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情況出乎意料, 江湛說道:“先跟那個女人交流試試吧。”
其他人沒意見。
鮮豔欲滴的玫瑰花瓣,膚□□致的白裙女人,這視覺衝擊實在有點大, 眾人看的都有點愣神。
“長得真美啊。”
“至今為止, 她應該是最美的NPC吧?”
“我覺得是, 太漂亮了。”
“美人的故事肯定不簡單, 我現在就特別好奇。”
“………”
人都是視覺動物,四不兄弟對於這個美人很感興趣, 一連串的問題不斷從嘴裏蹦出來詢問。
然而事實總是叫人失望, 不論他們說什麽,那美人都一動不動, 半分反應都沒有。
“什麽情況啊?”
“她是不是聽不見?”
“不會吧……”
“……”
不論怎麽跟這美人交流, 美人就是沒有反應,而任務提示也是一動不動, 沒有絲毫進度。
金子還在一邊催,“你們要做什麽就趕緊做啊,一會兒可有人要進來打掃屋子了, 要是被他們看到你們在, 那你們可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時微雨心裏頓時有點煩。
江湛想的比較明白。
劇情發展到此, 明顯就是為了給玩家出難題。
江湛直接道:“先把人弄走。”
不忘初心有點擔心,“可萬一被他們發現人不見了怎麽辦?”
江湛:“任務是她, 其它的事情我們就暫且不管。”
“行!”時韶華說道:“江哥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們先把人帶走,管其他的呢!”
“行!”
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大家說做就做,立馬就要把美人帶走。
說來也奇怪,這美人到了這時都還沒有絲毫反應。任憑大家伸手把她抱起來, 然後一路帶著離開了都依舊還是那副模樣。
“這事怎麽這麽奇怪呢?”
迅速離開的途中,大家心裏都極其納悶。一個正常人,怎麽會被人帶走了還沒有反應?
時微雨全程盯著這美人以及金子看。
美人沒反應,金子也沒有反應。
……而這情況恰恰是不對的。
他們所有人在看到屋內場景的時候都被驚到了,可偏偏金子就是沒有,那感覺就好像是他早就知道屋裏麵是什麽景象,已經做好了準備……跟他言語所表述出來的不相符。
周圍環境又逐漸變成了之前的森林模樣,好似之前看到的精致屋子與漂亮美人都是錯覺。
哦,美人不是錯覺,就跟他們一路呢。
“我們現在怎麽辦?”誨人不倦問。
金子也被拽著一塊離開,情緒有些暴躁,“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了,你們要做什麽我也很配合,怎麽就不能放我走呢……”
原本心裏就很不爽的時微雨被他這麽一陣叨叨是不由得更煩了,抬起一腳就給踹了過去。
“你……”
金子一看時微雨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又偃旗息鼓了。
時微雨不打算放過他,直接問:“你是什麽人?”
金子愣住,“我……”
時微雨盯著他,“你最好說實話。”
金子咬牙,想說什麽又不敢說。話在嘴邊轉了幾圈,才道:“我不知道。”
時微雨:“?”
其他幾人:“??”
你不知道?!
“你自己是什麽人你不知道?”獨木不成林炸了,“你覺得我們是傻子嗎?我們會相信你的胡言亂語?!”
“我說的都是真的!”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來了,金子也索性全說,“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所有記憶其實隻有這兩年的,我以前到底是什麽人,來自哪裏,我一概不知。”
時韶華反駁道,“你這不是知道自己叫金子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人?”
金子歎氣,“金子的名字是我醒來後別人給我起的,但我原本到底叫什麽我根本就不知道。”
不忘初心:“也不知道家住何方?”
金子搖頭:“不知道。”
不忘初心:“那你知道這是哪裏?”
“我……”金子躊躇片刻,複又解釋,“這裏的管理很嚴,我雖然在這裏呆了兩年,但實際上每天能去的地方卻是有限的。你們也很清楚,外人根本看不到真實的情況,而我所有的這個身份牌看到的地界也不大,去了限製之外的地方所能看到的也都是迷障了。”
金子時常都會感到迷惑。
因為他沒有記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叫什麽,又該去哪裏;而他所處的這個地方也是迷霧重重。
他時常能聽到哭聲慘叫,甚至還看到過一次被拖到亂葬崗去的屍體。
血肉模糊,儼然一副被打死之象。
他旁擊側敲去打聽過那個死人的事情,結果不但不僅什麽事都沒有打聽出來,反而還被小管事發現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被打的半死不活,如果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被打死了。
他感到無限恐懼,也隱約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到底是個什麽環境。
這裏不是幻境,而是地獄。
白日黑夜的無限哀叫,嚴苛的製度,層層不散籠罩的幻象。
……沒有人能在這裏活的明白。
但金子不想當行屍走肉,也不想像其他人那樣渾渾噩噩,他想活的明白,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可一直沒有辦法,隻能這樣一苟再苟,默默的查探事情。
隻是查探出來的有限就是了。
……
六人聽完金子的敘述之後也有些呆滯,他們以為找到了一個知曉很多事情的NPC,結果現在事情不僅沒有迎刃而解,反而還多了更多謎團?!
這算什麽事?!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隨著獨木不成林這一句話問出來,眾人也都陷入了沉思。
時微雨點開任務欄一看,依舊還是第二個任務,沒刷新。
【隱藏劇情——真心(二):哭泣的女人。】
時微雨突然問:“這個女人是誰?”
金子這回說的明白,“她到底什麽身份我不知道,準確的說是除了一些特定的人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上麵要求任何人不得亂傳、不得打聽此事,否則一律處死。不過……”
“不過什麽你倒是說啊。”誨人不倦一聽他遲疑就催了。
金子深吸口氣,開了口,“不過雖然不準大家亂傳這件事,但這件事本來就處處奇怪,總有一些事情透出來的,我有次就撞見了一件事……”
那是半年前。
金子一如往常的做著自己的事情,卻不料在轉角的時候隱約看到了一個人,且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
金子直覺裏麵有事,於是就悄悄摸摸的跟在了他身後,然後一路跟著見他到了那屋前。
看守的人對那男人十分尊敬。
男人進了屋,可不出片刻裏邊就傳出來了一陣女人的尖叫,伴隨著的是隱隱約約的桌翻瓷碎的嘩啦聲,即使沒有親眼見到,但也能猜想到裏邊是多麽雜亂的混亂場景。
慘叫淩亂聲持續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男人這才一臉怒氣的從裏麵出來了,拂袖而去,徒留裏邊的女人一陣尖叫,瘋狂的砸東西,瘋到最後隻能嚎哭。
門前看守的人隻能直搖頭。
“每次都是這樣啊。”
“誰說不是呢,唉。”
“……”
金子看到那男人走後,糾結片刻之後還是走了過去,想跟兩個看守人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麽回事。
結果那兩個看守人一口回絕,直說不知道,最後看金子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又好心勸了兩句,叫他不要瞎打聽這些事、惹禍上身。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金子也不敢再多問,隨口說了兩句就離開了。不過這件事卻是一直清清楚楚的記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