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陸劍明那個惡心狂！”葉芹恨恨的咬牙，把手裏的話筒當成他，捏得又緊又狠。
結果蘇艾心又是一陣大笑：“哈哈，惡心你也做了。好啦，別惡了，不可以把那麽美好的事說成惡心，知道吧！以後會慢慢好的，誰能第一次就做好的，是吧。要是他十八般**的，你還不是更吐血。”
說的也是，葉芹無聲的歎了口氣。不過這些詞從蘇艾心嘴裏吐出來，怎麽就聽起來那麽暴力？
“那個……”葉芹猶豫著拖了一個很長的尾音。
“哪個？”還有情況，蘇艾心那顆永遠好奇不止的心再次抬起頭來。
“不是說第一次都會流血的嗎？”葉芹覺得，自己的臉皮果然變厚了，這種話題從來不會從她嘴裏吐出來。
“是啊，不過也不是絕對，有的就是沒有的，你沒有嗎？”
“嗯。”囧。
“哦，應該沒關係的，是不是那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是擔心陸劍明誤會嗎？”
“倒不是，隻是有點奇怪而已。”
“哦，那別想那麽多，那個沒有也是正常的。”
沒有是正常的嗎？在蘇艾心這兒得到肯定的答案，多少讓葉芹有些安心。
在N多BBS、N多所謂調查結果顯示：男生百分九十九是有極其嚴重的處女情節的。哪怕他們自己早已離童男遠得十萬八千裏，骨子裏頭那個邪惡的情節卻毫不鬆懈。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末了，蘇艾心不來點壓軸的結束語不罷休：“陸劍明給我的‘驚喜’太多了，連‘霸王硬上弓’都行！不行，我們太OUT了，都要跟不上他的腳步了！我等一下也要把管同學霸一次。”
葉芹對著話筒磨牙：“蘇艾心你要敢把我的事跟管少彬說，我恨你，我不會原諒你的！”
蘇艾心看著身邊的管少彬一邊奸笑一邊點頭，“嗯嗯嗯，我不說不說！”
哢嚓，電話一掛掉，就捏過來管少彬的臉，“你說，我發著毒誓不告訴你的，你卻在旁邊偷聽了去，這樣不會有報應吧？”
適時，遠在Q市的葉芹猛的打了個噴嚏。
感覺背上突然涼了一下。
孽做的多了，報應不過是遲早的事。蘇艾心其實還是挺先知的。
這個報應便是：大姨媽遲到了半個月，並還在遙遙無期愛來不來的狀態中。
忍了這半個月後，蘇艾心把眉頭都糾結起來，頂著一臉憂國憂民，額頭上還冒了倆青春無敵的巨痘問管少彬：“怎麽辦怎麽辦？大姨媽都遲到兩個星期了！青春都跑臉上來了！”
女人的生理期遲到早退很平常，難得的是蘇艾心卻從來都非常準時，哪怕是初潮那時比較不穩定也從來沒超過一個星期。想到好多次他們在安全期不帶小雨衣的冒險舉動，不得不讓蘇艾心忐忑不安起來。
管少彬被蘇艾心的焦急弄得也跟著慌，“別急別急，我們再等等，說不定明天就來了，啊？”
“不會的！每次來之前小白兔都會有漲漲的感覺，會悶疼，可是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說著蘇艾心捏了捏自己的胸。
這個舉動把管少彬逗樂了，“哈哈，你還自捏，色女人。”
“你才色，你最色，色狼色鬼色胚子！”說完發現偏離了主題，眼睛又圓瞪了起來，直指男友的鼻子，“管烏龜！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你這個缺心少肺的，要是有了……有了，蘇大爺會打斷你的腿的！”
對於蘇爸的暴力史，平時蘇艾心沒少扭曲著給管少彬灌輸。在管少彬的心裏，蘇老爺子蘇長青已經成功的被塑造成一個嚴厲苛刻，凶神目銳，外型堪比張飛的父親，一聽到有可能被未來嶽父打斷腿，管少彬立刻嚴肅了起來，坐姿都端正了許多，“好，我們這就去檢查。”說著拉了女友的手就要走。
“你不知道有個先進的東西叫‘驗孕棒’嗎？”蘇艾心挑著眉說。
“呃……不是太知道。”心虛的管某。
“那現在不是知道了？！！”
“好，我馬上去！”
管少彬識相的以百米速度消失在門口。
……
“嗯……呃……”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管少彬在藥櫃旁徘徊了第五趟終於開口。
