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閻既白又心疼卻又舍不得,俯首親了親官錦戚的額頭,墓園的風有些陰冷,加上這地方到處都是墓地,空氣都透著陰森,閻既白又將官錦戚往自己的懷裏拉近了幾分。

兩人緊緊的相擁著,總算是暖和了些許。

早上還陰沉著的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很快,兩人就落了一身白,閻既白伸手拂掉了官錦戚黑色大衣上麵的雪花,說,“我們離開吧!”

“嗯!”官錦戚雖然嘴上這麽應承著,但身體並沒有動。

商家老爺子的離開給她的刺激太大了,現在唯有緊緊的抓住身邊的人才讓她有切身的安全感,她的雙手緊緊的換著閻既白的腰,一點都不敢放鬆,唯恐身邊的人消失。

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官錦戚有過一次很短暫的被領養經曆,因為在院裏的孩子都渴望擁有家庭,盡管不是親生的爸爸媽媽,但好歹也是個家。

她去了三天就被人送了回來,她明明一切都小心翼翼的想要討好人家家裏的姐姐和爸爸媽媽,但姐姐卻不喜歡她,在她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惡狠狠的說,“我討厭你,你快點離開吧!”

所以她那點近乎偷來的溫暖也被人拿走了,以後的很多年,這件事情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所以她才會跟閻既白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現在也是一樣,她怕閻既白不需要她,然後離開她!

“這裏太冷了,身體要是凍壞了,我可要心疼的!”閻既白像哄小孩兒一樣的哄著官錦戚,但官錦戚還是一動不動,在這個時候,她全身所有的防備全部都沒有了,那個無堅不摧的官錦戚也不見了,現在有的隻是一個彷徨無助的小女人。

閻既白雖然想要順著官錦戚,但這天氣的樣子,雪一時半會肯定停不下來,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久久不見他們過來的商簡又折了回來。

商簡看著伏在閻既白肩頭上的官錦戚,又看向了閻既白。

閻既白看了一眼商簡,擺了擺手,然後對官錦戚說,“我們回去,不然他們會擔心的!”

商簡過來的時候,官錦戚就已經聽到了腳步聲,現在聽閻既白這麽說,於是悶聲道了一聲,“好!”

等她整理好了心情,才從閻既白的肩膀上抬起了頭,她看著不遠處的商簡說,“我沒事,走吧!”

商簡看著她紅腫的雙眼,欲言又止,但在閻既白深沉的眼眸中,他轉過了身。

閻既白拉著官錦戚的手,不緊不慢的走在商簡的後麵。

等他們所有人到了墓園的停車場,發現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隻有商解,劉青媛,商初橙還在,看到他們下來了,商解打開車門下了車。

“怎麽待到現在,天氣這麽冷?”明明他心裏也是擔心官錦戚的身體,但出口的話怎麽聽怎麽都覺得像是抱怨。

官錦戚紅著眼睛看了一眼商解,沒有說話,徑自拉著閻既白的手向他們的車子走去。

商解見人沒理他,麵色有些難看,劉青媛看著官錦戚的背影,又看了看兒子,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商解的胳膊,說,“別說了,回去吧!”

商解輕哼了一聲,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商簡站在漫天的雪地裏歎氣,繼而也上了車。

他一上車,商初橙就不屑的哼道,“真是閻家的狗腿子!”

聞言,商簡轉過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商初橙,裏麵有失望,有陌生,有疏離,那眼神看著商初橙無處可逃,但向來死鴨子嘴硬的她在商簡麵前從來沒有主動認過錯,於是又說了一句,“要不是官錦戚跟你有血緣關係,還以為你這是看上人家了呢!”

“小橙,別說了!”

“混賬東西!”

劉青媛和商解同時出聲指責,商簡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商初橙,然後轉頭啟動了車子。

商初橙被劉青媛和商解這麽一說,頓時燥了起來,“她都敢做還不讓人說了,你們問問商簡,問問他,他以前是不是喜歡官錦戚?”

她這話一出來,劉青媛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商解則一副要打人的表情,而商簡重重的踩了一下油門,所有人都向後倒了去。

等所有人驚魂未定的都坐好了,商簡用透著冰碴子的口吻說,“閉嘴!”

