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化社一樓,主任親自帶隊,等待著贛北大學挑戰隊伍的到來。
很快,一隊穿著異校製服的人接近了樓下,主任笑著迎了上去。
“張老師,許久不見啊,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對麵的帶隊老師也笑著過來握手。
“居然是王主任親自相迎,真是受寵若驚。”
“張老師你這一行舟車勞頓,我校已經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大家先去休息一下,然後吃個便飯,養足狀態再談正事如何?”
“不必了。”帶隊的張老師微微一笑,“我的學生們早已聽聞豫大千古名校的大名,早已神往已久,在路上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看,我們直接速戰速決吧,順利的話,晚上我們還能趕到下一處挑戰地點。”
速戰速決,還想著不耽擱之後的挑戰進程?
麵對張老師全然不把豫大放在眼裏的態度,主任麵色不變,頷首道:“好,進化對戰在八樓。”
“請!”
資格賽的賽製與名校巔峰賽正賽相同,都分為兩大對戰環節。
第一個環節為個人戰,共分為六輪。
每一輪,對戰雙方各派一名選手登場對戰,勝者積一分,敗者不積分。
先發權依次輪換,直至六輪結束。
第二個環節為團隊戰,對戰雙方各派五名選手同時登場,最後先將對方全部淘汰的一方獲得團隊戰勝利,勝者積五分,敗者不積分。
兩個環節對戰結束,總計為11分的分值中,積分多的一方獲勝。
其中戰平的輪次雙方皆不積分,假如最後總積分相同,將加賽一場個人戰,勝者獲得最終的勝利。
此時,八樓巨大的對戰台上,張野正與對手激烈交戰著。
他此時周身的肌肉誇張地高高鼓起,顯然是激活了肌肉的所有潛能,往日就已經很魁梧的身材,現在更為壯碩。舉手投足間,帶起了呼呼的破空聲,威勢非凡。
但他此時在場上,仍處於下風。
對手是一名契約師,此時正在台上指揮著兩隻契約獸,緊緊地壓製著張野。
值得一提的是,正常的對戰規則中,契約師一般不被允許上場,原因是低階的契約師自身較為脆弱,受到一點戰鬥的波及,便可能重傷甚至送命。
但名校巔峰賽的賽製則不同,更為傾向於實戰。你作為有資格參賽的天才選手,此後必然會踏上危機四伏的戰場,比賽的時候留情不攻擊契約師,難道戰場上的敵人也會留情嗎?
因此,此時張野的對手一直小心地用契約獸控製著張野的移動範圍,生怕他上來直接把自己送下台。
不過,此時的張野即使有這個心,也沒有餘力了。
契約師的第一隻契約獸是隻巨狼進化獸,四肢強健,牙尖嘴利。它或是猛攻,或是佯退,牢牢地牽製著張野的正麵注意力。
但即使這隻巨狼戰力不俗,張野正麵也不會怕它。
真正給他帶來巨大麻煩的,是在天空中飛舞的第二隻契約獸。
那是一隻約二十厘米長的巨大殺人蜂,振翅飛行間,長長的尾針黝黑發亮,攝人心魂。
這隻殺人蜂在契約師的指揮下,頗為狡猾,每次都選在張野跟巨狼激鬥正酣時下落,用鋒利的帶毒尾針做偷襲。
麵對劇毒的殺人蜂,張野隻得小心閃避,不敢讓劇毒尾針沾身,而在他躲避殺人蜂的間隙,巨狼總是能抓住機會,或輕或重地給他來上一下。
開戰後不久,張野魁梧的身軀上便添了不少傷痕。
麵對著讓人疲於奔命的戰況,張野也嚐試過改變。
他曾試著強行接下巨狼的重擊,以換取重創殺人蜂的機會,可惜被對方的契約師及時察覺,瞬間用大量的精神力強化了殺人蜂的速度,險險地避過了他的拳鋒。
自此以後,殺人蜂的飛行軌跡更為謹慎,稍有不慎便高高飛起,任憑張野怎麽賣血也不落下。
“呼呼……”
張野大口地喘著粗氣,心髒超負荷地跳動怦怦跳動,他感受著周身傷口的痛楚與逐漸增強的脫力感,明白自己就要輸了。
為什麽又輸給了狗屁契約師?!
他的心裏滿是不甘。
而且自己首戰告負,這場本就艱難的資格賽挑戰將更加難打。
不行!必須做點什麽!
台上的契約師感受著張野正在逐漸減慢的出手速度跟力道,不由麵露喜色。
要贏了!
對這一事實,他無比確信,他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麽輸的可能。
隨著巨狼的又一次撲擊,張野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被撲倒在地。
“啊!”
他怒吼著在與巨狼做著地麵的殊死纏鬥。
好機會!
契約師雙目一亮,對手已經被自己的巨狼契約獸死死糾纏在了地麵,沒有了躲避的空間。
現在正是殺人蜂出手的時機!
“嗡嗡。”
隨著又一次的振翅聲,殺人蜂再次飛撲而下,不過這一次,它注定不再一無所獲。
黝黑的毒刺深深地紮入了張野的皮肉中,猛烈的毒素瞬間開始在他的體內擴散開來。
贏了!
契約師狂喜。
而在他看不到的被巨狼擋住的地方,張野也難看地笑了起來。
機會!
任憑著毒素在血液中的流動,他不管不問,隻是鼓起全身最後的力氣,凝聚在了右拳中。
他揮拳。
契約師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正在被巨狼撕咬跟毒刺狂蟄的必輸的男人,一拳揮了出去。
然後,自己的寶貝殺人蜂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空中飛濺著黃綠色的體液,而在那個壯漢的身軀上,一根黝黑的尾刺留在那裏微微抖動,仿佛在嘲笑著自己。
“個人戰第一輪,贛北大學勝出,積一分。”
台下的裁判員宣布完比賽結果,趕忙跑上台來分開交戰雙方,準備開始救治工作。
這場戰鬥很是激烈啊,這個壯漢跟殺人蜂都身受重創,接下來的團隊賽是不可能參加了。
張野任憑醫療人員把自己抬上擔架,感受著周身因為外傷跟毒素導致的陣陣疼痛,他笑了。
自己雖然輸了,但也讓對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少了殺人蜂這一殺手鐧,那個契約師在團隊戰中已經不足為懼。
我已經盡力了。
隨著毒素蔓延至上半身,他感到視線變得一片模糊,在意識陷入黑暗前,他勉強抬了抬拳頭。
接下來就靠你們了!
我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