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倒賣

【10】倒賣

王媽走後,三姐便開始鋪床。

姚梵紅著臉道:“三姐你別誤會,我自己睡,不用你陪。隻是床隻有一張,麻煩你今晚別睡,坐在床邊守著我。”

三姐也紅著臉道:“公子是正人君子,我知道。”

姚梵歪頭想想,覺得三姐這話倒也對。

“嗯,所以今晚我就借你的床用用,明天我走了你再補一覺吧。”

姚梵這番做了個好人,便將心思轉到思考穿越生意上來。在這混沌一片的清朝末年,也唯有自己強大了,才能把這好人好事繼續做下去。

這張羅床做工簡單,僅僅四個柱子上頂個木板又刷了紅漆。姚梵靠在床頭和坐在床邊圓凳上的三姐聊了半宿方才睡著。

姚梵睡著後就作起夢來,在夢裏仿佛看見自己被清兵捉住送去菜市口淩遲處死,自己啟動血魂穿越,可不知怎的就不靈了,那淩遲的小刀一刀刀的下去,割的他咬牙切齒,頓時把他從夢裏驚醒過來。

三姐本來趴在桌上用手撐著腮幫子打盹,這番也被姚梵的動靜驚醒,連忙上來問。

姚梵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發現自己從頭到腳渾身都是汗,想到剛才的噩夢更是覺得渾身冷颼颼的。

三姐小聲道:“姚公子可是做了噩夢了嗎?”

姚梵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的被子太厚,大約是三姐怕他著涼,又添了一床壓在上麵。

姚梵推開被子問:“三姐現在幾點了?”

姚梵當了手機,已經沒法精確掌握時間了。

“姚公子,雞叫三遍過了,已經天亮。”

姚梵聽聞便起了床,三姐連忙去打水,姚梵洗了臉,囑咐三姐,一旦有事,就設法通知萬年當的掌櫃賀萬年。自己與賀萬年有生意關係,想來能落個照應。

見三姐記下,姚梵便離開春眠堂。

三姐一直送到了門口,凝目望著姚梵遠去的背影,檀口微動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姚公子、我等你。”

姚梵出了春眠堂便徑直去了恒利金店,這恒利金店雖然名字叫金店,卻不像現代的金店一般賣金銀首飾,而是個錢莊,大約也就相當於清朝的銀行,隻是業務更雜一點。

這天色剛剛放亮,路上行人不多,可這家開在勸業街上的恒利金店倒是早早的開了門,中國商人信奉早起的鳥兒有食吃,素來勤快。

姚梵進了金店隻一個要求,那就是把他身上的銀票全部換成黃金,恒利現時的金銀比價是一比16.59,外加三分的火耗。

僅僅留下些銀子作為零用,姚梵將剩下的一千四百多兩銀子換了2.65公斤的黃金。這些黃金做成的金元寶、金錁子、金條、碎絞子被恒利金店裝在一個不大的厚棉布袋子裏交與了姚梵。

姚梵揣著黃金哪敢多留,隻是吩咐恒利的早市夥計多多備下黃金,十日後自己還要來換。

用束口的繩子紮緊了的小金袋子被姚梵塞進了馬褂裏的西服口袋,急匆匆得向著城門奔去。

到得城門口隻見守門的兵丁中正有一位是昨晚韋國福帶的親兵。

那親兵認得是姚梵這個二鬼子,知道此人與孫州判、韋守備等人勾結的甚好,昨晚上還一起去吃喝狎妓來著。

於是他連忙兒地上來打千,嘴甜地說道:“白大貴給姚爺請安。”

姚梵和藹的笑著將他扶起,又從袖袋裏掏出十兩銀子與他:“大貴兄弟,這銀子拿去給弟兄們吃酒,我今日去城外要尋我家祖宅舊址。”

白大貴一掂這份量頓時笑開了花,殷勤地送姚梵出城有二裏地多的路,一路上給姚梵說著自己主子韋國福在青島口如何得威風,似乎這威風也是他的一般。臨走時白大貴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姚梵一路小心,若是看見匪徒或者任何長得像是敲悶棍的野賊,須得拔腳就跑,千萬不要囉嗦。

姚梵一一應了,三言兩語將白大貴支回城,自己一路尋摸著就跑向前日穿越來的大青山附近。

到了地頭姚梵就血祭穿越回到了2011,很輕鬆就發現了自己的那輛QQ還好端端的停在公路邊的空地上,姚梵點著車後立刻直竄回青島市區。

經過一番折騰,姚梵把手頭的這些清朝的純度不高的黃金分別在7家金店裏出手,現在的黃金牌價每克三百多,姚梵的黃金純度不高,2.65公斤換回了76萬多現金,加上姚梵原有的五萬多存款,這就有了八十多萬做生意的本錢了。

姚梵現在還沒買房,住在父母家裏,他可不敢把車子賣了,天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特異功能就會消失,自己萬一遇上些意外,好歹也給自己留點退路。

得了錢後,姚梵興奮極了,空手套白狼就能賺76萬啊!自己上班的話,按照每個月能儲蓄兩千元,不知要多久才能賺到。

興奮之餘他琢磨著:“往清朝倒騰些什麽好呢?難道直接換成白銀,再拿回去換黃金?這也太低能了吧?按照市價來算,80萬人民幣隻不過才五千兩不到的白銀!這可是自己花1400兩銀子兌來的黃金價格啊,實在太傻帽了,自己一次隻賺300%?