那一聲震的商解都無話可說了。

而另一邊,官錦戚自從上車了之後就窩在座位上不動了,閻既白看著她的那副模樣,心裏擔心的不行,但又無可奈何。

下了雪,盤山公路有些不好走,閻既白開的很小心……等他們下山的時候,官錦戚已經睡著了,車子停在紅綠燈的時候,閻既白看著雙眼緊閉,一臉倦容的女人,心裏滿是憐惜。

商老爺子去世的很長一段時間,官錦戚都是處於這種消極的狀態,用聶嘉爾的話說,“官官剛剛嚐到了一點血親方麵的感情,還沒回過神來發現已經沒了,到頭來還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貪心了!”

接近年底,大家都忙的很,閻既白雖然很想抽出時間多陪陪官錦戚,但公司事情多的很,而他的得力助手向楠……這段時間也總是魂不守舍。

官錦戚方麵,聶嘉爾跟著周秦帶著娃去澳洲看周秦的爸媽去了,小鄧忙著懷孕……唯一一個或許有閑的人陶知,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說是去雲南采風,官錦戚讓王奇給自己接一些工作,但不知道是不是閻既白跟他說了什麽,王奇答應了,但並沒有行動。

於是官錦戚有事沒事就喜歡往閻氏跑,這段時間,閻氏的員工以前也就是偶爾的見過閻太太的,可如今一周中有兩三天都能看到閻太太。

這天上去,官錦戚照舊來閻氏報道,敲門進了閻既白的辦公室之後,往辦公桌前麵一站,問,“今天有什麽是我可以幫忙做的嗎?”

這也是閻太太最近來閻氏每天必問的一句話,剛開始閻既白以為官錦戚是鬧著玩的,就給她丟了一些閻氏的宣傳資料去看,結果看完之後……官錦戚就劈裏啪啦的提出了一大堆的問題,甚至都說到了宣傳和品

牌效應上去了。

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對於宣傳方麵的事情可謂得心應手,閻既白想著官錦戚這段時間正好可以做這些事情轉移一下情緒,結果官錦戚撂了一句話,“我就說說而已!”

言外之意,具體的操作還是由他們閻氏的員工負責。

今天官錦戚照舊問這句話,閻既白沒有回答,而是從辦公桌上後麵的椅子上站了起啦,繞過來走到了她的麵前,拉住了官錦戚的手,問,“吃早飯了沒有?”

官錦戚點了點頭,“吃了!”

“今天不用忙著工作,在這裏陪陪我就好了!”

官錦戚狐疑的看了一眼閻既白,麵無表情的問,“你又有什麽鬼主意?”

閻既白冤枉,“我哪有什麽鬼主意啊,就是覺得你最近神經繃的太緊了!”

官錦戚白了他一眼,說,“我不覺得我有什麽問題啊!”

閻既白有些無力,拉著官錦戚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然後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問,“你的工作室你不管了?”

“工作室就喻曉一個新人,而且王奇帶的很好,日常事務徐楓管理一下就好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官錦戚接過熱水,不鹹不淡的說,完全沒有一個身為老板的自覺。

“那可以再簽一個新人培養啊!”

“見過了珍珠,看著石頭就沒什麽感覺了,尤其在經過喬雅薇的事情,你覺得新人還敢簽我們工作室嗎?”

“那好吧,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要聽哪一個?”

官錦戚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瞪著他說,“這種無聊的表情也要我配合你!”

閻既白一臉巴巴的看著官錦戚,意思就是配合配合他。

官錦戚勉強的說了一句,“先說壞消息吧!”

“老婆,你又要忙著工作了!”閻既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但因為演技不行,所以看著囧萌囧萌的。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上官驚夢,他說自己手上有個新劇本,想要你來演,讓我來問一問你!”

上官驚夢,國內數一數二的導演,早年拍的一些藝術片都是裏程牌式的,近些年開始拍商業片了,兩年一步片子,非常的穩定,質量和票房都相當的保證,因為他的良好的口碑,投資商都上趕著給上官驚夢砸錢,因為他們知道,隻要把錢丟他那裏,沒有不賺的,隻看多少的問題了……

於是這樣一位大導演欽點了官錦戚去當主演,她還有點不敢相信,“這個電影不會是你投資的吧,然後潛規則的我吧?”

閻既白連忙擺手,“老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潛規則的人,雖然閻氏有投資,但要你來演的決定是上官驚夢自己說的!”

“哼……你不是那種潛規則的人,看來閻先生的記憶力有點健忘啊,我可是記得咱兩當初認識並不怎麽光明正大啊!”

