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王城被自己口水嗆到,爆發出一陣劇烈咳嗽。
鬱瀾看了看封鈺遞過來的綠帽子,又對上封鈺那無辜真摯的眼神,麵色青白交錯,視線落在王城身上,壓著怒意,“王城,這就是你說的好苗子?”
王城咳得麵色漲紅,急急解釋,“鬱總您別生氣,封鈺他在說笑呢,不是故......”
封鈺舉起綠帽子,“王哥,我很認真,沒有在和鬱總開玩笑。”
聽了封鈺的話,王城心口疼,“來之前你是怎麽答應我的?你還想不想簽約公司賺大錢養你師門了?”
“王哥,我沒有提算命的事,我隻是實話實說。”封鈺委屈小聲反駁,揚了揚手裏的綠帽子,不甘心看向鬱瀾,“鬱總,這頂綠帽子您真的戴定了,信我,我從來不騙人。”
王城瘋了,一把捂住封鈺嘴巴,“還說,你可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王城心酸,好好一帥哥,怎麽偏偏長了張嘴!
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封鈺。
封鈺幫過自己,王城還想幫封鈺一把,歉意的看向鬱瀾,“鬱總,您聽我解......”
“行了,我不想聽。”
鬱瀾氣上心頭,對助理道,“保安呢?你去把保安喊來,把這神棍拎出去!”
也不知道王城從哪兒找來的人,說什麽算命這種話就算了,一見麵就送她一頂綠帽子,這誰能忍?
她丈夫嫌棄她工作太忙,總是飛來飛去的出差,兩人大吵了一架,她住酒店,本來就因為丈夫不理解自己心情不好,如今還敢有人在自己麵前說這種話,鬱瀾不生氣才怪。
“好的鬱總,您別生氣,我現在就去喊保安。”助理急匆匆去喊保安。
王城眼看事已至此,封鈺白瞎了這張臉,得罪了鬱總,別想簽約了。
“對不起鬱總,我......”
“夠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鬱瀾冷著臉要走,才轉身,就看見不遠處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自己丈夫的身影鬱瀾隔老遠就認了出來,看到丈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低頭和身側的女人不知道說了什麽,女人笑著投入丈夫的懷裏,鬱瀾表情愕然,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保安還沒被助理喊來,鬱瀾就親眼見到相愛多年丈夫和別的女人舉止親密,打擊甚大,鬱瀾腳步虛浮,身體踉蹌著後退。
封鈺和王城急忙上前,一人扶住鬱瀾一隻胳膊,避免鬱瀾摔倒在地。
三人默契側身躲在柱子和裝飾落地花盆後麵。
鬱瀾看見,王城自然也瞧見了,周圍氣壓很低,王城從那對男女身上移開視線不敢亂說話,假裝自己沒瞧見。
隻道,“鬱總,您小心。”
封鈺小聲歎息,“鬱總,男人不自愛,就像爛葉菜,世界上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這個不行,咱就再換一個。”①
鬱瀾聽見這話,偏頭看向封鈺,緩了一會兒,心神穩了過來問封鈺,“我剛剛那樣對你,你不生氣?”
“不生氣,我經常說這樣的實話,我師父和師兄們反應和鬱總您一樣。”
說完,封鈺覺得不合適,反駁自己的話,“不,鬱總您比我師父師兄們講道理多了,隻讓保安把我趕出去,我師父師兄們會直接動腳把踹我屁股,或者直接找布團把我嘴巴塞住不許我說話。”
封鈺的形容,讓鬱瀾想到那個場麵,有點想笑,“都是你師父師兄了,感情那麽好,也舍得那樣對你。”
“沒辦法。”封鈺攤手,“誰讓我烏鴉嘴,一說一個準呢。”
自從鬱瀾丈夫出現後,三人自發說話都很小聲,沒讓鬱瀾丈夫察覺。
鬱瀾沒說怎麽做,封鈺和王城自然不提,畢竟這是鬱瀾的家事。
鬱瀾聽了封鈺的話,視線投向封鈺還捏在手裏的裝飾綠帽子,想到封鈺剛才說的話,點點頭,“還真是被你說準了。”
“這頂綠帽子,真的很適合我。”鬱瀾笑容苦澀。
如果不是今天要見王城從樓上下來,不是封鈺和自己說那一番話,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以為恩愛無比的丈夫竟然出軌給她戴綠帽。
“鬱總,您現在不生氣了吧?那我還能簽約你們公司薅羊哦不,是賺錢嗎?”