“先生需要什麽幫忙嗎？”殷勤的導購員。
“嗯……呃……請問，有驗孕棒嗎？”
“有的，請問您是要什麽牌子呢？”微笑服務。
“牌子？我不知道啊，隨便都可以吧。”
“哪是要哪個價位呢？”
“還有價位的區別！？有什麽不同？”求知欲很高的管同學問。
“有的，貴的當然是比較好的，便宜就是稍微比較不好的。我們這邊有八元、五元、二元、一元，也有五毛的。您要哪種……”
“比較好的是什麽意思？是怎麽個好法？”還是一頭霧水的管少彬。
“比較好的當然就是比稍微不好的要來得好的那種……”
此刻的管少彬已經暈頭轉向，腦海裏仿若有個女唐僧念叨叨的走來走去，走去走來~~~
如果導購員再繼續沒完沒了的問下去，他真的有股衝動要把她敲暈了，直接拿了暴走算了，怎麽買個棒都如此曲折！！
“行了，就那種，對對對，就那個，來十把！”
最終，豪氣雲天的管少彬揣著十根驗孕棒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營業小姐目瞪口呆的目光中。
可以想象，當他把所有的驗孕棒橫鋪在蘇艾心麵前，勢必又會引起怎樣的一場暴動。
根據說明書上建議，最好是清晨上第一趟廁所時驗比較準，對此蘇艾心憋了一個晚上的尿沒舍得排，隻等鬧鍾一響，馬上蹦起來衝廁所。
於是一大清早管少彬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麵：
蘇艾心嚴肅的蹲在一個小凳子前，對著凳子上的一根小紙棒全神貫注。
“測了？”管少彬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問。
“嗯。”繼續全神貫注的蘇艾心點點頭。
管少彬繼續殷勤：“那，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蘇艾心點點頭又搖搖頭，頗猶豫的說：“我也不知道，說明書上說兩條都顯深色或紅色就表示懷孕了，可是淡紫色呢？要是一條深色，一條淡紫色是什麽意思？”
“嗯……這個嘛，我覺得吧，” 管少彬說得很誠懇，中間還停頓了下，“可能是因為昨天葡萄吃多了吧。”
什麽是對牛彈琴？什麽是秀才遇到兵？什麽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翻白眼，蘇艾心總算領會了。
“要不然咱再驗一次好了，反正還有九根。”
管少彬同誌果然是踩雷專家，哪有雷踩哪，不說還好，一說蘇艾心就氣不打一處來，‘唰’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開炮：“你說你敗不敗家，啊？買十根！□□也不用這麽驗的！再說了，老娘又不是水龍頭，你以為往肚臍一按，尿就能崩出來啊？”話畢一指準確無誤的戳在他額頭上。
“好吧好吧，不管怎麽樣別站在著吹風了，等下感冒就完了。”管少彬邊說邊理虧的把女友拉過來，移回被窩裏，“你看，要是真的有了又有什麽關係，難道我們還養不活嗎？”
蘇艾心挑起眉頭，不相信的抬起管少彬的下巴，“管大爺，您！不是開玩笑的~~吧？”
管少彬有這個想法讓她很驚訝。
“你覺得養小孩容易？”蘇艾心的額角在跳。
“嗯，不容易嗎？”管少彬淡定自如。
蘇艾心按了按太陽穴，整理著思路該怎麽說起。
“呃，就不說我們現在才剛剛畢業，工作還都不穩定，就算穩定好了，你覺得就以我們現在兩人合起來不到五千的工資能養得起小孩？而且，你覺得，我們這個時候適合要小孩？你不覺得我們自己都還很不成熟很不懂事？”
管少彬靜靜的聽著女友的話，不討論不打斷。
蘇艾心咳了一聲，作勢清清喉嚨，開始為女人的羅裏囉嗦發揚光大，“養孩子怎樣怎樣困難就先不說了，就先說說我的一些想法。少彬，我不想要小孩，至少現在很不想。”