“官兒啊,要不是不光明正大咱們兩個也不會在一起啊,現在我們不是挺好的嗎?”閻既白趁機表白,攬著官錦戚就往懷裏拽。

官錦戚微微的掙紮了一些,然後順了他的意思,心裏甜的有些滋滋冒泡,“是個什麽樣的劇本啊?”

“《天下》根據同名小說改變的劇本,編劇也是作者本人,你應該聽過這個小說吧!”

官錦戚點了點頭,說,“早些年聽人講過要電影化,但一直沒有動靜,還以為不拍了!”

“嗯,雖然上官驚夢說讓你去演女一號,但看投資方的意思還要去試鏡!”

這話聽著都假,閻氏都參與投資,那肯定就是大頭,去試鏡也就是走過過場,她瞥了瞥嘴,然後看著閻既白說,“閻先生,謝謝!”

閻既白終於看到悶了一個多月的老婆終於露出了笑容。

知道了自己即將要拍新戲的消息,官錦戚的心情非常的愉悅,當即就對閻既白說,“那既然今天沒有我幫忙的,我就回家去看小說了!”

“老婆,你可以待在辦公室裏麵看啊,我會認真辦公不打擾你的!”

官錦戚在閻既白的下巴啾了一下,說,“我怕我打擾你啊,閻先生!”

“我喜歡你打擾啊!”閻既白已經很久沒收到官錦戚如此主動的待遇了,當即捧著官錦戚的臉頰吻了下去。

官錦戚身上穿著厚重的大衣,因為一直忙著跟閻既白說話,所以還沒有脫掉,辦公室裏麵的溫度不低,加上兩人之前都抱在一起,所以此時,官錦戚的臉上沾染著一層粉嫩的紅色,那雙鳳眸裏麵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並不明顯,但這種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更加的勾人。

閻既白的雙眸緊緊的鎖住了她那明媚的眼睛,笑意吟吟……“老婆,真的好喜歡你!”

官錦戚雖然沒有說話,但抱著閻既白的雙手緊了緊。

閻既白穿著藏青色的針織毛衫,裏麵是白色的襯衫打底,再過幾年也到了不惑之年,但因為包養得當,整個人像是三十歲出頭一般,此時抱著官錦戚親吻,更像一個青春期的毛頭小子,盡管他們每天都在親吻,但每一次都讓他充滿了悸動。

官錦戚踮著腳尖,揚著腦袋,任由閻既白親吻著,兩人呼吸交纏,鼻息間滿滿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勾人心弦的味道。

就在閻既白的手探-進了的官錦戚的衣服下擺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官錦戚猛地驚醒,慌亂的從閻既白的身上退了開來,原本粉嫩的臉頰頓時變得潮紅,眼睛裏麵也氤氳著水汽,唇瓣水嫩而嫣紅,像是雨後鮮-豔-欲-滴的草莓。

官錦戚埋怨的看了一眼閻既白,不自覺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伸手去擦嘴角。

看著自家老婆的動作,閻既白覺得自己一直在抑製的火氣好像又開始躥了起來,但又覺得官錦戚的動作非常可愛,忍不住的輕笑了一聲,然後非常淡定的走到了官錦戚的對麵。

官錦戚見閻既白靠近了自己,嗔怪道,“別碰我!”

“閻太太

,給你整理一下衣服!”

官錦戚原本潮紅的臉開始變得爆紅,瞪著鳳眸看閻既白。

閻既白笑著在官錦戚的唇角親了親,說,“要是害羞的話就去休息室待會兒!”

“呸,誰害羞啊,老流氓!”說著又嫌棄的擦了擦嘴角。

“哈哈哈……是我的錯,老婆!”閻既白笑的爽朗。

官錦戚雖然很不想認輸,但門外的敲門上在繼續,她不甘的看了一眼閻既白,然後突然抱著閻既白在他的臉頰狠狠的咬了一口,在閻既白怔愣的目光中,快速的逃離到了休息室。

過了好一會兒,閻既白才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嘶……有點疼!但隨即控製不住的彎了彎嘴角。

“叩叩叩……”煩人的敲門上又響了起來。

“進來!”閻既白揉了揉臉頰,沉聲道。

財務經理秦妙一看閻既白這表情,以為自己打擾了他們的好事……畢竟最近這段時間老板娘可一直都在啊,但又看到閻既白捂著臉,不會是挨打了吧?

秦妙的腦袋一旦打開就止不住了,不是是官官打的吧?

