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啊,不過不熟。那老色批就喜歡躲在鏡子裏偷看女孩子。”無皮男鬼說道。

池璟點頭,“噢。”然後高冷地扔了一張雷符在他身上。

“嗷!”無皮鬼被炸得鬼哭兒狼嚎,血肉翻飛,“帥哥!爸爸!祖宗!”

“閉嘴。這村子怎麽回事?怎麽有這麽多老人去世了?是不是你們害的?”

“冤枉啊!真不是我害的!我才剛飄來這村子呢,不是本地鬼。”無皮鬼又想哀嚎,瞄見他眼神微眯,趕忙壓低嗓音,“那老色鬼是本地的,你們可以問問他去。”

蘇澈撇了他一眼,猛地釋放高階鬼氣,那無皮鬼恐懼地看著自己的肉手悄無聲息地化成碎肉。

“我說我說,每月農曆十六,晚上十一點過後,村子裏死的人就會自行飄去後山的那口枯井,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他捂著斷臂痛得渾身扭曲地說,“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我上上個月飄來這兒的時候,剛好就是十六,看見百鬼夜遊就跟過去湊熱鬧,結果,結果他們跳進枯井就不見了。”

無皮鬼試了幾次,發現自己的手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重新長出,恐懼更甚,這破落村除了後山那位,什麽時候又來了這麽強勁恐怖的存在。

池璟看了下手機日曆,“十六?那不就是今晚?”

“啊!”

“嗷,小道長饒命!”

薑安的房間傳來女聲和男聲的尖叫,“遭了!”池璟馬上衝過去,倒是蘇澈和蘇啟軒兩人捉著無皮鬼一起過來慢了一步,不過他們也不是很急,畢竟與主人的契約相連,他們感知到主人根本沒事。

有事的是鏡鬼老色批,被薑安炸得也斷了腿。

李瑜,就是那個睡衣女生,抓著薑安的衣角害怕地躲在她身後,她就是拿乳液的時候不小心看了眼化妝鏡而已,就又看到了那個黑影,然後就見這個姐姐一隻手就把他抓了出來!

兩隻鬼瑟瑟發抖,覺得這場麵自己才更害怕。

薑安問,“除了百鬼夜遊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異常?”

兩鬼明顯猶豫了一下,“後,後山嗬……啊!”突然兩鬼的頭都猛地炸開,兩鬼直接消散在空中。

“是禁製!”速度快得薑安都阻止不了,“後山?到底有什麽存在,竟連說都說不得。”

房間安靜了一會兒,薑安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先睡吧,明天再去打聽究竟什麽情況。”

“啊?那……”池璟接收到薑安的眼神,閉嘴沒說話。

幾人各回各房,李瑜也回她的房間去了,畢竟鬼都直接滅沒了。

夜裏十一點剛過,薑安倏地睜開眼睛,停下修煉,背上包包,踢踢瞌睡過去的池璟,“走了。”

“哦哦。”他迷迷糊糊地用雙手搓搓臉,拍了拍,清醒了一點。

薑安開門出去,他躡手躡腳地關上門跟上。

到了一樓,蘇澈兩人已經在賓館門口等著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池璟不解地問,既不知道後山怎麽去,也沒看到無皮鬼說的百鬼夜行。

“你真笨,當然是去掛白燈籠的人家咯!”蘇啟軒嫌棄道。

池璟反應過來,“是噢,辦白事的家裏肯定有人死了,如果無皮鬼說的是真的,那今晚肯定會飄去後山!”

“還不算太笨。”蘇啟軒繼續跟他鬥嘴。

幾人貼了薑安給的隱匿符,倒不怕說話和行蹤被人聽了去。

路上空無一人,街邊的幾戶住宅和店鋪都關了燈,遠遠的一盞路燈昏黃,連隻野貓野狗都沒有。

順著一條小河往上走了小會兒,就看見有幾家是掛著白燈籠的。

薑安他們在河邊靜靜蹲守,果然,有幾道虛影從牆中穿出,渾渾噩噩地飄著,沒有交流,卻都往同一個方向飄去。

池璟就要跟上去,卻見薑安不動,停在原處,看向對麵有些昏暗的巷子裏某個地方。

“怎麽了?”他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是那個……,”他想了一下,“搶我礦泉水瓶,叫二傻的!”

“他怎麽在這兒?”

那個髒兮兮的二傻蹲在地上,抱著頭顫抖著,嘴裏喃喃說著什麽沒聽清。

“他在害怕,他看得到這些鬼魂。”薑安聽清二傻在囈語什麽。

那個二傻突然起身,往那些鬼魂離開的相反方向跑走了。

她沒跟上去,“走吧,那些鬼快飄不見了。”

池璟腦門抽了抽,“還不是你先停在這兒不走的。”

兩人快步追去,跟前麵跟著鬼魂的蘇澈兩人匯合。

四麵八方都飄過來好多鬼,差不多得有三十多個了。而且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估摸著得有六十歲左右。

“那人,好眼熟啊。”蘇澈指著一個身高一米八幾的鬼,在一眾佝僂矮小的老頭鬼中格外顯眼。

薑安見狀一陣無語,“……那是白耀,長這麽高他覺得自己混進去是神不知鬼不覺嗎?”

奇怪的是那幾個老頭新鬼,像是沒有察覺身邊鬼的異常一樣,他們自顧自飄到一口井旁邊停下。

像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排隊,麵無表情地往井裏跳!

白耀排在最後一個,他站在井邊皺著眉毛,心一橫也跟著跳進去了。

“白……”薑安的喊聲卡在喉嚨口,一向淡定的麵容此刻都扭曲了一瞬。

幾人揭了隱匿符,忍著笑,走到井邊。

是個枯井,白耀好端端地站在井裏,就露出一個呆呆的腦袋。

他提氣一個縱身,就跳出了枯井,“薑大師,你們怎麽找到這兒的?我還不知道該怎麽聯係你呢。”

薑安問他,“你怎麽在這兒?”

“如你所見,上次我發消息給你之後,手機就壞了,無意中聽見村民說起這口井,就過來守著,後麵看到很多鬼跳進去,就也假扮成鬼,想進去探探情況。”

幾人圍在井邊,打著手電筒看了許久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之處。

“那些鬼跳進去就像直接消失了一樣,沒有再出來過。”

薑安嗅了嗅空中的鬼氣,又彎腰往井裏嗅了嗅,轉頭對白耀說道,“把你的鞋脫下來。”

“嗯?脫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