺仿佛渾身過電,沿著四肢百骸傳遞。

她不受控製嚶嚀出聲。

然後朦朦朧朧睜眼,看見近在咫尺季沉眉眼。

那是一種得逞的壞笑。

蘇溺渾渾噩噩,隻覺得自己快化成一灘水,想惱怒,想推開,卻又不敢任何動作。

隻得任由季沉掠取。

“什麽聲音?”

腳步聲再次靠近。

Nina折返回來,房間裏確實沒人。

此時,新風係統新一輪運作,風從窗戶吹進走廊,形成穿堂風猛灌。

厚重的門板吱吱呀呀自動闔上,再配上幽暗的走廊,一點點暗淡的光線。

“媽呀,有鬼!”Nina抱起蘇相命逃也似跑了。

一切牛鬼蛇神都是人為。

此刻也不例外。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從門板落下,再次抬起,握住白皙修長的脖頸。

蘇溺含糊不清,懊惱地推季沉。

可是手上根本沒力,反而像欲拒還迎。

她半睜著眼睛,眉宇之間連帶著眼尾都是赤紅。

薄薄的外套淩亂地搭在身上,肩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一邊。

而季沉,衣冠楚楚。

要是不看現在情形,立刻讓他指揮一場幾萬人艦船訓練賽都行。

他像是永不饜足,一刻也沒有停歇。

若是剛剛是溫柔如春風細雨,現在就是**毫不留情。

直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

嘴唇才離開。

“要接電話麽?”季沉微微喘著氣,額頭貼著額頭,啞聲問。

蘇溺意識都快飄散,她下意識:“嗯?”

軟綿嬌氣,她被自己嚇一跳,意識瞬間回籠幾分。

沒等再開口,突然身體一輕。

季沉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床邊,將她輕輕放到**。

電話響到自動掛斷。

下一秒,走廊再次響起腳步聲。

“你是不是也聽到她電話響了,好相命,你姐姐是不是回來了?”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

“蘇溺,你在裏麵嗎?”

蘇溺低頭。

自己衣冠不整,發絲淩亂。

“完了,你快躲起來!”她望著床邊人高馬大的季沉小聲焦急道。

季沉皺了皺眉,無動於衷。

“好相命,我開門你進去看看,她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說時遲那時快,蘇溺猛地從**翻起,急得連鞋子都沒穿就往門口趕。

房門哢噠一聲。

兩方交會。

蘇溺躲在門後,死死握住把手,探出一雙眼睛。

Nina站在門口:“你在房間裏啊?剛剛怎麽沒看到你啊?”

“我.....在......”蘇溺從沒覺得自己腦子轉得如此迅速,“在洗澡!”

不過,尾音還帶著點顫。

“你臉怎麽這麽紅?說話聽起來怎麽這麽沒力氣?”Nina透過門縫往裏看,嚇得蘇溺趕緊側出大半個身子擋住。

“你脖子......你洗澡還握著自己脖子洗啊?”Nina視線下移,脫口而出。

蘇溺埋頭一看,脖子上有兩個極淺的指印。

那是......

她在心裏咒罵季沉一萬遍。

“有事嗎,姐妹,我澡還沒洗完。”蘇溺麵不改色地撒謊。

“沒事,那你先洗。”Nina又問,“你看到表哥了麽?”

蘇溺猛搖頭,斬釘截鐵。

“沒有。”

“我剛收到短信隕石降落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不會被砸死了吧。”Nina抱起蘇相命,“好吧,你先洗,待會來找我哈,我要看看隕石!”

蘇溺:“好好好。”

-

等到人走後,蘇溺握著把手長呼口氣,下意識按了個反鎖。

轉身就迎上季沉挑眉的微表情。

他動了動薄薄的嘴唇,用口語說。

蘇溺看懂了,未來就沒消褪的臉紅反而愈演愈烈,站在原地不敢動。

季沉:“過來。”

