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帶紫氣怎麽會短命?”
崔判官看向那邊的一團紫氣籠罩著的男人,手中變出一本冊子,“我看看嗷,滬市易青棠,壽終正寢九十三,不短命啊。”
“是嗎?那他的父親呢?”薑安問。
“其父易震鳴,今年四十六歲,壽終八十二,也挺長壽啊。”
“那他的叔伯輩呢?”
“……其伯父今年五十,壽終八十一。”
“是嗎?那他的爺爺呢?”薑安又問。
“……其祖父易國安,壽終七十九,這也不算短命吧?小姑娘你莫要再戲耍我。”看在紫氣元寶的份上,崔判官忍著不耐。
薑安挑眉,雙手背在身後,踱步緩緩道,“那就奇了怪了。你說的易家之人都是長壽之命,
但事實上,他的爺爺、伯父已死,都死在了四十九歲,而他的父親,前陣子我看著也快了。
他們一家男丁都有著活不過四十九歲的詛咒。
你說,這死去的魂魄去了哪裏?有沒有回到地府?他們一家這多出來的壽命又是被人給偷走了?
我在此間遊曆時間短,卻已發現了凡間多有易魂奪運害命之事。你身為地府判官卻不知為何,被蒙蔽在鼓裏,若我上書天庭,奏稟上天知曉,你說……”
崔判官眼睛瞪得老大,汗流浹背,“這不可能,我的生死簿絕不會出差錯。待我回地府仔細查一查,你說他們人已死,那定然在地府中有過記錄。”
“如此甚好,有勞崔判官了,恕不遠送。”薑安微笑著看向他,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地府是怎麽回事?公職人員玩忽職守,難怪凡間亂成這樣。
崔判官回到地府,又召了個陰差,瞬移到了薑安所說的山北市那戶人家。
【臥槽,這人怎麽突然消失不見,又突然出現在小姐姐的家裏了?】
【旁邊穿著黑長袍,拿著長鎖鏈的,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黑無常吧!】
【啥玩意兒啊,還說這不是劇本,兩個鏡頭肯定根本就在同一個地方。】
【如果啊,我是說如果啊,這個世界真的存在瞬移呢?突然想修仙。】
“你、你們是誰?”馮墨還在等著薑安大師做法,見家裏突然憑空多出兩個奇奇怪怪的人,又是腳不沾地的!
三隻鬼一見到陰差也愣了一下,他們也是頭一回見到。
“你們三個,可是朱元惠、柳玉如、朱寶兒?”崔判官問道。
“是、是的。”
“那就跟我們回地府吧。”黑無常將鎖鏈往他們身上扔去,鎖鏈自動分出三根分叉,圈住了三鬼的手腕。
將一家三口鬼鎖了帶回地府。
【現在又全都消失了!是我眼睛壞掉了嗎!】
【我隻想問這個直播間的編劇是誰,特效是哪個公司做的,真他媽牛逼,別的直播間想仿都仿不出來。】
【你們覺不覺得,那個穿紅袍的人,一手拿著冊子,一手拿著毛筆,像不像某個傳說中的判官啊?】
【哇靠!有可能!那是不是也有神仙?你們這些修仙的不要再藏著掖著了,給我們麻瓜一點機會吧。收徒嗎?】
【我也想報名,有沒有劍仙打算收徒的?從小學劍道十多年的那種,我基礎賊紮實,曾有過一劍斬三個大西瓜的功績,絕對不會讓劍仙師傅太費心。】
馮墨和三位派送小哥看著幾個鬼在眼前又突然消失了,還沒回過神來,麵麵相覷。
“他們、走了?”
“是、是的吧,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有地府的存在啊?”
“大師,他們是不是離開了就不會再跟著我了?”馮墨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薑安已回到鏡頭前,“對,陰差帶他們去地府投胎了,你身上沾染的陰氣還未全消,
這兩天少去人少荒涼的地方,多曬曬太陽,符記得長期戴著身上。”
“好的好的,我記下了,謝謝你大師!”
“嗯。”薑安切斷了連線。
感受著空中傳來絲絲縷縷的信仰之力,比之過往更多,薑安仰頭靜靜吸收了好一會兒,不由自主地盤腿打坐。
進入了玄之又玄的世界裏,似乎能聽到周圍的人在叫她,可她體內正自行運轉著功法。
不知過了多久,等她睜開眼時,天空已掛著一輪明月,小院內也開著溫馨的暖光燈,易青棠幾人都緊張焦急地看著她。
“嗯?”她探了探體內,就感受到了修為竟然連連突破了好幾個小境界。
易青棠眼神不安,問道,“安安,你沒事吧?你突然間閉眼,怎麽叫你你都沒反應。”
其他幾人也七嘴八舌地說著,“對啊,從下午到現在都八點了,後麵蘇澈說你可能在修煉,我們也不敢碰你,就怕打擾到你。”
“就怕你走火入魔。”
“薑安姐姐,你的修為突破啦!”蘇啟軒驚喜地圍上來,他能感受到主人的靈力似乎更加磅礴了。
蘇澈笑著跟她道賀,“恭喜。”
薑安抬頭,微微笑著,“我沒事,不必擔心,剛剛在修煉的緊要關頭,打斷退出的話修煉效果並沒有這麽好,好在,修為確實突破了。”
“你……”
看著薑安的笑顏,易青棠的心鼓動得厲害。
直播間還沒關閉,包括小院裏的眾人,都感受到了薑安的變化。
【你們有沒有覺得,大師醒來之後,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可真要說的話,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一樣。】
【是不是感覺好像更好看!眼神更銳利了!】
【明明是氣質不一樣,雖然之前也很美,但跟現在比,就像是明珠蒙了塵。】
【我正式宣布,我是大師的顏粉!】
……
酒店裏的四人也還在追著直播,看到薑安突破那一瞬間的氣息變化,人都麻了。
白色短袖男人飽受打擊地說道,“她就這麽輕易地晉階了?”
掌門師兄端著杯水,不太能接受地自言自語,“現在修煉像喝水一樣容易了嗎?”
“居然能隨時隨地入定修煉,不受凡塵瑣事所打擾,且不說修為,單論這心性,在玄門中也是佼佼者。”黃毛老潮男興奮地搓搓手。
“你幹什麽去?不看她直播啦?”
黃毛潮男頭也不回,隻擺擺手,道,“還看什麽直播,我直接找她本人去!天殺的哪個人販子偷了我的徒弟,這樣的女娃娃合該做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