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在嗎?” 我一邊喊著一邊按著門鈴。

“來了來了...” 阿姨打開了門, “阿雪啊, 回來了...長大了啊...”

“還是那個樣子了, 你們還好吧。”

“我們不也是一樣嘛...”

“對了, 這是我從北京帶過來的特長, 你們吃吧。”

“哇, 烤鴨啊, 孩子一定很喜歡吃了...”

“額...我的那隻大灰貓, 沒有給你們麻煩吧?”

“沒有, 可乖了, 孩子都抱著它睡覺, 你進來吧。”

“嗯, 我就是來把它帶回去的, 麻煩你們這麽久了。”

“姐姐?” 小朋友一邊抱著大灰貓看電視, 一邊看了看我。

“小尊尊, 姐姐回來了, 大灰貓乖嘛?”

“很乖, 我跟它可好了。”

“姐姐來把它帶回去吧, 謝謝小尊尊照顧大貓這麽久了。”

“嗯, 真的要把它帶走了嗎? 我不舍得。”

“尊尊, 給姐姐吧, 這裏的貓糧也剛好吃完了。”

小朋友緊緊抱著大貓一臉的不情願, 反而是大灰貓像是見到故人一樣, 從小朋友的懷抱裏走了出來, 走到我身邊, 用頭蹭著我的腳。

“大貓, 好想你, 有沒有想我呢, 對不起, 扔下你這麽久了。”

於是, 我抱著大貓走回我們的家, 小朋友緊緊的在後麵跟著, “小朋友, 姐姐一有空就帶大貓來這裏玩, 好不好, 你也可以經常過來, 對不起, 姐姐沒有更好的辦法, 以後我們就都是最愛大貓的朋友, 好不好。”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朋友委屈的說。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抱了抱他, 和大貓回到了家, 其實這時, 我特能理解小尊尊的心情, 所以, 一有空, 我一定抱著大貓跟他一起玩。

第二件事, 就是我放下大貓, 又跑到電話亭給小飛打了電話, 之後, 我又回到家, 洗了一個熱騰騰的澡, 喂了大貓一包打包回來的魚肉, 直接攤在**呼呼大睡了起來。

寒假每天都很冷, 回來的這幾天, 我幾乎都在屋裏待著, 連伸出手的勇氣都沒有。 而小飛那邊, 正熱熱鬧鬧的迎接著客人。

“小飛, 這就是你爸爸生前的世交, 叫張伯伯。”

“張伯伯好。”

“乖了, 小飛長大了啊, 我上一次見他才這麽大, 坐在那裏吃著棒棒糖。”

“啊, 是嗎...” 小飛摸了摸頭。

“小飛, 這位是張桐, 張伯伯的女兒...”

“哦, 你好。” 小飛禮貌的點了點頭。

“你好。” 姑娘也禮貌的回應著。

“給伯伯和張桐姑娘倒杯水吧..”

“我這孩子, 一心就想當個醫生, 老遠的考到北京去了, 其實我們這裏也有很好的醫學院啊, 他就不考。”

“小孩子想走遠一點, 也是件好事啊。”

“張桐呢, 在哪讀書呢?”

“天津, 讀音樂, 這孩子從小就喜歡音樂。”

“音樂好啊, 在天津離小飛也近啊。”

“張伯伯, 張桐, 喝水。” 小飛禮貌的把水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小飛啊, 張桐在天津讀音樂呢, 你們也離得近, 以後別人有什麽事, 你就多多照應一下啊。”

“天津? 哦...” 說完, 小飛坐了下來。

“小飛, 張桐是好姑娘, 你要多擔待點啊。”

“媽, 這是什麽意思?”

這時, 張伯伯把小飛的媽媽支到了一邊, “小飛的媽媽啊, 這事急不得, 雖然這是我跟小飛的爸爸在他們生下來的時候就約好了, 但還是讓他們先慢慢的相處, 畢竟他們還小, 就讓他們先相處相處...”

“嗯, 對, 先

讓他們相處相處, 反正在我心裏, 已經認定了。”

“哈哈...” 張伯伯笑了笑。

“來, 喝杯茶吧...”

“好...”

這天, 天氣依然寒冷, 我們幾個高中同學又圍在一個大火鍋前聚了起來。

“小飛, 看起來胖了啊, 而且還白了, 是不是北京的夥食特別的好啊。” 桂芳說。

“你看我和阿雪, 就知道我們那裏的夥食好了, 而且我發現寒冷的天氣特別能讓人變白, 要不你們也來吧。”

“我們那裏已經夠冷了, 估計比北京還冷啊, 所以我已放假就回來了。”

“對了, 桂芳, 加拿大那裏應該很冷吧, 那裏風景也很好吧, 有沒有相片啊, 我一直也挺喜歡加拿大的, 希望以後可以去那裏旅行就好了。” 雪迎說。

“有啊有啊, 我拍了不少呢, 過來看。”

“太好了。”

“大家這一年也都沒怎麽變啊, 倒是變漂亮了, 變強壯了。” 程誠說。

“對了, 程誠, 你不是說要去當兵嘛, 怎麽樣了?” 小飛說。

“已經在準備了, 最怕就是體檢不合格啊, 所以我現在都很少看電視, 周末就去鍛煉。”

“看來離你的夢想又近了一步了。”

“徐飛和董婷怎麽樣了? 怎麽很久都沒見到他們了, 去了杭州就人間蒸發了?” 程誠說。

“我之前和徐飛聯係過, 他說他在那邊挺好的, 寒假想在那邊玩玩, 就不回來了, 最重要的是, 他好像和董婷好上了。” 小飛說。

“是嗎? 他倆都在杭州啊, 這小子一聲不吭的, 沒想到兩個偷偷就好上了。” 程誠說。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怎麽我也不跟我說啊?” 我突然間心裏挺開心的, 怎麽像放下了一塊石頭的感覺。