想來還是工業品妥當,大清國造不出,自然價格就貴。

嗯……得不犯政府忌諱……要暴利……還得是大清國的剛需,銷路要好……最好是順帶著能提高清朝人的社會文明程度……好吧,這點可以忽略不計……”

於是姚梵先在紙上列了個計劃,斟酌刪減後上了阿裏巴巴,奮戰了一下午終於搞定了所有采購。

接著姚梵又買了五條中華煙散與廠裏的保安門衛還有倉管科,打好招呼後就等著貨物來齊。

大約一周左右姚梵的貨物就全都堆到了廠裏的倉庫。姚梵不敢耽擱立即請了長假,雇了本地一家物流公司將貨物全部運到他印象中距離1875的青島城不遠的孤山邊上,找了個一處看不見監控探頭的空地卸下。

物流公司的人盡管很納悶,這麽多箱貨物連夜運到這裏究竟是要做什麽?不過既然貨主要求了,那就隻管照辦。

到了天亮,姚梵的貨物已經一箱箱的全部卸在了馬路邊的空地上,紙箱疊紙箱摞的足有一人多高。

姚梵四顧無人立即按照血魂的吩咐割破手指在紙箱周圍布了血祭大陣,然後啟動血祭穿越去了1875。

過來後姚凡發現這裏是一片亂草叢生的荒坡地,不遠處的草地有被牲畜啃過的痕跡。

“這有點麻煩了,得趕緊把貨運走,否則怕是要被早起放羊割草的人偷走。”姚梵想

顧不得失血後的些微眩暈,他立刻向膠州城裏奔去。

進城後姚梵一刻沒停地跑去萬年當找到賀萬年,要他找人和車馬幫自己運貨。

“萬年兄,趕緊招呼車馬,越多越好,我的貨堆在城外,共有1011箱。”姚梵喘著粗氣道。

賀萬年看著氣喘籲籲的姚梵,傻了半響問道:“怎麽有這許多箱貨物?哪裏運來的?”

姚梵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回頭我細細的說與你聽,老賀,你跟著我!我保你發大財!”

說罷姚梵看著賀萬年的眼睛,果然他的發財許諾很有效,賀萬年眼睛亮了,他吩咐店裏的夥計們出去雇馬車、獨輪車、力夫,一個個命令傳達下去,安排得井井有條。

姚梵告訴了賀萬年貨物所在的大概位置,自己卻沒有跟去,而是一路直奔守備營衙門。

到得門前,問明白韋國福在裏麵,姚梵一把便塞了足足十兩白銀與門子,不等門子通報便直闖進去。

那門子得了厚賞那裏還肯攔阻,隻是在姚梵前麵帶路一般的跑著,口裏假意喚著“爺慢點,慢點,等我通報。”穿過院子到得後堂,門子更加快速度,跑進去稟報。

等姚梵衝進後堂,韋國福也從三進裏屋出來了,他一邊整理著上身巴圖魯馬甲的搭袢,一邊驚奇的問姚梵道:“姚老弟什麽事這麽急?”

姚梵望了一眼那門子,韋國福便對那人道了一聲“下去”,將那門子摒退。

姚梵便將自己捏造的故事說了出來。

“韋大哥,小弟不才,用小船將海輪上的貨物運上岸,現在已經堆在了城外。貨物太多我沒敢走常關,生怕事不密,到時候傳出消息去連累掛落了三位大人。”

韋國福一聽是這檔子事,精神抖擻道:“好說,好說,此刻那貨物可有人看著?”

姚梵點頭道:“我正是為此事來的,那海邊石山後頭的草坡上,鬼知道會不會有馬匪,這番運進城裏想必要一天的光景,還請大人派些信得過的親兵過去看守,順便也知會劉大人一聲,過來清點貨物核算稅款。”

韋國福也不耽誤,點了十五個親兵,騎上馬和姚梵一道往城外去了。

到了堆貨的地方,姚梵鬆了口氣,這荒郊野外的荒草地,倒是少有人來,除了賀萬年派來的運貨夥計,箱子沒有被其他人動過。

韋國福見著那許多現代的紙箱,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摞著,問道:“姚兄,這些個箱子是什麽做的?”

“粗紙罷了。”

“居然用紙,姚兄這貨可真氣派,裏麵都是什麽貨物?”

姚梵道:“貨物共分四種,胰子、自行車、手表、布匹。”

韋國福問:“值得多少?”

姚梵道:“棉布450錠,每錠100米,也就是大約三百尺,折三匹不到,按照英國洋白布40碼一匹賣2.6兩來算,一錠不到9兩銀子,450錠大約4000兩。”

韋國福搖頭道:“姚兄這布運來的太也少了些,我聽說那英國洋布商運一船就是五六千匹,每次運七八船到港。”

姚梵心說我這不是土布,是機器布,比英國機器布更細致的60支精梳棉布;細致不說,布幅的寬度可是1.5米,不是洋布的1.2米;而顏色和花樣也不是白土布或者白洋布,是清朝乃至現今世界任何一國根本印不出來的花布彩布。要賣多少價錢全由我定。

不過話說回來,清朝百姓最關心的還是價格,姚梵也不知道他的質優價高棉布銷路如何。他決定試一試,要是銷路不好,那就當洋白布來處理掉,即使那樣也有超過五倍的利潤,但下次就不倒賣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