她一動不動。

季沉掃過她白皙的赤腳,走過去牽這她往床邊走。

蘇溺像是提線木偶,讓牽著就牽著,讓坐著就坐著,讓重新躺回**就躺回**。

此時,模擬日光迎來黃昏時分,熾白的日光轉橘黃色。

兩道光斜打進窗戶落在地板上,光影裏的細小塵埃翻卷,猶如浮遊生物。

美得太不真實,像是一幅典雅韻味的油畫。

季沉側身坐在床邊,他握著蘇溺的手,低垂著眉眼,沒由頭地說。

“很多年前,我早就說過了。”

蘇溺靜靜地看著他,她突然覺得很心酸,顫著聲線問。

“可我不知道。”

季沉聞言,無聲笑了下,他攏了攏蘇溺的手,將她發絲理順。

“我隻想你留在我身邊。”

蘇溺將另一隻手覆在眼睛上,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太心酸了,且沒有任何辦法。

替身就是替身。

季沉輕輕擦掉她的眼淚,“為什麽哭?”自以為蘇溺在委屈。

他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哄道。

“讓你受苦了。”

“你也知道!”蘇溺回抱住季沉,手臂緊緊圈著他脖頸。

“不哭了,以後我不那樣了。”季沉輕輕拍著蘇溺背,順著氣。

蘇溺打著哭隔:“哪樣啊。”

“像剛剛在門後,以後不會亂來了。”

.......

蘇溺哭得更大聲了,“我又不是說這個!”

這話簡直把季沉逗笑了。

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像個斯文敗類的壞蛋。

蘇溺看得有些呆,抹了把淚水,反應過來後憤憤不平。

“你是不是看我哭就特開心。”

“沒有。”季沉一臉無辜。

“嗬嗬。”

“好了,不哭了。”季沉用指腹擦過蘇溺臉頰上的淚水,捧起她臉,認真地說。“蘇溺,以後要聽話,不要相信別人所說。”

一股暖流順著心頭緩緩淌開,蘇溺眨眨眼睛,“什麽叫別人所說?”

“有些事情我不能向你解釋,星係現在很複雜,未來將會有一場大戰。”季沉頓了頓,“我不想你因為我的關係受到牽連,你隻需要明白,你是我......不顧一切也要保護的人。”

——你是我不顧一切也要保護的人。

蘇溺慢慢垂下頭去。

這個行為動作看起來好像很失落。

季沉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冷靜鎮定年紀輕輕指揮幾十萬人的艦隊當玩似的季上校有些慌張,他握著她肩膀。

“怎麽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

片刻後,蘇溺倏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問道。

“那我們現在在一起了嗎?”

季沉愣住,不敢置信反問道。

“難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

誰敢想,赫赫有名的季上校居然說出這句如此卑微的話。

蘇溺也呆住了。

“啊?”

不過,季沉反應極快,以高冷的姿態迅速掩蓋自己的失態,他冷冰冰問道。

“你想跟誰在一起?”

蘇溺:......

“你喜歡其他人?”季上校蹙起眉頭,極不讚同的目光,“反正我隻喜歡你一個。”

蘇溺:.......

“是誰,你說。”

那副架勢,大概就是你今天隻要給我說個名字出來,我分分鍾打穿他老家的意思。

這強勢霸道的表白來得猝不及防。

蘇溺徹底被整無語了:“你,我喜歡你,季沉,你故意的是吧,就想聽這句話是吧,啊?”

得到肯定答複的季沉嚴肅地點點頭。

“那就好。”

好你個鬼!

嗡嗡震動響個不停,蘇溺看床頭櫃發現不是自己手機。

她指了指季沉口袋,歪了歪頭。

“你要不要先接個電話?”

季沉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接通。

“說。”

冷峻、不耐煩。

全寫在臉上了。

房內很安靜,以至於蘇溺能夠清晰地聽到聽筒裏傳來的聲音。

是Ike,他語氣十分焦急。

“上校,基因庫被盜了!”

季沉下意識看了眼蘇溺,站起身。

“我馬上回來。”

“你要回主星球嗎?”蘇溺心頭突然泛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季沉點點頭,臉色凝重,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不要離開雲霄星,等我回來。”

蘇溺拉住他手,“注意安全。”

兩人簡單告別後,蘇溺重新躺回**拿過手機,想看看基因庫怎麽了,屏幕剛剛亮起就看到一條未讀短信,來自十分鍾前。

【今晚上九點能源坑見,你知道我要給你什麽東西——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