鬱瀾點點頭,“放心,能。”
封鈺話說得難聽,卻是實話。
“呼......那就好。”封鈺昂著下巴看向王城,“王哥,我還能賺錢養我師父師兄們,給他們買肉吃。”
王城懸著的心也落下,“從現在開始,閉嘴吧你,不許再胡說。”
鬱瀾在等他們辦理入住後再跟上去,小聲問王城,“你哪兒找來的這麽一個活寶?”
臉是長得讓人過目不忘,演技唱跳不行,可以走顏值路線,就是這張嘴,估計得讓經紀人時不時心肌梗塞。
王城有意多說一些,讓鬱總忘記剛才紮心那一幕。
“鬱總,實不相瞞,我是在天橋底下遇見的他,他當時在給人算命,還說晚上要住橋洞底下。”
鬱瀾嘴角染了些許笑,“王城,你該不是在為了逗我開心故意胡說的吧。”
封鈺看起來清爽精致,眼神也幹淨,不像是在天橋底下擺攤算命江湖騙子。
“鬱總,我真沒騙您。”王城指了指頭上包了一圈的紗布,“我要是沒遇見他,現在人估計沒了。”
“鬱總,封鈺剛才的話,還請鬱總您別和他一個孩子介意,他沒太接觸過人情世故,性子直,不懂得迂回,以後我一定好好教他。”
鬱瀾不關心這個,隻在意王城前麵說的那句話。
“王城,你仔細說說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說封鈺幫了你?”
鬱瀾一邊說,一邊注意丈夫那邊的動靜,不知道他們前台辦理入住發生了什麽事,起了爭執。
爭執不知道要多久,她好奇封鈺,索性問一問。
鬱瀾助理這時帶著兩個保安匆匆趕來,隔著老遠鬱瀾就抬手示意助理帶保安離開。
助理雖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帶保安離開,沒聲張。
王城把自己遭遇的事說了一遍,“鬱總,希望您別笑話我。”
養小鬼這種事,鬱瀾也不是沒聽過,從未當真,此刻也隻當王城是在尋求心理安慰才這麽說,至於封鈺預言自己丈夫出軌的事,鬱瀾隻當是巧合。
她看向封鈺調侃,“原來還是個大師。”
封鈺笑得沒心沒肺,“鬱總您過獎。”
此時,有人送來了身份證給鬱瀾丈夫,狗男女才成功辦理入住手續,抱得親密朝電梯走去。
鬱瀾笑意收斂,麵色冷冰冰道,“簽約的事稍等片刻,我很快下來,麻煩跟我秘書說讓她在這裏等我下來。”
說完,鬱瀾快步朝前台走,一邊走一邊給自己幹媽打電話,“幹媽,我想查一下薑飛的入住記錄。”
薑飛是鬱瀾丈夫的名字。
“沒問題小瀾,我現在讓人給你查。”
薑飛想都沒想到,自己帶情人入住的酒店是鬱瀾幹媽開的,鬱家太有錢,薑飛隻是個大學老師,又清高,平時不肯和鬱瀾見人,因此根本不知道鬱家人脈。
沒多久,樓層房號發送到了鬱瀾手機裏,鬱瀾邁步進電梯。
王城感歎,“鬱總那麽好,有錢有顏,家世背景頂頂好,薑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住鬱總的吃鬱總的,白白辜負了鬱總。”
“鬱總一個星期平均出差一次,聽說鬱總每一次出差回來,都會給薑飛帶禮物,一次禮物最低都是百萬起。”
百萬!封鈺雙眼登時變成錢樣。
“王哥,鬱總那麽有錢嗎,一星期出差一次,一個月就是出差四次,一個月送的禮物錢平均四百萬起?”
“對啊。”王城習以為常。
封鈺摸摸嘴角,“嗚嗚嗚王哥你瞅瞅我嘴角流了不爭氣的淚水。”
“饞什麽,隻要你肯努力,以後你也可......”
王城安慰封鈺的話沒說完,就聽見封鈺開口,“這樣子的話,待會兒賣棒球棍給鬱總,應該沒問題叭?”
王城偏頭看去,隻見封鈺總算把那該死的綠帽子放下,轉而走向路過戴著棒球帽拎棒球棍的青年。
“?”
“封鈺,你又想做什麽,收起你心裏危險的想法,現在就和我走!”
