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是誰家的崽崽啊,怎麽跑來這邊了?”
金大被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拎著後脖頸提了起來,豹飛兒這個時候往這邊走了過來,隻覺得這頭金獅十分眼熟,和白青青那天夜裏抱著的金獅一樣。
“你是青青的崽崽吧?”
聽到青青二字,金大瞬間不掙紮了,呆呆地看著豹飛兒。
完了!怎麽會有人認出他啊!
金獅族很少有幼崽,因為金獅族的雌性受孕困難,所以他們隻能把目光看向別族的雌性。
但是雌性是獸人裏麵最珍貴的存在,所以其他族都把自己族的雌性看得跟眼珠子一樣,死也不讓人挖走。
如今金獅族的幼崽,除了白青青的崽崽之外,隻剩下一戶金獅有了。
那戶金獅在族內也算是鼎鼎有名了,不過他們的幼崽更壯實一點,不像是這隻有點瘦弱。
所以她第一反應就是白青青家的崽崽。
“你放我下來!”
聽著金大稚嫩的聲音,壯漢哈哈大笑起來,“小崽子還挺招人喜歡的,是金堯家的?”
“應該是吧。”
豹飛兒也不確定。
金大看向壯漢,葡萄似的眼珠子黑溜溜的,“你認識我爹?”
“那當然了,方才你娘來找你爹了。”
壯漢彎腰把金大放在地上,金大立刻變成了一個小孩兒,他抱著壯漢的大腿,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想找我娘親。”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雌性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可別是要趁著金堯受重傷,然後對他下狠手吧。
這可不行!他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爹爹!
“方才白青青是你領走的吧,在哪呢?”
壯漢看向豹飛兒,而後者則是搖頭道,“我不能帶你去找你娘親。”
“為啥啊?”
金大一下子急眼了,看著豹飛兒的眼裏也帶著幾分敵意,難道這個雌性跟她是一夥的?
“你娘親在給你爹療傷呢,你一個小崽子去幹嘛?不得把你娘親羞死。”
豹飛兒點了點他的鼻尖,壯漢聽了豹飛兒的解釋,也是哈哈大笑,“那確實不能告訴你,你在這等一會兒,等你爹娘完事了再來找你。”
“那個雌性怎麽會幫我爹療傷?不行,我要去看看!”
他兩條小短腿跑得還挺快,壯漢連忙把他給拎了起來,往他屁股上拍了兩下,“大人辦事你一個小崽子看什麽?要是讓你爹見到你,你爹非得把你屁股打開花!”
他才不信呢,他爹就沒有打過他。
金大心裏不相信這個雄性說的話,但是見豹飛兒和他都這麽維護白青青,他心裏還是有些遲疑了。
難道白青青真的隻是在幫他爹療傷,沒做別的事情?
一瞬間,白青青不怕被流浪獸抓走,死也要來給金堯療傷的事情瞬間被所有獸人都知道了。
以至於金堯靈力恢複,帶著白青青往外頭走的時候,所有人看著他們的目光都帶著點曖昧。
如今獸潮,他們也就隻能苦中作樂了。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白青青熬了一晚上,整個人累得不行,幾乎是靠著金堯走的。
但是在別人眼裏,他們兩個這便是大戰了一晚上,累著白青青了。
“怎麽樣?很困嗎?要不要我先送你回去?”
金堯看著白青青,眼裏滿是疼惜。
白青青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搖頭道,“算了,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金堯,身子好了?”
壯漢手裏還拎著金大,白青青一下子傻眼了,盯著金大,跟他大眼瞪小眼。
金堯的臉色也是瞬間沉了下來,完全不敢相信金大要是被其他流浪獸抓走該怎麽辦。
“我的身體沒事,他怎麽來的?”
金大連忙把腦袋低下來,不敢去看金堯的臉色。
完蛋了完蛋了,這個雌性真是來幫他爹的,那他爹這次就要揍他了!
“這個小崽子昨晚跟著你伴侶來的,偷偷摸摸進來被我抓到了。”
金堯伸手接過金大,金大窩在他懷裏一動也不敢動,就連白青青的臉色都不是特別好看。
壯漢連忙讓他倆消消氣,“崽子都是喜歡到處跑的,你倆也別太生氣了,不然惹得孩子不聽話就更糟糕了。”
金堯和白青青點頭謝過了壯漢,然後往一處沒人的地方走去。
金大開始扮委屈,淚汪汪地看著金堯,“爹……我就是擔心您。”
“哦,那你偷偷摸摸地跟在我背後,不敢讓我發現是吧。”
白青青的眼神可怕,金大都有些發怵,“怎麽不敢看我了?這會兒知道自己做錯了?你還真是讓我開了眼了!”
聽著白青青的聲音,金大頭低得更下去了,他可一點都不想跟這個雌性低頭。
“金大,抬頭,你娘親在跟你說話!”
金堯沉聲訓著他,金大也知道白青青這是在關心自己,但他心裏還是覺得別扭。
如果這個雌性不是自己的娘親,那也太奇怪了。
“娘親。”
但金堯既然發了話,他也就隻能老老實實認栽了。
白青青自嘲一般,“我哪裏能當你娘親?你心裏也覺得我沒資格,不用這麽低聲下氣地喊我,我哪裏夠格啊。”
平常他是這麽想,但是如今聽白青青這麽說,金大又是真心實意地感到難受。
“不是,我沒這麽想過……”
這話便是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心虛。
金堯沉聲道,“行了,給你娘親道歉。”
金大從小到大,可以跟同齡的小崽子打一架,打完之後被抓了,給那個小崽子道歉。
可他唯獨沒給白青青說過。
他抬頭看著白青青,卻見白青青把腦袋扭向一邊不看他,眼裏好像還有淚花。
金大的愧疚感一下子就達到了頂峰,甕聲甕氣地對著白青青道,“娘親,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這三個崽子裏麵最難說話的就是金大,如今金大低了頭,往後要攻略三個小崽子就簡單得多了。
金堯這也是在為她考慮。
可是他沒想到白青青真的會哭出來。
那金豆子往下掉,明明是滴在地上,他卻覺得砸到了自己心上。
金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崽崽,臉色黑得不行。
他們得麵臨一個大難題,該怎麽哄好白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