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棠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如果你想說的話,我隨時在。”
薑安覺得心裏癢癢的。
也不是非得拒絕不是?
“我們的相遇隻是個美麗的意外,你,不必在意。”
薑安覺得自己的腦子跟嘴巴好像沒溝通好。
易青棠有些失落,“嗯。”
“那,加個聯係方式不過份吧?”
他搖搖手裏的手機,手掌寬大,手指纖長,指節分明,薑安記得這隻手在她身上惹過的火。
“嗯。”她低下頭,打開微信,兩人互加好友。
“我們回去吧,剛剛耽擱了一會兒,你的朋友該等急了。”易青棠不想她為難,主動提出回去。
“你的奶茶還沒買。”薑安想捶死自己。
易青棠低笑出聲,“那怎麽辦呢?”
“嗬嗬,嗬嗬。”薑安也在想,怎麽辦怎麽辦?誰來救救她。
易青棠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必太過悲觀。
“那,請給我幾分鍾的時間,陪我,去買,好嗎?”
薑安覺得他笑容太紮眼了,紮得她心裏又開始癢癢的了。
“嗯。”
買好後,拎著奶茶兩人往回走。
快到店門口時,李明傑已候在那裏,有些焦急,“易總,你父親他突然昏倒了。”
易青棠停下,對薑安說,“抱歉,我該先回去了。”
薑安點頭,“快回吧,”想了想,從包包裏拿出一個玉符,“這是平安玉符,或許可以幫得上你父親。”
易青棠收下,深吸一口氣,“謝謝。”
薑安看著他們走後,才進店裏。
季月容八卦地湊過來,“咳咳,怎麽隻有你一個人回來,易總呢?”
“他家裏突然有事先走了。”薑安解釋。
“這樣啊,那你快來試試這些衣服看喜不喜歡,剛剛我們先幫你挑出來的。”
幾人換裝換得不亦樂乎。
等回到季家時,溫習也到南市了,聯係上了薑安。
溫習的行程經常被狗仔跟蹤,薑安便和季月容打個招呼,兩人約在季家碰麵。
溫習到季家的時候,看著這個全南市最貴的別墅忍不住乍舌,這換他,得在娛樂圈幹多少年才能住上這種地方啊。
“薑大師你好,我是溫習。”溫習邊給薑安鞠了個深躬,邊伸手和她握手。
薑安一陣感慨,在上界時,下屬倒是時常給她鞠躬,自從到了這凡間便沒有了。
這溫習禮數還挺周全。
薑安不知,這是娛樂圈的標配,見人就得喊老師,後輩見人就得鞠躬。
“你好,我是薑安。”
薑安開門見山,
“這個符是從哪兒來的?”
剛剛他進屋時,她便發現了,這個符的氣息不對。
溫習將符放在桌上,“不瞞薑大師,這個事業符是我過年回老家時,在一個破落道觀求來的。”
也是道觀?
溫習尷尬苦笑說,“當時我已經許久沒有工作,接不到活。”
“有個老鄉說那個道觀近來很靈驗,我想著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散散心便去了。”
“自從戴了這個事業符之後,我的事業確實明顯順了很多。直到,直到在大師的直播間聽到那件事。”
薑安問,“可否將具體地址發給我?問題確實出在這事業符上。”
溫習忙不迭點頭,加了微信後將地址發過去。
“大師,那個情人惑,真的可以破解嗎?我會不會像網上說的那樣,氣運被吸幹後就死了呀?”
他實在怕,特別是經曆過事業如日中天、粉絲無數、日進鬥金的生活後。
“可以,隻是需要你破點財出點血。”薑安道,“你們不是要直播嗎?”
兩人這會兒是單獨在房間內,經紀人和工作人員在其他房間布置直播的設備。
薑安的電話響了,是白耀,上次打款的時候互加了聯係方式。
“薑大師,楚源逃跑了。”
先前抓楚老道的時候,薑安也跟白耀打過招呼,畢竟楚老道也算有點道行,普通警察看不住他。
沒想到還是被跑了。
薑安問,“道觀的其他人呢?”
白耀答,“我們也申請了拘留令,抓了道觀的其他人回警局問話,包括其他道士、義工等,但他們都是普通人,對楚源害人的手段一無所知。”
“貌似隻有楚源一個人策劃經營這些不法事情。”
薑安給他們提供了另一條線索,“不太可能,可以查查其他地方的道觀,地址我發給你。”
“好的。我們這就去查。”
她將溫習老家的那個道觀地址發給了白耀。
工作人員來請溫習兩人過去,直播設備調試好了。
兩人落坐,
“來,各部門準備,三,二,一,開始。”
經紀人在旁邊喊道,事出突然,他隻能做臨時導演,按下直播鍵。
溫習揚起恰到好處的笑臉,“大家好,歡迎來到《一起探險吧》直播間,我是溫習。”
薑安接道,“大家好,我是薑安。”
許是昨天預熱到位,這會兒剛開播,直播間人數就有十幾萬了。
【溫習我的崽,你真的中了情人惑嗎?麻麻好擔心你啊嗚嗚。】
【炒作的啦,沒看到人家都說是綜藝節目了嘛。】
溫習半真半假地無奈道,“是的,我無意中在道觀裏求了不知名的神祈願,求了事業符,就是這個,”他將黃符放在鏡頭前。
“沒想到卻中了情人惑,所以才在薑安大師的直播間裏求助的。”
薑安提醒,“在此奉勸大家,不知名的野佛野道不可盡信,不可隨意祭拜祈願,嗯,我們要相信科學。”
溫習被薑安突如其來的冷幽默創了一下,心裏的緊張倒是鬆了一些。
“今天就是請薑安大師來為我破解情人惑的。大師,請問需要我怎麽做呢?”
“伸手。”
溫習聽話地將右手伸到她麵前。
薑安從包包裏抽出一根銀針,往他中指紮了一下,將血擠出,滴在那個事業符上。
【我看錯了?符文竟然一點點消失了!】
【樓上的,我也看到了,不僅消失,還冒煙!】
薑安拿出自己的空白黃符,現場畫完,食指和中指夾著符一抖,無火自燃,符灰落到旁邊準備好的空碗裏,待符燃盡後,加水,示意溫習喝下。
溫習:真的要喝這符水嗎?可是大師看起來真的很厲害的樣子。
算了,喝就喝吧,如果沒用,頂多喝壞肚子。
跟死亡比起來,拉肚子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端起碗一飲而盡。
符水入喉的那一瞬間,房間內的人,包括直播間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慘厲的狐鳴。
那張事業符也無火自燃,化作虛無,連一點灰都沒留下。
溫習的感受最深,那淒厲的叫聲像在他腦子裏回**。
薑安見他眼神渙散,將鎮魂符拍在他心口,默念法訣,食指落在他眉心靈台處一點,
低喝一聲,“定。”
溫習漸漸清醒過來,感覺渾身像卸下了什麽重擔似的,格外輕鬆。
“大師,我這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