“王哥你等等,我馬上就好。”
封鈺朝青年打了個招呼,“嗨,你好,這棒球棍你也用不著了,請問賣嗎?”
少年錯愕,這人怎麽知道自己以後用不著棒球棍了?
他就是來扔掉,免得他爸待會兒看見,下意識說,“我送你吧,反正我爸也不讓我繼續玩棒球。”
“不行,我不能白要你的棒球棍,得給錢。”
封鈺拿出手機,“兩百可以嗎?二維碼掃一下,我轉你。”
“行。”青年仔細看了一下封鈺的臉,隻覺封鈺有些麵熟,但一時間他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看過。
封鈺掃了二維碼,才發現自己錢包是0,不好意思收回手機,“抱歉,我忘記我手機沒錢,錢在兜裏。”
他掏出昨天才賺的兩百塊,遞給青年,“謝謝你的棒球棍。”這是他身上唯一的現金,王城給十萬塊銀行卡不是他名字無法綁定手機轉出來,附近又沒有atm機。
青年長那麽大,很久沒摸過現金,一時倒也新鮮,收了下來,“不客氣。”
王城看封鈺手裏的棒球棍眼皮突突跳,避免封鈺又惹事,拽封鈺袖子要把人拽走,“快跟我去那邊安分坐好,棒球棍給我,我幫你拿著。”
“不行,王哥我們得去找鬱總,快點,不然趕不上。”
封鈺和前台描述了一下鬱瀾助理的模樣,讓前台帶話給助理在這裏等他們,說完拽著王城就走。
他沒被王城拽走,倒是拽王城把人塞進電梯,按了十七層樓。
“封鈺你到底要幹什麽?你剛剛為什麽買棒球棍,你又怎麽知道人家用不著了?”
“為了和鬱總做生意。”封鈺一個個回答王城問題,“他打不了棒球了,得回去繼承家業。”
王城腦子懵,“什麽亂七八糟的,說起來,圈子裏有個大明星也姓封,他才是不當明星就回去繼承億萬家產,你胡給我胡扯吧,我就沒聽過有人不打棒球回去繼承家產的。”
......
樓下。
封鈺和王城前腳剛走,後腳青年父親和一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外進來,身後跟了兩名助理。
青年迎上去,“爸。”
喊完了後,青年看向爸爸身邊身穿西裝的男人,語氣恭敬,“封大哥好。”
“嗯。”男人嗓音冰冷嗯了聲。
對韓鶴道,“伯父,您和韓周聊,我爸在上麵等我,先走一步。”
“好,你去忙吧。”
封澤走後,韓鶴看到自己兒子還在看封澤背影,拍了一下自己不成器兒子的肩膀,“看看看看,看看人家,年紀輕輕就幫自己爸爸分擔公司事務,你再瞅瞅你,我怎麽就生了你這個......”
韓周打斷父親碎碎念,“爸,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麽覺得他熟悉了,他和封大哥長得好像!那顏值,嘖。”
韓鶴不明所以,“誰?”
韓周才想起忘記問人名字,撓撓頭,“嘿,爸我不知道他叫什麽。”
......
樓上。
電梯門一打開,封鈺衝出去,目的明確跑向302房。
看到房裏的情形,鬆了一口氣,“幸好來得及。”
鬱瀾腳踩拖鞋,腳上的高跟鞋飛到了渣男賤女身上,房間裏亂糟糟的,小三被渣男護著,看來已經鬧過了一場,鬱瀾沒吃虧,但也沒討著好,畢竟房間裏沒個趁手工具,用手揍揍不過來。
“大師,你來做什麽?”鬱瀾打了一通,鬱氣散了不少,還有心情調侃封鈺。
“來和鬱總做生意。”
“哦?”鬱瀾看到渣男護著賤女的模樣,心頭再火起,“那大師,有刀嗎?”
封鈺搖搖頭,拿出棒球棍,“刀沒有,棒球棍要嗎?”
鬱瀾眼睛一亮,“要!多少錢?”
第一次做那麽大生意的他有點緊張,把王城給他的價錢搬出來用:“十萬一根。”
王城才到門口,就聽到封鈺在鬱總前麵獅子大開口,嚇得捂心差點沒暈過去。
“封鈺你瘋啦?”樓下兩百買的棒球棍上來賣給老板十萬一根!不怕鬱總讓人把他拎出去。
封鈺這張破嘴遲早得縫起來!
下一秒,王城聽見鬱瀾的話。
“成交!”