“回神了,秦妙小姐!”閻既白沉聲道,

秦妙一聽這聲音,就知道自己再不專心一點,她估計要卷鋪蓋回家了,於是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那個……總監讓我過來問一下,我們真的要投資《天下》嗎?”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還有問題?”

或許是被閻既白那一副“你們還懷疑我”的表情給嚇到了,所以秦妙點了點頭,小聲的說,“我知道了!”

“哼,還有事情嗎?”

秦妙搖了搖頭,說,“沒,沒有了……”

雖然說沒有了,但人站在原地動也沒動,閻既白一個冷眼倏地看了過去,秦妙馬上立正站好了,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閻先生,您這臉不會是官官打的吧?”

看著閻既白如有雷劈的表情,秦妙身心愉悅的溜之大吉,誰叫他那麽慢,過了那麽久才開門!

看著秦妙兔子般的逃跑,閻既白咬牙道,“秦妙,最好別讓我遇見你哥!”

秦妙的哥哥當然就是秦歌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從小就怕秦歌,當初被秦歌塞過來的時候,閻既白一點都不想收留,但秦妙雖然私下裏胡鬧慣了,工作卻相當的敬業,一點毛病都挑不出,所以也就留到了現在,甚至當了財務經理。

可現在……他真的好像把秦妙給炒掉!

趕走了煩人的秦妙,閻既白才響起官錦戚還在休息室,可等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哪裏還有人啊,倒是裏麵的茶幾上留著一張字,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我回家了,閻王八!”後麵還畫了一隻烏龜。

閻既白看著那隻比小錦畫的還醜的烏龜,簡直不忍直視,明明靠演技吃飯的人,幹嘛摻和人家畫家的事情!

但他一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卻在摻和人家演員的事情。

下午,上官驚夢的電話打了過來。

“主演的事情定了?”上官驚夢是閻既白的舊識了,所以兩人說話便少了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

閻既白幹笑,說,“定了!”

上官驚夢輕笑了一聲,“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呐,誰能想到曾經目中無人的閻既白如今會為了自家老婆求人啊!”

閻既白輕咳了幾聲,對上官驚夢說,“第一,目中無人好像不是什麽好詞語;第二,我什麽時候求你了;第三,要不是我,你能拿到《天下》的版權?”

“好吧……計算第一和第三我承認,這第二可是實打實的,難道承認為了老婆求人就那麽的丟人?”上官驚夢認識閻既白快二十年了,現在抓住他這麽一個小辮子,恨不得拿著大喇叭向全世界昭告一遍。

可閻既白是誰啊,他是閻既白,臉皮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麵不改色對著上官驚夢說,“本來不丟人,但對著你,就覺得有點委屈!”

“你……”所向披靡的鬼才導演麵對商業魔鬼閻既白居然詞窮了!

“不要你啊你的,我可告訴你……秦家的那小魔女剛剛可來問我了,她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投資《天下》,有可能虧本!”閻既白說的有些幸災樂禍。

本來還有點洋洋得意的上官驚夢在聽到“秦家的那小魔女”的時候,頓時蔫了……猶豫了半響才說,“妙妙……她沒有結婚吧?”

閻既白哼笑,“這種事情你要是想打聽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況且……你去本人,我相信,秦妙肯定會告訴你的!”

上官驚夢若有似無的歎了一口氣,說,“是我對不起妙妙!”

閻既白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人啊這一輩子可短暫了,當你牽著心愛女人的手,感覺日子還沒有過夠,但發現自己人生的一半早已經過完了,你比人家秦妙大那麽多,就算你們在一起了,自然狀態下也是你先離開這個世界,人家秦妙還要一個人過那麽多年,你當年沒想好的事情,今天不一定想好,但秦妙已經不小了……她不著急,秦家的老小可都替她著急著呢!”

閻既白平日裏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但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又加上和上官驚夢的關係比較鐵,所以不由的多說了幾句。

上官驚夢“嘿”了一聲,卻帶著幾分蒼涼,“讓我再想想吧,你說你這人,本來在說你,卻把話題讓我頭上來了!”

“哼……反正不要讓官官知道就行!”

“我當然信守承諾,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枕邊風的鼓動下能不能把持的住!”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大導演!”

那邊的上官驚夢還要說什麽,但閻既白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上官驚夢在那邊氣的跳腳,咬牙念了一句,“這閻王八!”

坐在辦公桌後麵的閻既白摸了摸鼻尖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而這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手機一接通,阿勒的電話就過來了,“先生,小錦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