“我也是回來後才知道的, 這小子估計在杭州玩得開心就不回來了。”

“享受戀愛唄。”

“嘿...各位, 我來了, 不好意思, 來晚了。”

“哎喲, 我們美麗的雲南姑娘來了。”

“堵車, 來晚了, 自罰一杯。”

“我們可沒叫你罰哦, 別把自己給喝醉了。’

“對啊, 這酒還真有點烈。”

“沒事...” 何梅一邊說一邊喝著酒。

“告訴你們, 我們那裏的人特能喝, 動不動就說去喝酒, 我的酒量就是這麽練大的。”

“都是些什麽人啊?” 程誠說。

“社團的人, 有時候開會結束了就去吃吃飯, 喝點小酒。”

“你參加什麽社團了?”

“攝影, 在雲南攝影太好了, 幾乎走到一處就是風景, 走到一處就是靈感, 我拍了很多, 過段時間給你們看。”

“拍著拍著, 都拍成攝影師了。” 我說。

“真難說, 說不定以後真可能往這方向發展了就免費幫你們拍全家福了。”

“先拍個人藝術照吧, 影都沒一個呢。” 桂芳說。

“對了, 你們誰有什麽情況了啊?” 何梅笑著說。

“何梅先說, 我看你又比之前我們見你黑了, 照這個速度, 回來找男朋友怎麽辦啊...” 程誠笑著說。

“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邊找了, 就在那邊找一個啊, 那邊又不是沒男人, 是吧。”

“何梅, 你打算以後都在那裏定居, 工作了?” 雪迎問。

“可能吧, 我還挺喜歡那裏的, 不過還說不定呢, 說說你們吧, 你們怎麽樣了? 小飛, 啊雪, 你們怎麽樣了?”

“我們還是那樣, 在北京玩得挺歡的。” 我說。

“你們學校很近吧, 我是說...你們感情怎麽樣了?”

“感情, 額...就是...那樣...” 我笑了笑。

“過來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我小飛全包了, 你們的手信。”

“嘿, 我剛想拍手, 不是機票, 吃的玩的全包嘛。” 程誠說。

“手信我們也能把全北京給包了, 哈哈。” 何梅說。

“同學們, 火鍋料來羅, 小心...”

“哇, 好久沒吃這裏的火鍋了, 發現老板娘的火鍋真是獨具一格啊, 我們都從四麵八方跑回來吃了。” 小飛說。

“小夥, 這番話說的老板娘我太開心了, 也太感動了, 我決定送你們一盤肥牛...”

“哇, 太謝謝老板娘了, 老板娘生意興隆啊...” 何梅說。

“記得多來吃就行, 慢慢吃啊...”

“那我們就...” 何梅還沒說完, 我們就一哄的把整盤肥牛夾進了火鍋裏。

“哈哈...別跟我搶...”

“我塊肉是我的...”

一年了, 我們都沒有變, 還像以前那樣, 調皮, 瘋狂, 熱情... 希望, 很多年以後, 我們還能像現在一樣, 簡單而美好。

“幹杯...”

回去的路上, 我們都醉醺醺的...

“我送桂芳和雪迎回去, 小飛你送啊雪和何梅回去吧。”

“我不用了, 今晚我去舅媽那裏, 我打個的去, 小飛, 你送啊雪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

“啊雪,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小飛扶著我走在了路上。

“沒有, 就是有點暈。”

“那我們也打個車回去吧。”

“不用, 就走走吧, 走走酒就能醒。”

“好吧。”

“小飛, 這裏真的很熟悉啊, 是不是, 這裏的每一個地方, 都是那麽的熟悉。”

“嗯, 每一寸都很熟悉, 你看, 一年前蹲在家門口的那隻貓, 現在還是蹲在那裏。”

“是啊, 小貓, 這麽冷, 快回去窩裏啊。”

“你看, 我們走之前在那裏畫的塗鴉, 還在那裏。”

“塗鴉? 對啊, 一隻貓和一棵樹, 你為什麽要畫一棵樹啊?”

“守護, 還記得我教你堆過的城堡嗎?”

“對, 守護, 就是守護的意思, 一棵樹守護著一隻貓, 風吹雨打。”

“嗯, 啊雪...”

“小飛, 不如我們留在這裏了。”

“留在這裏?”

“我說四年後...”

“嗯, 好...”

“小飛, 你放假都做什麽了?”

“沒什麽, 陪我媽去走走, 陪我媽見見客, 艾, 我這幾天都獻給我媽了。”

“見什麽客啊?”

“就是我爸以前的世交。”

“哦, 這樣, 哎呀, 我要跌倒了...”

“我怎麽感覺你越來越醉啊, 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啊, 很開心...”

“我送你回家吧, 看你這樣自己也回不了家了。”

“幫我喂貓...”

“喂貓? 行...行...” 小飛笑了笑。

“你怎麽越來越重了, 看來到北京我不能再讓你吃那麽多了。”

“哪有...沒有, 我不重, 我很苗條, 我很淑女, 哈哈。”

“我看你是酒氣上腦了, 看, 快到了...”

“不行了...” 說完, 我跑到一個角落裏, 捂著胸口, 狠狠的吐了出來。

“沒事, 吐了就好啊...” 小飛一直幫我掃著背。

“啊, 以後都不喝這麽多了, 好難受啊。”

“以後隻能喝汽水啊, 別喝酒了, 來, 我背你吧。”

“你背我, 好...”

於是, 小飛背著我, 在昏黃的路燈下, 往家裏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