王城:“......”完了,鬱總也瘋了。
“鬱總大方!”封鈺開開心心雙手把棒球棍遞給鬱瀾,“鬱總,您請,您要幫忙嗎鬱總,我隨時準備為您效勞。”
鬱瀾把棒球棍在手裏掂量了兩下,“不用,我自己來。”
鬱瀾看向薑飛笑容陰惻惻,出軌死人渣她想自己揍才能消氣。
薑飛不是沒想跑,但他喜歡的人在這裏,兩人衣服都沒了被鬱瀾抓個正著,總不能光著跑出去吧。
看鬱瀾拿棒球棍,還笑得那麽瘮人,薑飛怕了,視線掃了幾眼封鈺和王城,王城他認識,是鬱瀾下屬,但這個年輕人他不認識,“鬱瀾,你別鬧了好不好?平白讓人看笑話。”
“薑飛,你出軌在先還好意思說我鬧?別人要笑話,也是笑話你,和我有什麽關係。”
封鈺小雞啄米點頭,“對對對,鬱總說得對,我和王哥隻笑話薑飛這個不守男德的渣男,對吧王哥?”
王城看不起出軌男人,聞言點點頭,“對。”
薑飛語塞,哪兒來的小白臉,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巴!
鬱瀾對兩人道,“你們倆來都來了,幫我堵門,別讓他們出去。”
“好的鬱總,沒問題的鬱總!”為了十萬塊,封鈺很積極。
王城隻能硬著頭皮應下,“好。”
鬱瀾有了趁手工具,揍人揍得飛起,棒球棍一棍棍落在薑飛身上,薑飛一邊護著人一邊要搶棒球棍,又沒有武器,被錘得嗷嗷叫,一開始還擋在小三身上,後來自顧不暇,被鬱瀾錘得抱頭鼠竄。
封鈺看渣男挨揍,看得津津有味,從酒店房間桌上放的盤子裏拿了幾包小零食,一邊看一邊道,“活該,這種出軌人渣就該揍一頓撒氣,吃老婆的住老婆的,能升副教授都少不了老婆的幫忙,還有臉出軌,我呸。”
還把零食遞給身旁一起守門的王城,“王哥,鬱總不要我們幫忙,閑著也是閑著,要吃點嗎?”
“來一點吧。”
王城放棄治療,決定和鬱總封鈺一起瘋,不然他一個人理智看起來反倒最不正常。
“王哥你看,他那啤酒肚,嘖嘖,我們山下村裏頭養的豬都沒有他肥。”
封鈺小聲和王城嘀嘀咕咕,“不說腹肌了,連基本的平坦都做不到,一點都不自律,這樣的男人若不是以前攀附上鬱總,肯定沒人會喜歡他。”
也就是鬱總做慈善,以為少年夫妻幾十年感情好,不料身旁的人早已變了心。
王城心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肚子,瞬間收緊,默默決定閑暇時健健身,免得將來老婆不喜歡他。
薑飛自詡是飽讀詩書的體麵大學教授,何曾這麽不體麵過,在兩個外人麵前,被自己妻子拿棍子揍得滿地跑,那長得很漂亮的小白臉邊看邊吃東西算了,還評價他身材,說他是頭豬,殺人誅心的臭小白臉!
封澤來這裏接他爸回家,前段時間他爸和他媽吵架,心虛吵輸了,搬出來住,最近想回去,喊他來接。
封澤和他爸沒什麽好說的,來這裏說得好聽是接人,其實就是坐在沙發上換個地方辦公,林助理在幫他爸收拾東西。
封父黑著臉,老婆不待見他,大兒子也不在意他,二兒子倒是討他歡心對他好,就是當明星太忙了,一直不著家。
小兒子......小兒子自從出生起他就沒見過一麵,也不知道他老婆把人送哪裏去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個小兒子,這件事想起來封父就一肚子火氣。
隔壁302不知道在做什麽,吵得讓人頭疼。
封父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老大,你去隔壁看看,誰那麽吵,讓他們小點聲。”
“沒必要。”封澤語氣冷淡,“馬上就走。”
林助理聞言,加快了收拾速度,沒幾分鍾就收拾好行李,“封總,好了。”
“嗯。”封澤關了電腦。
林助理收拾好,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提電腦,跟在封父和封澤身後。
封父走在前麵,封澤走在封父旁邊,身後跟著林助理,三人從302門前經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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