“我也不能保證也許某天想通了就想要了，可是也有可能我會一直不想要。都說沒生過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可我不這麽覺得，難道一心撲在孩子身上，再沒時間逛街沒時間看電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是完整的女人了嗎？當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就算有小孩，人生還是很能享受，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敢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歸為那少數部分。”
“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我承認這裏麵有很多我自私、逃避責任的想法，我不敢保證我們是不是就能真的走到最後。這樣說真冷血，是吧。但這確實是我真實的想法。”
最後這句話說完蘇艾心長長舒了口氣，頗有豁出去‘我就這樣了，你愛咋咋滴吧’的悲壯味道。
管少彬隻是靜靜的聽著，直到她說完全沒插話。
他是可以反駁“不想跟我走到最後你幹嘛叫我來？就對我那麽沒信心？對我沒信心為什麽要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這樣問了，蘇艾心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回答，回答“因為想在一起”嗎？
單薄得不像理由，可卻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想跟他在一起，可以摸得到看得到，做噩夢時有他可以摟她進懷裏在她耳邊說‘別怕，我在這’。
多自私的想法，依賴對方給的溫暖，卻不給對方想要的。
蘇艾心第一次覺得自己很卑劣。
但是管少彬卻什麽都沒問，目光清明，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更沒有不屑，徹徹底底的玩了一回深沉。
蘇艾心一直知道他是喜歡小孩的，這些話說出口不可能不傷他，可他此刻的表情卻讓她摸不透了。
避重就輕、以不動製亂動，是管少彬這次運用得最好的措施。
這些話像把鹽，撒在管少彬的心口上不可能不痛不癢，但他同時也清楚自己的女友是種怎樣的性格。
以她的性子，自己一味的反駁，硬碰硬的後果，隻會讓她的抵觸情緒更加強烈。不如就緩一緩，時間是最好催化劑，就不信還催不化一顆女人的心。
“嗯？啞了？”蘇艾心心虛的用手指戳了戳出神中的管少彬。
“啊？沒，啊！七點半了，你不起床？”這真是一次自然而高效的轉移話題。
這句話說完馬上就接著蘇艾心的驚叫：“啊！怎麽就七點半了！都怪你都怪你，大清早的，話那麽多！”
無辜又台詞少的管少彬看著她一陣摸爬打滾，沒十幾分鍾就把自己拾掇利索了，啪嗒啪嗒便出門去了。
才剛出門沒多久，蘇艾心就接到了管少彬的短信，“老婆，你的小花豬內內怎麽在被窩裏啊！你竟然沒穿**？！齷齪！”
蘇艾心百分百的肯定，這絕對是條挑逗暗示性的曖昧短信，因為那個管烏龜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兩條小花豬內內，那還是他拗不過她，被又拖又拽的到BENCH，買了當她二十周歲生日禮物的。
回了信，“你個流氓！”
正如蘇艾心料想的那樣，管流氓在**看到這條短信後樂得東倒西歪，久久才屁顛屁顛的爬起來換衣服，然後哼著小曲膩歪出了門。
接下來的日子，蘇艾心過得很愜意。
托了管同誌的吉言，大姨媽竟然在第二天搖搖擺擺的來了。
蘇艾心第一次覺得，大姨媽是多麽可愛啊。為此，特別奢侈的去買了一袋ABC回來，以資鼓勵。
未婚有孕、奉子成婚，這些詞聽是一回事，要真發生在自己身上，蘇艾心難保不瘋掉。真是觀音姐姐顯靈，阿彌陀佛，大姨媽來了就好。
在這麽令人愜意的日子裏，小波小浪卻是不可避免的。
隻不過這次的小波浪的主角，她蘇艾心誰都無法偏袒，哪個她都不知道怎麽規勸，第一次她發現自己的語言很匱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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